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作很是尴尬。

尴尬之中,带了一丁点的鄙视。

他揣着水壶,他递过去的至少留了小半壶,本来想着哪怕临霄落喝亿点,他还有剩的,半夜还能当个夜宵。

秋作将水壶倒了过来,还使劲晃了晃,里面一滴都不剩了。

“你都叫我作公子了,证明刚才我可不是什么军营的将军,而是一个普通的公子,普通的公子小酌几口酒又有何妨呢,我说的对吧,临小姐。”秋作很懂事。

“甚好。”临霄落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第一眼见到这男人时候呆头呆脑的,没想到居然能领悟她话语中的意思。

她借着酒劲儿,脱掉了鞋子,露出白嫩的小脚丫,搭在草地上,随风轻轻的摇摆。

“你的剑术很厉害,想过从军吗?”

临霄落捋起散发,将它们捋顺了泡在脑后:“刚好别人也在叫你将军,趁这个时候入队,没准真就直接成为将领了。”

秋作偷偷的瞄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军队纪律性太强,我游手好闲惯了,在军队怕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临霄落被他逗乐了,捧着腹笑了三声,然后秋作听到了一声闷响,他看了眼逐渐被红晕覆盖住的临霄落她的脸,然后从兜里拿出两块干饼,上面其中一块还咬了一小口。

“给你,我本来想偷偷做夜宵的。”

“……”

临霄落看着饼干,半响后接了过来,小口吃了起来。

“晚间切磋之后,我就没吃什么东西了,刚才又喝了点酒。”饼干有些干涩,她锤了锤胸脯,绵呼呼的。

嗯,临霄落的兔子也比姐姐的大。

一边想着,他解下了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

“谢谢……”临霄落脸颊微红的接过水壶,拧开水塞后,她发现一个问题,这算不算间接性接吻啊?

不对,好像自己已经和作将军间接性接吻好几次了。

他都不在意,自己在意是不是太绿茶了一点?

最后,临霄落什么都没说,捧着秋作的水壶饮了几口,只是她的脸颊似乎更红了。

秋作侧头看了看她瓷白里透着红晕的小脸:“临将军,切磋的时候没看你出剑呢。”

“剑?”

临霄落双手捧着水壶,放到了胸前,她反应了过来:“你说是我背后那把?”

“嗯。”

“剑我只对敌,不对同袍。”

秋作嘴角一歪,这是什么理?

“而且恐怕那个时候,我拔剑也绝非你的对手。”

秋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个男人,自然也有虚荣心,喜欢听好听的话,特别是漂亮小姐姐夸赞的话,百听不厌,屡试不爽。

两人在外面蹲了一会儿,小饼干也被临霄落消灭了干净,酒足饭饱,她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对了,作将军,你知道帝姬大人此行的目的吗?”

“目的?不是送粮草吗?”

“当真如此?”

“不然呢?”

听到秋作疑惑的口音,临霄落侧过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她看见了秋作眼里的疑惑是真实的,并不是故弄玄虚,他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护卫。”临霄落向上直起小腿,翻了起来,她拍打了衣服上的灰尘,站的笔直,长发飘飘,确实让人心动。

临霄落的美目闪烁,嘴角轻微翘起。

“但我可知道,帝姬大人这次来的目的,可惜,我虽不讨厌她,但要银翼军作为她的后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秋作听得有点麻,他一直都不太喜欢弯弯绕绕。

“晚安作将军,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我在与您讨教。”

“好。”

……

送走了临霄落,秋作自己呆了一会儿,也准备回军账,他的手摸索了腰部,发现自己的水壶好像还在临霄落的手里。

但眼下,那女人都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秋作也没放在心上,直径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回来的时候,他刚脱掉衣衫,就发现床榻鼓鼓的,像是一个蒸笼包。

从金都城出来之后,基本上每日每夜,都是他和倾寒雪同睡一张床,最开始时候两个人还会保持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但后来,每次清早秋作醒来的时候,那女人的身体就已经贴了上来,双脚像是八爪鱼一样,环绕住他的小腿。

最可怕的是,秋作居然在习惯上这样的画面。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没有。

他翻开了被褥,看见里面的白猫咪,银发散乱,倾寒雪的腿弯曲着,侧面平静的躺在那里,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的很熟,睫毛微颤。

在这种节骨眼上,秋作只要有心,这女人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但她就是不怕,甚至有的时候还主动索求独处的机会,真当秋作丝毫没有办法。

但结论就是,秋作还真没办法,这里是军营。

哪怕现在杀了这个女人,他又能逃到哪里?

“可恶,让姐姐装到了。”

秋作低喃了一声,翻开了被子,身体躺了进去,被子里很温热,也很香,独特的体香味,让他的身子不免朝倾寒雪靠近了些。

枕着她身上的香味,秋作平躺着,默默的闭上眼睛。

账内的烛火,随风摇曳,倾寒雪的睫毛触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眸,她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秋作平静的睡眼上,她的心跳忽然又有点快,又有点想玩儿了。

“弟弟?”

她柔声的叫了一声,看到少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在看见秋作的眼眸没有睁开的先兆,胆子便大了些,解开了他的腰带,整张脸凑了上去。

……

入夜,临霄落有点头疼,走的时候居然没注意,拿了那男人的水壶,她像是处理供品一样,将秋作的水壶摆在她眼睛的正中间,就差下跪了。

满脸都写着纠结。

惆怅了一会儿,她还是提着水壶,走出了帐营,值班的士兵在看见她的时候,都会毕恭毕敬的喊一句临将军。

然后下一秒,临霄落就会让他们闭嘴。

废话,她堂堂一个将军,深更半夜去一个男人的军营中,你说还水壶,谁信啊?!

她三步化两步,脚步也轻。很快就来到了秋作的军账,本身距离就不算太远。

里面还透出一丝光亮,看来作将军还没有休息。

这样想的她,拉开了军营的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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