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3011年诺沃月露娜日

大家好,我是安迪,又到了我的个人时间showtime。作为一个配角,我十分珍惜自己的出场时间。像这样出名的机会可不多了。

沿着亚尔林用烟草做成的箭头,我在树木和草丛之间弯着腰走。我不由想到,亚尔林一定是流着泪把烟草撒在地上的。褐色的烟草,细碎的粉末,一些烟草的提神的气息涌入我的头脑之中,天色昏暗,林间没有虫鸣,万物俱寂,这是我一个人的世界吗?世界没有沉寂,只是流转在安迪我看不到的地方。林间的早晨露水的潮湿殷入我的衣服里,早晨的露水混着花香,一切都那么美好。

但是一切都只是表象,一只蛤蟆用它快速的红色长舌将棕色的甲虫吞食,危险蕴藏在平静的表面下,安迪窥见,安迪再也无法放松了。他依旧是弯着腰前行,尽管露水搞得他很难受,他依旧寻找褐色的干烟草。沿着亚尔林留下来的路径前进,在一个时刻,他找不到亚尔林留下的标记了。

亚尔林的标记怎么消失了?安迪蹲在一个草丛里,他从草丛里把额头伸出一部分,以便自己观察。亚尔林去哪里了?安迪窥见了倒伏的草和折断的树枝,这看起来很不妙。亚尔林是否遭遇不测,就在这个地方。这里有敌人吗?安迪提高了警惕,尽管他什么都没发现,安迪沿着打斗的痕迹摸索着前行,他看到了三间有年头的木屋和一棵枝条扭曲的凋零巨树,巨树之上是一个巨大的鸟巢。

安迪目测了一下,这个鸟巢有十米大。他忽然闪过一丝灵光,不会是那只大鸟的鸟巢吧。那只体型巨大的魔鸟给所有的护卫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时的他也被那只鸟击飞,不过他顺着力道滚出去卸力,最终没有受伤。

安迪带着忧虑抬头扫视天空,那只鸟不在这里,那么它去哪了?这个问题只好先放下。他正好找机会进入木屋,木屋里一片漆黑,不像有人,或者说有人但都在睡觉。木屋的周围有一些杂物堆,像是原木和稻草还有一些铁制的农具。农具上面沾着土,铁叉、铧犁、铁铲、铁锹等摆放在一起。

安迪从一堆木头的后面弯着腰小跑到另一堆木头的后面,他缓慢爬上杂物堆。安迪仔细地盯着木屋的情况。木屋的门敞开着,里面似乎有一些东西,安迪有一点猜测,这些猜测要等到进去才能够知道。

敞开的门的里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些东西的轮廓,似乎是人的轮廓,有似乎是一些成捆的灰色亚麻,一些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安迪的头脑之中。安迪蹑手蹑脚走进门里,一团赤红的火球迎面而来。

亚尔林去了哪里?从晚上到清晨,安迪始终没能追上他。亚尔林叼着烟斗,慢悠悠地跟着耳目走,他的身上有一股浓厚的烟味,2米之外就可以闻到。那个耳目东张西望,每次他的头稍微晃动一下,亚尔林就狡猾地躲在障碍物后面。亚尔林和耳目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他可以在晚上清楚地看到那个耳目眼睛反射的月光。那个耳目就这么在不知觉的情况下一直被跟了很久,亚尔林一路离开慈安村,他在草丛与树木间穿行,但是最终还是暴露了。

他被一只没有来路的大鸟袭击了,他在抓安德鲁之前就离开了客栈,不知晓魔鸟的存在。突然之间被鸟抓了起来,有些惊慌失措。

“哦哦哦!飞了!飞了!”亚尔林抓住差点掉下去的烟斗,**腰带里。然后他抽出剑来,狠狠地给了鸟脚一下子。

魔鸟本来在向上飞行,在足够高的地方松开爪子,从空中摔下去,亚尔林会摔出脑浆。可是亚尔林迫使它松开了爪子,魔鸟的爪子很大很锋利,亚尔林的力气却足够大,使魔鸟吃痛。

亚尔林现在呈现自由落体的状态,呼啦的风声使得亚尔林露出笑容。他砸在了很多树之间,折断了一片树枝,这是亚尔林故意撞上的,有了缓冲,亚尔林只受了轻伤。

当他再一次站起来,他才察觉到,四面八方有很多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疯狂舞动的草和咬牙的石头。不明的敌人来了,亚尔林最好躲起来,亚尔林无路可逃,他只有选择一个方向。

