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不是“不解风情”的尬聊了，而是真的情商低的表现——让我想起以前老妈损我的话。这是真不能接受的，所以也就沉默一阵。
南门对面的美食一条街，其实有几家烤肉、烤串的店，但她们引我进的地方在紧挨着白桦林餐厅，汉斯自助烤肉。也就是震泽路中段，沿西刚看见休闲娱乐一条街的前端。
上楼，环境营造的是一种光线略暗、舒缓慢节奏，有点格调意味的自助烤肉。每人不到50元，虽然比向西更远的那几家稍贵一点，但这家不是烤串加热就开整的流程。
“还挺有参与感的。”
一人看包，其余人负责调酱料、拿食材，小食甜点饮料也有。然后类似电饼铛的加热工具上来，垫上一张烤肉纸，我们就开始了……
“先碰个杯吧，这算我们这个小团体首次聚餐，没毛病吧？”第一批肉还没熟，我首先举杯找个开吃的理由，她们也挺给面子，碰杯抿后，笑着开口。
“都来吃烤肉了，班长怎么喝的饮料？”袁靛似笑非笑，“我记得上学期一开始，学长学姐请客的那次，你劝酒不是挺有一套的吗？”
“那叫挺有一套？你可太抬举我了。”我轻笑着摆摆手，“喝点啤的，推杯换盏，在人数够多的聚餐场合那纯属活跃气氛，图个热闹。”
“我又不是贪酒的人，小范围聚餐，而且还就我一个男生，我拿两支啤的，和你们果汁、雪碧挺违和的好吧。”
自助烤肉除了牛羊猪肉片、鸡柳、小鱼小虾、动物内脏，也有番薯片、青菜、白菜叶、土豆片等蔬菜解油腻，以及馒头片、豆腐块……当然，后者这类能当饱还便宜的东西，香是香，但不能吃回本……
“嘛，以我这种在外面吃饭的肚量……”我停顿一下，看向袁靛，“先说清楚，没有冒犯得罪的意思哈，单纯是自我认知明确，我可能还没袁靛吃得多。”
“……章启轩你讲话是在直男和暖男之间反复横跳的吗？”黄思语插一句吐槽。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袁靛的语气传达出“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否则……”的意思。
“所以我觉得大家多吃肉，蔬菜也要吃，但别整烤红薯烤馒头这种顶饿的东西。”
整体肯定要小亏的，但在不血亏的同时大家开心，那就ojbk。
“来来来，开吃开吃。”说是这么说，主掌夹子的工具人肯定是我啦，让女生给我夹肉夹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吧。
而且那有违男生从小到大被身边人时不时提及的“绅士风度”。
“谢谢……”
袁靛和黄思语端碗接过“投喂”的肉食，道谢，我微笑点头，没多说什么，第一批肉食我是最后吃了两块，然后又铺了几片嫩牛、火腿，蔬菜是香菇和青菜，烤一下，表皮略显焦黄就可以夹出来了。
“感觉挺奇怪……”袁靛咽下嘴里的食物，是侧头跟黄思语说道，“明明我们的本意是叫章启轩，一个男生多吃一点的，怎么现在成了他为我们服务了？”
小黄有点哭笑不得，我满不在乎摆摆手。
“三五人吃个饭有什么好讲究的？而且你们又不是风卷残云模式、我刚想吃自己的你们就举着碗看着我。”我是逗趣她们，手上的活也没停。
“放心，我不会蠢到喂饱你们，自己前2/3的时间里都饿着肚子……第一批入党我连申请都还没提过呢，虽然当了班长，‘为人民服务’还没领悟到那么高的层次……”
“噗……”小黄不是猝不及防真的笑喷，应该是半开心半做样子的。
“上学期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一本正经，下学期好像皮的功力又长进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重点是要稳中带皮，我这也好不断交流进步嘛……”
没有喝酒拖延饭局时间，一餐烤肉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不得不说我们这三人，共同语言还挺多，袁靛开话题，我负责玩笑、评论，小黄也是吐槽、评论，分工还挺平均，基本没什么冷场的时段。
所以说……是挺合得来的朋友？
聊学校活动啊，聊各种娱乐啊（看电影、音乐、追剧……），成功约好最近《疯狂动物城》的电影场；聊（黑）自己……的舍友啊，也问我到香港自由活动了什么，但听我实话实说，她俩连着“嘁嘁”几声。
“没劲。”
“Boring。”
“没办法啊，我对旅行……不能说兴趣不大吧，但比起名胜古迹、购物天堂，我更愿意去自然风光优美的地方……啊，像是园林、古镇啥的我也可以。”
长城啊、故宫啊、陵墓啊……这种历史意义浓重的地方，我一般是不太感冒。
所以跟喜欢历史故事的母上大人聊不来啊……
到了外面，时间还早，我倒是没有问得那么直接——“现在回宿舍吗？”旁敲侧击，尽量不带指向性地问了两句。
“你俩有午睡的习惯吗？”
齐摇头。
“那下午有其他安排吗？”
