虽然对那些繁琐丛林知识没法记得那么详细,但最重要那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比如不能在深夜使用明火,这会招致很大的危险。
缇欧在周围释放了一层风之屏障,保护好夜晚可能会到来的危险。
尤夏也将身边清理干净,等缇欧拿出国王准备好的野营用品,隔了一段距离开始休息。
两人都没有睡得的十分深沉,夜晚的虫鸣和时不时的嘶吼声从遥远的深处传入耳畔。
很多强大的狩猎者都会在夜晚行动。
不那么舒服的度过了夜晚,两人虽然没有睡得很深,但对他们这样的体质来说也十分足够了。
而且现在休息也是保证后续的体能消耗。
可能到了山脉最中央的位置,他们就没有再休息的时间了。
树林中的湿气很重,休息了一晚后身上就有种潮湿的感觉。
缇欧虽然想要用魔力将自己烘干,但想了想后又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怎么,不把自己烘干么?这对你来说基本没什么太大消耗吧。”
“不,只是想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随时随地保持优雅的公主,现在的我就是个冒险家,不需要也不应该在意这些。而且我想把自己的头发也剪掉,比较方便。”
“啊,这个就算了吧!”
“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喜欢看的一本故事里,其中的女角色就喜欢把一头漂亮的长发剪掉,后来我发现那本书的作者几乎在每本故事中都这样写,让我难以接受,而且...”
尤夏抬起了眼眸,看着缇欧漂亮的金黄色的长发,实在无法将‘我喜欢你的长发’这几个字说出口。
“好吧,既然尤夏你这么不喜欢,我就不剪了。但为了行动方便我还是做些什么吧。”
缇欧说完就将意识沉入空间戒指中,在角落中找到了一个女孩子用的梳妆台,这也是她父王准备的。
在各种漂亮的发饰中,她还是挑出了一根黑色的皮圈咬在唇边,将披散的柔顺长发绑在了后方,将洁白的额头露了出来。
等头发绑好后,她甩了甩头,感觉舒服了不少。
两人简单的吃了些面包后,就继续向前赶路。
因为昨天的经验,今天他们的行走速度就加快了不少。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也真正遇到了第一个拜访者。
一头身材精瘦的猎豹盯上了眼前两个陌生的猎物。
他的狩猎本能告诉它这两个生物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弱小,但他已经十分的饥饿,这份饥饿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饥饿,而是他内心中莫名的渴望。
最近山脉深处十分不平静,时不时传出一阵十分恐怖的波动,领地的竞争也变得更加激烈。
他的利爪和尖牙无法起到以前那样好的作用,甚至连自己的地盘都输掉了,被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赶了出去。
在身体能力和战斗经验上,他都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对方。
但那只老鼠双眼能放射出十分刺目的光线,干扰着自己的攻击和行动。
它虽然输掉了,受伤也并不严重,但想要在比较深的地方重新获得地盘也十分不容易。
就算是停滞,也会不被其他动物允许。
只能跑到这样的外围,打算修养一下。
但实际上他的岁数已经有些大了,再拖下去也不会任何的机会,他是清楚的,就像他在十年前咬死自己的老父亲那样。
但他还是不甘心,或者说他的内心不允许自己这样思考。
而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遇到了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他一边感知到了他们的危险,同时也感觉到了他们似乎无比的好吃,只要吃掉了他们自己似乎也能发生某种剧烈的蜕变。
内心的渴望逐渐压制住了本能的恐惧。
他压制着气息,躲在茂密的草丛后方,身体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利爪已经蓄势待发,四条腿也绷紧到了极限。
马上这两个生物就会走到它的最佳狩猎位置,他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连心脏的跳动都变慢了不少。
因为他清楚,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机会,决不能允许又任何的失误。
在这两个生物的脚步落入他进攻范围的瞬间,他踢动了健硕的后腿,张开了怀抱,将自己的利爪狠狠拍向面前两足生物的颈脖。
他仿佛已经看到他们的鲜血喷涌,抽搐倒低,在他的利爪和尖牙下化为名为‘未来’的午餐。
但他所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一个小小的土黄色墙壁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挡住了他的尖爪。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退路,利爪不行就依靠牙齿。
精瘦的身体立刻向下,避开墙壁咬向对方的腹部。
但对方的速度和反应似乎比他要更加迅速。
对方的手爪握到了一起,狠狠砸在了他的眼眶和鼻腔上。
上面的力量不比他的手爪弱,如果对方也长有尖爪的话,可能这一击就能穿过他的眼眸,毁掉他的大脑。
他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恐惧,这份恐惧盖过了他的渴望,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逃走的机会。他必须继续拼下去!
“吼!”
强烈的嘶吼声从他喉咙中传出,在这样的近距离下,大多数动物都要被这道声音影响到。
只需要能让对方的动作停滞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能再完成一次攻击。
但从他被殴打到流泪的眼眸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只是有点难受的皱了一下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握紧的手爪上缠绕着青蓝色的线条,像是偶尔劈在高大树木上,令他十分恐惧的天火。
而这份天火此刻落在了他的身体上,也宣判了他再也没有挣扎的机会。
麻痹和炽热同时侵蚀着他的皮毛,令他连吼声也难以发出,只能不受控制的不停颤抖。
炽热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旺盛的火焰突然从他身体上蔓延。
在无限恐惧和被焚烧的强烈痛苦中,永远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