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涉及到的东西的概念越“庞大”越难预测的准,对于李侃自身灵力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大煌朝所在的这个时代,并不是大家所熟知的时代,而是一个架空的世界,如果真的要说准确的话,是一个架空的高武世界。
人们修武练气,是可以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境界,而这些人们,被称为“武者”。
展红颜就是一个典型的武者,所以即使她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也能自己爬出来,甚至还能活蹦乱跳的。
能够成为武者的并不多,但是一旦成为武者,就意味着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的改变。
很可惜,李侃并不属于那一类人。他虽然有用来供给卦算的“灵力”,却没有用来修炼的“气”,“武者”一途与他无缘。
这是文以心得出来的结论,她略懂武学,查看过李侃的身体素质之后告诉他,现在没有能供他修炼的路子,她也只能提供给李侃一些基础武学强身健体。
李侃一听,得,像那些穿越者前辈那样纵横天下,冠绝一方的机会是没有了。自己也就断了那份心思,安安分分地和文以心过日子。
而现在,朱雅文一开口就让他算一国之国运,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朱雅文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挑眉道:“怎么,莫不是你算不出来,才想出这般借口来搪塞?”
“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有自己的分寸。”李侃却完全不跟着朱雅文的节奏走:“你也是觉得有人能算,你找他算去,我不接。”
但是,文以心却开口道:“夫君,你还是替朱姑娘算一算吧。我看啊,若是不这样,朱姑娘怕是要一直惦记下去哩!”
“就算以心老婆你这么说....”李侃挠了挠头。
文以心轻笑着搂着李侃的胳膊,微微一吻李侃的脸颊,撒娇道:“夫君,如果说,是我也想知道呢?”
“那肯定没问题,以心老婆都发话了,为夫又怎能能够推辞呢!”被文以心这么一撒娇,李侃哪里还管其他的什么,性质高昂地说:“包在我身上了!”
李侃夫妇在哪里秀恩爱,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朱雅文黑着脸。
我一代女帝让你算国运你就各种推辞,你夫人一让你算你就义不容辞?
什么人啊这是!
不过说真的,朱雅文从心底...有些羡慕李侃和文以心这样的夫妻关系。
从小生活在深宫之中,朱雅文过早地见识到了各种人情冷暖,和那深宫高强之中的黑暗。
在那里,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为了往上爬,其中扭曲的人们已经无法再被成为“人”了。
朱雅文的母亲是一个妃子,并不受宠爱,很久都见不到一次皇帝。在深宫之中心灰意冷,决定远离哪里的纷争,她甚至忍心亲手淹死自己的儿子,朱雅文的弟弟,表示自己无心参与后宫争斗。
即便如此,在把朱雅文抚养大之后,那些人们也没有放过她,让她成为了父皇的陪葬者,服毒之后埋入皇陵。
即便朱雅文已经成为了女帝也没有办法,因为大臣们告诉她,那是她父皇的遗旨,她无法违抗。
她一直想不明白,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什么她的父皇对于她们母女就没有一丝的情分呢?
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朱雅文竟然觉得...他们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
正在朱雅文愣神的时候,李侃已经拿出了一个八卦盘放在了他们勉强的桌子上。
“这是你卜算的工具么?”朱雅文回过神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李侃随意地回答道:“把你的手放上来吧...放在那边白色的上面。”
李侃其实不需要这些东西也是能进行卦算的,他只用看一眼就能够得到很多的信息。
这么做有几点,无非是装神弄鬼,为了让别人不知道底细,让别人认为自己进行卦算是一件非常高端且困难的事情。这样不仅能够给李侃自己增加神秘感,也能让自己在别人面前留有一些后手。
甚至粗俗一点说,李侃认为自己这么做和那些红帐子中的花魁没什么区别,会琴棋书画并不意味着真的比别人金贵,但就是能让她的身价高于别人不少。
不过现在看来大家都挺吃自己这一套的,高价请他进行卦算的也不少。
还有一点,李侃对于这个时代的发展十分的好奇,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语言一样,文字一样,但是历史的发展却截然不同,很多上古的东西只有名称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比如人们知道乾坤,却不知天之乾,地势坤。
比如自己折腾出这个八卦盘之后,即便是对很多事情都报以微笑的文以心也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言归正传,朱雅文虽然也看不惯李侃,但是她还是带着好奇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八卦盘的阴鱼之上。
李侃则把手放在了阳鱼之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地吟唱着:
“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天地乾坤,五行相生!”
