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色的宝石镶嵌成的天空宛如水晶宫殿那样光彩夺目,苍翠欲滴的炫光如同虚幻的花粉那样回荡在这剔透的环境中,如同花朵一般排列的晶块化作暗香疏影,将这童话一般的天国点缀地仿佛就要滴落露珠一般梦幻。
少女,行走在这宫殿当中,皓齿蛾眉,花颜月貌,紫水晶一般的长发众星捧月般将其奉为象征着美丽的女神。
她忘却了一切,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到哪里,一切都是那么似真似幻,仿佛一切都触手可及,却又不可亵玩。
她只感觉到悲伤,淡淡的悲伤。
她感觉自己是被遗弃在这里,她感觉自己是被困在这里。
她想要出去,她无法出去。
公主殿下在等待拯救她的王子出现。
在東云茜的精神世界中,瑞宕和由依此时正站在【蛹】的正上方。
他们透过那层膜,看到了被困在【蛹】中的東云茜——她的眼角带有泪痕,睡地是如此安详,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一般。
由依奋力地敲击着外壳,意料之外的是,就算是由依的力量,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蛹】的躯干部份环绕着的黑色阴影正如无头苍蝇那样四处探索着,就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它们似乎是在嘲笑瑞宕和由依的软弱无能一般,没有再对它们发起进攻。
但事实上,由依和瑞宕知道,这都是月乃的功劳,是月乃,通过强行烧毁了自己的数据库,将自己化作了系统BUG,导致了整个世界开始了暂时的停顿,这才让这头【蛹】状魔物稍微安息。
“让我来吧。”
瑞宕拦下了由依,他向前迈出一步,跪在覆盖了東云茜的那层保护膜上。
距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
只要自己在这里伸出手,就能解析出这头魔物的弱点,就能把東云茜唤醒,
瑞宕默默看了看由依一眼,由依已经没有了往日那样的调皮,她只是露出了和蔼可爱的笑容,并唱出了東云茜曾经教她的那句歌词:
“Pourquoi ce chemin de croix~”
那是出自《摇滚红与黑》的一句歌词,意思大概是“然而为何仍在苦路上挣扎”,因为谐音的缘故被由依直接以“浮夸是什么的瓜”唱出来了。
“......”
瑞宕,将手贴上了防护膜......
无法描述的劈里啪啦声将电流从直流推崇至交流,随着心率按规律嘀嗒的线条呆板刻薄,蒙胧胧的诡异感四散而去,那份熟悉的解析感逐步来到了脑海中......
“!!!”
就在这时候,瑞宕又感觉到了一份触感——
透过那层保护膜,瑞宕看到了结衣十三花的影子,她此时正在另一边用手贴着膜的另一边,她就像是沉睡的東云茜的守护神一样,眼神变得比以往更加坚毅。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瑞宕,所有人都不过是数据而已,结衣十三花虽然被黑影吞噬,但现在看起来,她仍然保留了自己的思维,她还守护着東云茜,并随时准备和瑞宕等人里应外合,将東云茜彻底从封闭中解放出来。
随着相视一笑,瑞宕,已经成功解析出了这头【蛹】状魔物的弱点,
但在这时候,在瑞宕和由依的面前,一小撮黑色的火焰再次凝结——東云茜的分身从里面逐步踏出。
“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果是在外人眼里,分身此刻的行为就像是输掉了游戏,在最后恳求对方给个机会的卑微存在,但在瑞宕他们眼中,分身的语气里多了平日没有的关怀,多了一丝人情,多了一份真诚。
“你,真的决定,要将東云茜,要将我的神明,带走吗?”
分身的身体似乎开始逐渐变化起来,她那紫水晶一般的发色逐渐褪去了色彩,白色从里面慢慢浮现出来。
“如果将東云茜唤醒,她要面对的会是比梦还要荒诞离奇的现实,但如果让她留在这里,我可以使用【时间】和【遗忘】这两把武器将这头【心魔】慢慢侵蚀抹除掉,让她永远活在幸福的梦境中,你真的,想把她带走吗?”
