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知道银翼军吗?”
夜风下,小满满脸写着崇拜,他拍了拍手中的折子。
银翼军?
秋作并不知道银翼军是什么,或许师姐知道,或许姐姐知道,反正他不知道。
“那是啥?”
“不是吧将军,您居然不知道银翼军?”
我干嘛要知道啊……秋作叼着狗尾巴草,他就是一个杀手。
“怎么,那银翼军很特别吗?”
“岂止是特别啊将军。”小满从铁甲里摸出一瓶墨水,打开了瓶塞,沾了沾笔尖,在折子的第一页,写上了银翼军的名称。
不过讲真,小满的字太丑了,丑的秋作都有些分不清。
“银翼军可是安帝最为坚固的盾,听说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精英。”
小满的声音无时无刻透出一丝崇拜。
“而且啊,里面的领将,是一名女性诶。”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秋作支起身子,前世,在他的国度,历史中还有女皇帝呢,也不知这一世会不会有,估计有的时候,他的骨灰都扬了好几里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想加入银翼军,就靠你这老虎帽?”
“将军。”
小满气呼呼的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开口询问道:“难道您也嘲笑我的帽子吗,这帽子可是我娘给我的。”
作为杀手的敏锐度,他倒是一眼就发现了小满双眸中的那一抹失落,但秋作从不点破,而是从腰间解开了水袋,忽然反应过来,军中不许饮酒,他连酒都没有,只有水。
“本来想以酒赔礼道歉的,用水代替吧。”
“……”
小满愣了愣,喃喃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赔礼道歉的将军……”
“所以说了,我不是将军,只是一个杀手。”
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或许没有,小满正擦拭起双手,然后解开了腰间的水壶,和秋作碰了碰。
“将军,您倒是……像个大哥一样。”
“大哥?”
秋作仰头喝下半瓶。
“我可不是你大哥,我啊,只是一个没得感情的杀手。”他摇了摇手里的水壶,感觉起里面来回咣当的撞击感,在这里待的也够久了,估计姐姐在等他回去了。
“我回去了,夜凉,你早点回营吧。”
……
这次前往长关口的队伍分两部分,一部分走水道,一部分走官道。
水道由聂封的一个手下负责,从河流直通长关口,这次携带的粮草大部分也在官船上,倾寒雪所带领的步兵写官道。
现在他们已经离开金都城一整日,行军也行了一天。
秋作拉开布帘的时候,倾寒雪已经回来了,她正解开身上黑色劲装的衣领,露出白嫩丝滑的肩膀。
“嗯。”
秋作站在了原地,眼睛不由自主的移动过去定格。
“要不要我出去。”
他指了指军营外。
“弟弟回来了正好,帮我换衣服。”
“姐姐这是……衣服都需要别人帮你换了嘛?”
倾寒雪的脸侧过四十五度的角度,那双眸子平淡如水:“姐姐我累了。”
自从前天,和姐姐睡了一觉之后,两人的关系怎么越发的……怪异了起来?秋作有点不懂,但他不敢提,也不敢说。
倾寒雪亲手杀人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病弱和病娇,仅仅一线之隔,秋作自认为他还是充满了求生欲。
可转念一想。
不对啊,我特么是杀手啊。
杀手!
你怎么敢的啊?!
但秋作还是没开口,安静的走到倾寒雪的背后,为她开始更衣。
“今天看姐姐和那个将军聊了一晚,在聊什么呢?”
“嗯?弟弟吃醋了?”
秋作的动作缓缓一僵。
吃你个姥姥大腿啊!
“才没有。”
倾寒雪笑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伸手捧起一个才加了炭火的温暖手炉,她的眼睛环绕起营帐内挂起的油灯。
“今日和聂将军,商议一下去长关口的途径,我们的粮草是否充裕。”
“我们现在距长关口还有多久?”
“起码,半个月的路程,粮草倒是够,只是怕——”倾寒雪语到半途,停了下来,她抿了抿唇角,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秋作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尽量不去触碰倾寒雪身上的裹衣,等到一件宽松的薄衣披到了她的身上,倾寒雪的银发如同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屡屡银色在秋作的手指缝中游走。
“我会保护姐姐的。”秋作平静的说道,两个人之间没了多余的话,只是从他的角度,视线恰好可以看见倾寒雪岔开的衣领,看见了她酥软嫩白的胸脯。
他不知道该不该移开视线,移了吧,有点亏,挺养眼。
“嗯好,只是如果你不看我的胸,姐姐会更感动一些。”倾寒雪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很淡然的,丝毫不慌乱的捂住了领口,然后转过头,抬起手捏了捏秋作的脸。
“小色胚弟弟。”
“男人没有不色的。”
秋作撇了撇嘴,而且沫沫的比她要大,之前有一次,纯属意外,在雪苑里,秋作经过沫沫房间的时候,发现她的房间没有关严,有一条细缝,凭借着他狼一般的洞察力,一眼就能看到房间内的情形。
沫沫泡在木盆里,正洗着澡,说起来,她平日明明都是男性的装扮,但洗澡时,还是会加花瓣,香料,是个典型的闷·骚。
秋作发誓,他不想看,他就看了一眼,看着那些花瓣,温水顺着沫沫光滑的脸颊,到细长的脖颈,最后流淌到了锁骨,消失在了腹部之下。
当然,这些他肯定不会说,说出来会死人的,真会死人的。
“弟弟今天也辛苦了。”倾寒雪小口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床边,不同于雪苑里的床,营地的床铺,要硬上几分。
她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来。”
“嗯?”秋作有点不解,但还是跟着坐在了倾寒雪的床边。
倾寒雪的手,顺着秋作的脑袋,将他的头,轻轻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玉指在他的太阳穴两侧,轻轻**了起来。
秋作的身体逐渐放松下去,他将剑扔到一边,顺势躺在了床上。
“今天辛苦你了,弟弟。”
倾寒雪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很舒服。
秋作忽然间就困了,他的眼皮很重。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主动在一个人面前,率先睡着。
“姐姐……”
秋作低喃了一声后,缓缓进入了梦乡。
他的记忆里,模糊的响起暮婉歌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
杀手,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睡着。
如果睡着,那你就危险了,身心交付于人。
生死,便在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