他朝着北跑,遇到了一个黑袍的人,亚尔林停了下来。

亚尔林观察着这个不明身份的人: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身形枯瘦,手上没有武器。亚尔林决定出手试探,他拔剑冲了上去。亚尔林采用的是军队里常用的剑术,简单而有效,说白了就是迅速而快的刺、砍、劈。

黑袍人向旁边一挪就躲过了刺击,他又身形变化,躲过了砍击。最后的一劈,黑袍人侧身躲过,朝着亚尔林打出一拳,亚尔林察觉到了这个攻击,顺着劈过去的力道滚了过去,躲开了一拳。

但是黑袍人在亚尔林做出躲避的时候就转过了身,他把亚尔林狠狠地踢飞。亚尔林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他很清楚地了解到自己不是对手。他抬手就是一箭,黑袍人仓惶地躲开了,而亚尔林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嘁!想跑?”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莫名处传出,黑袍人朝着左前方追过去,其他的黑袍人也出现了,四个黑袍人的衣袍飘摇,露出了下面的白骨,一切似乎平静了,亚尔林从树上悄悄爬下来。他看到了,他想起了死亡邪教的传说。那个传说,恐怕是真的。传说那个邪教有一种秘法,可以预知一切。

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他穿行在树林里,估计出耳目前进的方向,继续追踪。他不能够就这么回去,他要拼一把,他作为一个老赌鬼欠了太多赌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在输钱的时候,亚尔林想了很多东西。滚滚的利斯银币从手里溜走,虽然自己已经是老赌徒了,但是一玩起来还是会输个不停,那些本该赢过来的金币总是就这么溜走。妈的!只要再赢一次!我只要再赢一次!有的时候甚至已经赢回本了,回头一看已经几年了,我居然又控制不住自己再来一把!一把!一把!然后就又这么输没了,不过我一定要翻本!我之前翻过本,我还可以翻本。有的时候,我抽着这廉价旱烟,也在想,我为什么要一直赌下去,赌下去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但是那种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里。这**到底是来自哪里呢?那种拼上命去赌上一切的感觉,巨大的压力和回报,结果的决定只在一瞬间!像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多久呢?感觉赌下去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就都完了。我这个人虽然把赌博当成了生命,却依赖着这份工作,我已经在班森这里干了二十年了······班森是很好的人啊,他有的时候会无偿提供饮食。说起来我以前也是角斗士,却看不清场上的胜负,真是搞得很次。死亡教虽然在传说里很厉害,但是就这几个人可抓不住我,因为他们不过是在抓人,而我是在赌命!

亚尔科一边谨慎地移动,一边观察地形,突然发现那个耳目的足迹消失了。他一个翻滚,躲到附近的草丛里,他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亚尔林附近的一棵树已经枯死了,而这棵树的周围长出了许多小草小花,别的树都很茂盛。亚尔林觉得这棵树有些古怪,所以他在周围绕了几圈,除了数清这棵树有几根枝,就是数清了这棵树有几根杈。大树的枝杈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它们仿佛动了起来,在空中抓狂,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亚尔林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这只是一棵树,死去的树是不会有什么情绪的。那么他似乎有一些错觉,他笑了。

亚尔林在附近的草丛里到处找寻,他沿着一个地洞爬进去。洞穴幽暗而不可视,亚尔林随着深入,他越来越看不见东西,似乎这个地洞里什么都没有,里面也不过是死路。亚尔林甚至担心里面隐藏着怪物或者魔兽什么的,像是魔蛛、蜈蚣、毒蛇、还有恐怖的阿拉克涅。

亚尔林顿了一下,继续向下爬,就是神来了也别想阻止我获得奖赏。他继续向下终于到了尽头,地洞比他想象的要短一些,亚尔林狠狠地打了几下尽头的土,他很生气,自己居然白忙活了。结果出乎意料,那块土是一块很轻的石头,亚尔林从洞里掉了出来。

亚尔林坐在一块石头上,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山的顶上,天空是无边无际的石头,许多山巅连着土石的天空,山上长着低矮的五颜六色的小树。突然一个尖利的鸣叫惊得亚尔林趴到地上,他看到一群蓝色的魔鸟在远处飞行,那些鸟的眼睛似乎是黑色的莹石。

亚尔林茫然地站起来,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头,吃痛地弯腰回头,他发现自己身后的洞口连着石土的天空,而自己的头撞到了垂下来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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