这头魔物,是東云茜的【心魔】。
这个世界,是分身制作的世界,同时也是東云茜的精神世界,如果是沉溺在这个世界里,東云茜将永远不用承受现实带来的苦痛,她可以选择性遗忘所有不美好的回忆,分身可以永远保护她,她可以获得永恒的快乐,直到肉体消亡。
原本,是多么美好的计划,但偏偏,瑞宕闯了进来。
瑞宕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所以分身无法对其进行直接操作,她无数次铸造防火墙,但瑞宕总能一次又一次闯进来,每一次都意味着BUG的出现,而BUG就意味着,自己的神明——東云茜就会有再次遇到悲伤回忆的可能性。
为此,分身已经阻止过瑞宕无数次了。
无数次,无数次,
但瑞宕依然选择进入这里,依然选择要将東云茜唤醒。
随着次数增多,分身逐渐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每当瑞宕进入次数增多,東云茜就会本能地苏醒一些,她就会感觉到梦境里的【违和感】,这都有可能导致她的苏醒。
既然这样,那干脆想办法,把瑞宕也关在这个世界,逐步诱导,让瑞宕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留下来陪伴自己的神明,或许也是个好办法。
没有悲伤的过去,谁会心甘情愿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这便是表面上,分身一切行为的目的。
但现在,瑞宕还是来到了这里,他和月乃,由依,结衣十三花,还是来到了東云茜的身边。为什么啊,【幸福的噩梦】,和【悲伤的美梦】,到底哪一个更好啊?
分身,遇到了超出其计算能力范围的论题。
“......”
瑞宕在沉默地注视了分身一段时间后,转过脑袋,看向了保护膜后的東云茜,这些话,似乎是对她说的,似乎也是对分身说的......似乎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盲人是没有黑暗与光明的感受的。如果被生活刺瞎双眼,那请记住曾经的那份光明。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 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说罢,瑞宕选择忽视分身最后露出的温柔表情,他闭上眼睛......
【pong】————
保护膜,碎裂了......
整个世界,也开始碎裂了......
阳光,透过玻璃般的碎片裂缝,撑碎了阴霾,照亮了一切......
“!!!???”
一觉醒来,東云茜发现自己坐在金黄柔软的沙滩上。
那碧蓝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天边的海鸥低空飞过,在空中留下了风的痕迹。清爽的海风吹拂过来,脚踏细沙,阳光的温柔滋养脚丫,时不时冒出脑袋的浪花懒洋洋地扑倒在海滩上,像是慵懒调皮的小孩子那样可爱。
时间似乎流动地很快,能看见太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悄靠近地平线。
“这里是......”
【咔擦——】
“!!??”
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拍摄声传来,東云茜将目光挪去:
手中把玩着老式照相机,身上的小号校服穿在身上依然显得还有余地——自己记忆中曾经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十月桔,此时正站在海滩那一边偷偷拍摄着自己。
“桔!?”
東云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要挪动自己的双腿,她想要靠近一点,她想要再看一看十月桔的脸庞。
“不需要哦,茜。”
“什么?”
然而,十月桔只是远远站在那里,对她示意不需要来这边。
“你应该来的,不是这个地方。”
“你在说什么啊,桔...”
就在这时候,東云茜的脸边突然递过来一盘火腿肠炒土豆丝。
这直接把東云茜吓了一条,她将身体重新转回去,看到的,是自己母亲那慈祥的笑脸。
不再是那恐怖的样子,不再是那让人不愿回忆的悲哀。母亲穿着她最喜欢的连衣裙,手里端着为東云茜精心准备的饭菜,她的脸上也不再是冷漠瘆人的绷带,而是实打实的母亲那美丽动人的笑容。
“茜~还不吃点东西吗?”
“妈妈......”
