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白我的想法了吗，宁技官？”

宁巧晨双颊发红的撇开了头。

“唔……程晋，你这是在诡辩。”

“诡辩吗？现在的你听起来也许是这样。但要是你更有自信一点，或许从一开始你就能理解我真正的想法。”

“谁要理解你真正的想法，我又不在乎你是怎么看我的。”

越说声音越小，宁巧晨转头回来瞟了程晋一眼，又把头给埋了下去。

“看来，刚刚我那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

而程晋则是轻笑一下，捏着下巴微微点头。

“……如果在事业上一切顺利，你应该会比现在更自信得多，然而现在你却连我这个陌生人都会想到要求助。宁技官，你是遇到了什么瓶颈，开始有点迷茫了吧？”

“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如果你的态度能让我感觉你更在意一些的话，我本来是打算直接跟你说清楚的。没错，就是你说的这样。”

宁巧晨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终于开始直视程晋。

“那我也把我的答案告诉你吧。”

程晋也并不躲闪，直直迎向宁巧晨的视线。

“晶石兵器在当下的世界所存在的意义，与我现在正在追寻的人生价值，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差不多的。”

他把手抬起来，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我身上这份超常的力量，是为了对抗那场天灾才取得的，它与这个世界的常识相悖，自然也会被这个世界所不容。如果那场天灾还存在，我可以如愿成为一把无坚不摧，开辟未来的利剑，但是现在，我只能作为名为程晋的普通人，按一个普通人的规则延续我的存在。”

“不一样的，程晋。”

宁巧晨一边说着，一边轻摇着头。

“只要你有这份心，即便是身处现在的世界，你也完全可以利用你的力量，很轻易的为你争取到包括财富、名声、地位在内的各种事物，你根本用不着担忧你的人生价值才对。”

听完，程晋指了指自己。

“宁技官，莫非你会觉得，我是故意才过成现在这副糟糕模样的吗？”

“这也是我搞不懂的事情，按理来说，你不应该过成这样的。”

“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结果。”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的力量虽然超越常理，但是运用起来也面临着诸多限制。在平常的生活中，我能随心施展出来的程度，最多也就是让别人觉得我比一般人要强壮一些，耍得了一点小杂技而已。如果要突破限制，除了需要满足一些苛刻的条件之外，我还需要根据情况，付出巨大的代价。”

“巨大的代价……吗？”

“比如说，一下子就折损个十年八年的寿命之类的。”

虽然程晋这一番话说得极为轻描淡写，但宁巧晨仍然还是因此大吃一惊。

“竟然是这样！”

“如果我将我的力量，用作换取你所说的那些事物的筹码，可能还没闯出什么名堂，我自己就先入土了。”

沉默了片刻后，宁巧晨才接上程晋的话。

“你在准备得到这份力量之前，知道它存在这些限制吗？”

“那是当然，当时跟我解释详情的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样都能不清楚，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完，程晋摆出了一副极为厌恶的神情，就好像比起这件事本身，解释的那个人更令他困扰一样。

“我之前还说你小瞧我，看来，我才是小瞧了你的那个人……”

惊讶过后，宁巧晨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呀！你干什么呢！”

然而，就在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额头上一阵轻痛传来，她连忙回过神一看，正好碰上程晋把弹她脑瓜崩的手收回去的时候。

“小姑娘，听说你们这些技官，如果脑袋不够聪明还当不上，对不对？”

宁巧晨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皱着眉头看向程晋。

“不告诉你！弹得我好疼……”

“是这样吗，姜达？”

见宁巧晨不接他的话，程晋便扭头看向她身边的姜达，并朝他使了个眼色。

“姜达，不准理他！”

“宁技官，程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不如先看看他有什么打算，怎么样？”

“唔……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宁巧晨又扭头看向程晋。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想要当上技官，的确是有能力方面的高门槛，但是最需要的是研究能力，这可以算是聪明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嗯，我觉得也该是这样。”

程晋双手抱胸连连点头，摆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所以，这和你弹我脑瓜崩有什么关系吗？要是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我要生气的。”

“所谓物尽其用嘛，你的思考就应该用在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像刚刚那样，想些有的没的。”

“还不是都怪你……”

宁巧晨似乎是认可了程晋的解释，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并没有继续向他发难。

“嗯，平时不太能遇得到这样的机会，话匣子一下子有点收不住，就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在我得知我获得这份力量之后，世界已经摆脱了那场天灾，我的家人不知所踪，没有留下让我能找到他们的联络手段，认识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的未婚妻……”

“什么，你还有未婚妻？”

程晋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宁巧晨极为惊讶的插话给打断了。

“我都这个年纪了，有过未婚妻也很正常吧？”

“不，关键是……唔……不对，你是说，有过？”

宁巧晨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发现程晋这一番话中，有一个令她极为在意的字眼。

“是。听认识的人说，她等不及我，好像已经先嫁人了。好了，你先乖乖听我说完，你们这些小姑娘，真是喜欢打听情感方面的事情。”

“啊，嗯！这是女孩子的天性嘛，想不到你这个大叔，还挺懂的。我听，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