排除我“想回宿舍”这个扫兴的选项，袁靛和黄思语考虑的的确正常：取钱不太可能一次一两百这么操作吧？那既然午饭吃得开心，下午的时间挺充裕……
“唱会儿歌吧？”
唔，不错的提议，小包花的钱不多，点歌间隔的时间也不长，不太担心切歌顶歌的小不愉快。而熟人的话，唱得稍差要么帮和声，要么正常听完，适当鼓励，不会人数多而尴尬冷场；而唱的正常水平之上，会的歌多，就足够撑起这种小局了。
我们仨……小黄的唱歌水平，从舞台剧班级排练，休息时间偶尔的哼歌，到晚会那次，她和田莲等人的合唱，我就挺自觉地把自己定位在班上老三的弟位上。她俩不分伯仲，我在她们面前是小弟，唱歌的“击剑”我还是不虚的。
gay里gay气的话我还是退避三舍吧……
黄思语嗓音，干净中带几分甜柔，唱到高音不会让人觉得吃力——女生高音不挤嗓子，听着就很舒服；袁靛是不太擅长假声唱歌，但她基本不跑调，不是“又菜又爱玩”的性格，点的歌也是《盛夏的果实》、《童话》这一类的。而有些歌，第一部分她独唱，我们听着有点吃力了，通常黄思语就接过主C的位置，袁靛声音就降低一些。比如光良的《第一次》……
“章启轩你这人怎么喜欢唱假声……你和思语的演唱就显得我很菜。”袁靛在我唱完刚哥《醉酒》和《清明上河图》之后，语气略带怨念地说道。
“伪娘。”
没说我“娘炮”，我还是不跟她抬杠了。
“本来还想来个《逐梦令》的，袁靛这么说我还是掐了吧……”我在点歌的平板上操作几下，“感觉你唱的歌有点年份，要不来唱几首老歌。”
“什么样的算老？零几年还是直接上个世纪？”小黄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跳来跳去的不太好，还是顺着年份推回去吧。”我点了首JJ的《江南》，换得两位妹纸的嗤笑。
“切，存货不够就别说大话。”
“嘿？小黄同学居然不相信班长，我看你才是最皮（古灵精怪）的那个。”
既然成了好友，她俩活泼的性格，以后娱乐活动有的是机会，好饭不怕晚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管不管，谁知道到下次唱k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偷学了几首老歌……”
？？？
好在我大部分时间的表情管理还挺好……我压下心里的一些惊讶。
“小黄这是……女生对男生的特权小耍赖？”
我也没有只听这个就被酥到犯晕的程度，把这当作是笑闹也行，但……是吧？毕竟我是个男生，听到可爱女生的俏皮，心总是会软的。
也是侧面印证了我“直男但不钢铁”的性情。
由于小黄同学的小操作，让我多唱了一首《过火》。出来唱歌本意就是放松心情，我和黄思语都是喜欢唱歌，不会不相信对方歌单里没存几首金曲。照我看，“来日方长”，歌慢慢往外掏呗，这才有意思呢……
除了歌曲相关的话题，我们也是一人唱歌，其他两人相当于是接着吃饭时的话题聊：袁靛在烘焙社（校级社团）、黄思语在学院劲舞团的事情；袁靛有腐女属性，但偏向性没有那么重；黄思语喜欢古风，高中还出过古装的cos，不过名字就叫不上了……
“这种认识时间、程度，能与我挺自然地聊到校园、甚至个人日常的地步，我已经感到欣喜了。”
唱到四点半不到，就是大概三个小时，我们打道回府，留给各自休息收拾（准备晚自习）、吃晚饭的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吃食堂or吃外卖随意，意思是晚餐就不在一起吃了，不然多少有点亲近过头的感觉，虽然中午加大半个下午的行程，班上同学并不知道我们是在一起的……
“回来了。”
“哦……下午去哪玩了？吃饭就算了还不带上哥几个……”
“又不是像上周那样，去市区景点或者游乐场玩，吃饭和唱歌都在南门对面……”我脸上表情毫无波动，内心也差不多，“我觉得我们608寝喜欢唱歌的就我一个吧？所以娱乐活动也没call你们，这波操作都有问题？”
“班长英明，玩电脑它不香么？看视频它不香么？”
“看视频的是我们学委吧，什么视频？”我问刚才接我茬的杨诗辰。
“手机看番啊……woc镜水你这个人？！”冬阳拿手指上下轻动地虚点我，“想什么呢？思想龌龊。”
“woc我这人怎么了？我就是找话题聊，问你是手机看番还是电脑上看下好的电影，你在想什么？”我一脸无辜。
“你存在E盘的那些恐怖片、米国大片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名字？难道你在别的盘里，还真存了经典爱情动作片？”我随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借一部说话？”
“g—u—n！”
被我开玩笑逗得面红耳赤的冬阳，以及其他看热闹的两人……我又一次绕开他们问我“同谁出去玩”的支线。
“真佩服我自己。”等下去四食堂打卡必须点杯奶茶犒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