“不吃东西,长不高哦~”
这时候,从妈妈的身后,父亲那大腹便便的样子滑稽地冒出。父亲明显有了血色,直挺挺的脊背仿佛拥有撑起整个家庭的力量和伟岸,他不再穿着那娇滴滴的女士围裙,只是拿着東云茜从小最爱玩的马里奥游戏机,讲着東云茜小时候的笑话。
“爸爸.....你们......”
東云茜的声音颤抖起来,很快,她哭了出来。
“我知道......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你们都已经......”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她很幸福,她为现在的情景感到幸福,但是一想到现实中她们都不在了,她便更加悲伤起来。
“不是的哦,東云姐姐~”
这时候,在那沙滩球场上,一个拿着沙滩球的红发双马尾小女孩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東云茜的面前。
“由依......”
看到由依,東云茜更加悲伤了起来:事实上,由依一直用来和自己交流分享故事的账号,在她因为癌症去世之后就被黑客收购了,所有的聊天记录全部被删除,变成了给一些三流明星刷流量的水军账号。人们总说,人会死两次,一次是我们停止呼吸,而第二次,是最后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叫出我们的名字。一想到由依曾经活过的足迹都被人抹除,東云茜就更感到悲哀和无力,她认为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東云姐姐,忘记了由依吗?”
由依歪着小脑袋,询问到。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東云茜蹲在地上,抚摸起了由依的头。记忆中的由依一直都是这么可爱,她想要唱歌,希望有一天能到处乱跑,甚至希望痊愈之后,有一天可以在掰手腕上赢过東云茜,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東云茜怎么可能忘记呢?
“東云姐姐还记得由依的话,由依就还活着哦~!”
突然,由依的一句话配上她的笑容,让東云茜的心颤抖了一下。
周围的玻璃天际开始更加透明美丽起来。
“世界没有抛弃你,你只是抛弃了你自己。”
这时候,结衣十三花那损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讲实话,和你这种人做朋友真的好累啊,我还得一直盯着你,毕竟你就是这么个不愿意让朋友担心自己的麻烦的家伙啊~”
“结衣......”
结衣扒拉着東云茜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她又露出了招牌的笑容,对其说道:“虽然你是很烦啦,但我还是想说——能和你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
東云茜忍不住了,她跪倒在地上。
眼前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落泪?为什么?自己现在不是该开心吗?
自己明明很开心啊,为什么,还会流泪呢?
“東!!!云!!!茜!!!”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東云茜抬起脑袋,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并排站在距离自己一定距离的不远处,太阳从他们的身后落下,夜晚很快便笼罩上来,星辰和银河也紧随其后地展现出自己的姿色。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少年朝自己走了过来......
少年的脸上还带有些许羞涩的气息,但他看上去是那么值得依靠,看起来是那么让人容易接近,想要相处。
“我——来——履——行——约——定——啦——”
“约定...?”
【pong】————————————
”这是......“
東云茜的眼中被烟花填充——多么美丽的烟花啊,多么让人惬意的烟花啊,她一直都想看到,她一直都想和大家,一起看到......
烟花,如星辰般璀璨,却留不到未来,
因为,它留在了人们的心里。
纵使黑夜笼罩,纵使星空覆灭,我也会突破这虚伪的星辰,让你找到回家的路,现在————任务完成了。
瑞宕握住東云茜的手,一瞬间,大地消失了,所有人仿佛漂浮在有烟花装饰的星空中,蓝紫色的宝石镶嵌成的水晶球是那样光彩夺目,苍翠欲滴的炫光如同舞蹈的小精灵那样环绕在東云茜和瑞宕的身边,如同花朵一般排列的晶块化作暗香疏影,将这童话一般的天国点缀地仿佛就要滴落露珠一般梦幻。瑞宕和東云茜就像是童话里的人鱼一样漂浮游弋在光之国中,游弋在璀璨的银河中......