说罢,在朱雅文小声的惊呼之中,八卦盘发出了微光,浮现出了一个小心的太极标识,源源流转,生生不息。
接着,以太极为中心,流转之中图形不断扩大,四相八卦,八门九宫....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同心圆。它们看似杂乱的各自转动着,但是仔细观察下来,似乎又能发现它们中间又有着什么规律,相互照应,相辅相成。
光华流转间,一个复杂的微光八卦轮盘就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朱雅文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奇特景象,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文以心看着闭眼施术的李侃,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以前的她看到夫君为他人认真算命时也会被这样的光景吸引,但是随着相处越来越久,文以心发现,吸引自己的不是算卦的过程,而是自家夫君认真做事时的神情最令她心动。
在二女沉浸在其中的时候,时间缓缓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逐渐散去,等到光芒彻底消失的时候,李侃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朱雅文也回过神来,看到李侃有些严肃的神情,她的心中也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space]
其实刚刚她让李侃去算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
她怕万一真的算出来的结果是快要亡国了的话...她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么?
“难不成...真的是....”
就在朱雅文提心吊胆的时候,李侃正在思考。
他在想如何解释这一卦。
因为他得到了几个子,“五”,“三”。
这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三五年”,比如“三年”,“五年”,比如“五三”....啊这个没有可能。
当然,单位也不一定是年,也有可能是月,日....
但是要说大煌三个月就要亡,李侃觉得还是不可能的。
当然,李侃一下子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五加三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八年?”
暗自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
于是李侃看向了朱雅文。
被李侃这么一看,朱雅文竟然有些没来由的心慌。
她强定心神,尽量平静地问道:“怎么样,你算出来了么?”
“嗯,算出来了。”
李侃也有着有些沉重的语气说:“大煌的国运...少则三年,多则八年,其后必乱。”
听到这样的结果,朱雅文稍微放下了心。
放下心的意思是,至少还有以年为单位的时间给她来做应对,“稍微”的意思是,八年看着长,但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朱雅文自己是可以当那么久的皇帝的,那么也就意味着,大煌还是会亡在她手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朱雅文微微皱眉道:“你这样卜算,有什么依据么?”
“有依据的话那叫推断,不叫卦算。”
“也就是说...这也只不过是你胡编的?”
李侃有些被气笑了:“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啊,我不帮你算你怀疑我的能力,我费劲帮你算了,你就说我瞎编。是不是非要我说顺逆心意的话语你才能不和我抬杠?”
朱雅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反倒是文以心若有所思地拉住了李侃的手问道:“夫君,也就是说,在短期之内,大煌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对么?”
“怎么,连以心老婆也不相信我的卦算了么?”李侃装作有些委屈地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不,夫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以心刚想拉住李侃解释一下,可是反倒是被李侃轻轻一拉,带入了李侃的怀中,被李侃揽住了纤细的腰肢。
文以心看了看李侃,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委屈,有的只是计谋得逞的得意。
“真是的,夫君你又在使坏了!”文以心娇嗔道。
“这不叫使坏,夫人不相信我,为夫也只好小小地惩戒夫人一下啊!”
李侃坏笑着轻抚着文以心的娇颜,轻声道:“就是不知道夫人...愿意不愿意啊?”
文以心本来脸色有些娇羞,但是想了想,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侃轻笑着,在文以心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了一旁的卧室之中。
打情骂俏的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还有一个面红耳赤,无所适从的朱雅文。
“这这这这这.....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在我这个女帝面前,他们,他们竟敢....!”
“刁民,真是刁民!”
朱雅文气愤地跺了跺脚,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让内心平静下来。
突然,朱雅文停下了脚步。
她竟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去看看李侃所谓的惩罚究竟是什么。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大胆,连朱雅文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我,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这,这太羞耻了!我怎么能....!”
心中明明这样想着,可是看到那边卧室的门竟然没有关上的时候,朱雅文还是鬼使神差地悄悄地走了过去,从门槛边微微探出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