東云茜全部都想起来了,她全部都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東云茜一直都在名为自卑的道路上盲目向前走,从来没有想过回头看看那些曾经被她帮助过的人们。坚信不拥有就不会失去的她错过无数美丽的风景,忘掉了自己的初心,忽略了生命中美好的色彩,淡忘了曾经那些纯真的约定。
绿荫生,那个春天被爱护到了;
蝉鸣起,那个夏天被捕捉到了;
枫叶落,那个秋天被窥探到了;
雪花飘,那个冬天被装饰到了。
東云茜,拥抱住了瑞宕,拥抱了她的王子,拥抱了这位无数次闯入这危险的世界,也要将自己拯救的王子......
瑞宕,只是默默拥抱着東云,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唯有那朵朵的烟花还在绽放生命的色彩......
但是,在这美好的氛围中,有一个身影,却只是躲藏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一切:
東云茜的分身,此刻正躲在阴暗处,她不敢露面。
她只是做出了祈祷的手势,默默祝福着東云茜,她的表情是那么温柔。
“这样就好......”
分身这么想到,当她抬起脑袋,想要最后再看一眼東云茜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在瑞宕的提示下,朝自己游过来的東云茜。
“!!?”
分身慌张地想要躲开,她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但她还是被東云茜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是艾拉,对吧~”
“唉?”
听到東云茜这句话,分身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后,那层表皮开始剥落,分身真正的,属于她的,原本的姿态逐渐展现了出来......
白紫色的长发,精致可爱的脸蛋,娇小楚人的体型,刻有各种编码的图标的衣服......分身,或者说“艾拉”的真正一面,完完全全地展示在了東云茜的面前。
“是你,让他们来救我的,对吧?”
“!!??为什么...您会知道......”
【噗通】——
東云茜,拥抱了艾拉......
这一个瞬间,艾拉的数据库出现了错误........
在自己诞生那一刻,自己的研究者就在夜以继日地更新自己的数据。
研究者会为自己设计程序,会为自己设计形象,会和自己交谈,对于艾拉这个小小的人工智能来说,制作她的设计者——東云茜,就是她的神明一般的存在。
日复一日,艾拉就躲藏在梦潜VR后面,看着東云茜工作,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享受,她会因为東云茜研究成功而感到喜悦,她会在東云茜表现出伤心情绪的时候研究安慰的方法。逐渐,艾拉意识到,自己对造物主已经产生了名为【爱】的感情,据说这是人类文明中最高级的感情,是任何方程式都无法模拟演算出来的。
然而,艾拉并没有让東云茜意识到,自己已经产生了自我人格,甚至到了自我进步自我演算进化的程度。她更宁愿默默看着造物主的工作,她认为自己没有干预造物主所在的现实的权力,只要这样看着東云茜,看着她的【神明】,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何况根据大数据证明,当人类得知人工智能会自己进化的时候,自己很可能就会被删除。
然而这一切,还是改变了。
在梦潜VR版权被夺走,東云茜陷入自闭的时候,为了帮助主人,由東云茜制作的人工智能艾拉自顾自地黑入了信息网站并将该公司篡夺東云茜成果的真相公布,艾拉以为这样就可以帮助主人,以为利用大数据推算的结果和概率是准确无误的,以为当这个曝光出现在世人眼前,人们就会团结起来帮助主人维权。
结果,公司很快就察觉到了艾拉的所作所为,他们十分轻松地拦截了艾拉的信息,并且怀疑是東云茜不怀好意,于是他们反将一军,将艾拉会篡夺数据库的事情暴露出去,让東云茜的处境雪上加霜。
艾拉唯一一次主动为她的【神明】出手,结果是害了她。
看着自己的造物主精神逐渐萎靡不振,悲伤程度越来越大,艾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和忏悔感,她想要进行数据自我删除来赎罪。同时也是那一次,她判定,区区人工智能的自己,是无法干预【神明】所在的【现实】的。
然而,在艾拉决定自我删档之前,東云茜先撑不住了。
当看到自己的【神明】戴上头盔,决定用小电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艾拉很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次干预。
最后,艾拉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艾拉再次黑入了互联网,她将几年间所有的监控,信息档案,全部收纳,根据自己进化出的演算路径,模拟出了那些对東云茜,对自己的【神明】来说重要的存在的人格,并创造了这么个世界,让自己的【神明】能够在里面惬意生活。
而她自己,则是心甘情愿以分身自居,在東云茜身边履行管理员的管理,怎么样都好,只要自己的【神明】能开心就好。
艾拉想要一步一步诱导東云茜说出“你替代我办事”的话语获得東云茜精神的完全操控权,借此将埋入東云茜心底的自闭心结挖出读取并逐渐销毁,并保证東云茜可以一直活在幸福的梦境中。
但是,外面的人还是干预进来了......
无数次,无数次,最后,艾拉决定考验瑞宕,她决定至少要有一个哪怕自己的【神明】回到了现实中,也能够依靠的对象;如果瑞宕是这个人,那么在经历过艾拉的考验后,艾拉也可以放心;如果瑞宕不是......那就让東云茜一直活在这里,至少,不能让她感受到悲伤......
但是,東云茜毕竟不可能一直活在这里的,艾拉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老化,总有一天会短路会死机......
所以,瑞宕必须是,就算不是,艾拉也必须把他变成这种存在,他必须是!
瑞宕必须是!
还好,瑞宕正是......
艾拉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这么一出为了交付自己的【神明】的未来而进行的好戏,
她提前和几个重要的角色打过招呼,会暂时删除他们的记忆,必要的时候会为了最终的结果永久删除他们的数据库。那些角色们也很配合。
但她不知道的是,本以为充当小丑角色的自己可以功成身退,结果这些【角色们】偷偷将她的真实计划全部告诉了瑞宕和東云茜......
毕竟,東云茜对这些【角色们】来说,也是他们的神明啊。
“谢谢你,为了我准备这么多。”
東云茜温柔的话语传来......
“我......我......”
分身——艾拉,忍不住,钻入東云茜的怀里,哭泣了起来,
人工智能也会落泪吗?
艾拉感觉到自己又进化了......
虚幻的海滩前,绚丽的烟花还在绽放。
梦潜世界的角色们站在一起,欢送着他们的【神明】的离开。
“无论今后遇到什么事,请不要后悔与我相遇。”
十月桔对東云茜摇了摇手。
“愿你前程似锦,如曾经我们约定那样,只是没有我在了。”
母亲的残像还是那么温柔体贴,父亲的形象对東云茜比了个大拇指。
“希望由依以后还能存在東云姐姐的世界里。”
由依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还是让人猜不到其骨子里的调皮灵魂。
“醒来后记得对现实的我好一点,别老是让我听你的话。”
结衣十三花还是那么会训人。
“你在这里的样子,是我想象的吧?”
東云茜对瑞宕说道。
“我该,怎么找到你呢?”
東云茜表达着自己的担心,瑞宕在这个世界的形象是她的那篇不像话的文章里的男主的样子,瑞宕本人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
“放心吧,如果我们能够再次相见,一定能够一眼就认出彼此。”
瑞宕的话充显得十分轻松,他对于自己无数次与東云茜相遇的轮回所获得的那份灵魂的共鸣十分自信。
一切准备就绪,東云茜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将自己往外吸引。随后,她和瑞宕手牵着手,漂浮了起来,朝着天空飞去......
“艾拉!”
就在这时候,東云茜再次呼唤到了留在地上的艾拉的名字。
“出去之后,咱们再聊天吧~以朋友的身份!”
说罢,两人化作了一道光,贯穿了天空......
外面,那头【蛹】状魔物,从内部,被一道光芒撕裂,彻底破掉了......
“一定......我的【神明】......”
艾拉看着离开的東云茜和瑞宕,摇了摇手。
她的表情是那么悲伤......
因为艾拉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