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个时辰,任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魔灵,江流。

那是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小丑鱼,通体晶莹,泛着深蓝的光芒。

“史诗级,作为机动性和防御的基础魔灵,对你来说很足够了。”

任然将魔灵递给夏可儿,夏可儿原本在生气来着,可迎接着师兄坦荡而温柔的目光,她忽然就不怎么生气了。

倒是那魔灵吸引了夏可儿的目光。

她接过魔灵,那只小丑鱼在她的手掌上方绕着圈游动,时而轻轻地吻她的拇指,带来一种细微而酥麻的触感。

夏可儿闭上眼睛,感受着与魔灵的共鸣,喜不自胜。

“嗨呀!总感觉我应该会和它相性很好呢!”

“有关流体方面的知识,你向来掌握得很扎实。放心,你可以的。”

任然,扶稳她的手,引导她与魔灵契约。

等到契约大功告成,才提醒道,“凌云宗快要招收新弟子了,这也意味着……今年的宗门大比,也要开始了。”

东洲域的宗门,总是很喜欢将宗门内部的比试,安排在招新的时节。

这是一种向修仙苗子们展示宗门实力的方式。

而对于夏可儿来说,为了入门仙魔双修,顶着浪费天赋的骂名憋屈了两年,遭受同辈们幸灾乐祸的白眼……今年,是她绽放的时刻。

她的眸子里闪着流光溢彩,对着任然重重地点头:

“师兄,我会打出名堂。”

“嗯。不仅是宗门大比……以你的实力,完全足够和我一起,代表凌云宗参加东洲大比,甚至……”

任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呆呆地望着逐渐归于平静的湖水。

夏可儿在他身边,陪着他看湖。

她很清楚,师兄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洲际赛。

每年东洲和西洲的天才少年少女们,聚集在魔堕湖畔,一决高下。

那里是两洲的交界处,今年,不出意外,师兄的未婚妻会出现在洲际赛的擂台上。

但夏可儿有点没底。

按照任然的说法,仙魔双修的起点本就很高,夏可儿虽是刚刚凑齐灵根,但因为两年间持续接受任然的魔鬼训练,起步便是七环。

在樱空山上炸院子的时候,夏可儿也确认过,确实是七枚真理之环。

相当于,她已经迈入了化神的门槛,下一个大境界就是渡劫了。

真的好神奇啊,夏可儿才刚刚十六岁呢,总觉得渡劫对于她而言是很遥远的事情。

坐在师兄旁边对着湖水感慨了一会儿,夏可儿忽然脑洞大开,有些兴奋地问道,“师兄,你说,理论上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在虚境遇见茶茶姐呀?”

任然一个激灵,瞪了她一眼,有些虚弱无力道:“最好还是……不要碰见了吧。”

“可师兄,你不是很想她吗?”

“想。但我见到她,应该说些什么呢?倒不如不见。”

……

夏可儿的第一次虚境探索圆满结束。

任然打发她回房休息,自己则跑到后山上转了一圈,确认了一下闭关的大师姐没有悄无声息地死去,便放心地逛回院子里,却见南知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任然的卧房门前。

她的脸上露出盈盈笑意,扑向任然的怀抱,被他侧身闪开。

“好过分!”南知水噘着嘴撒娇,“我有这么讨厌吗?”

任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淡漠地开口:“比起之前那个娇纵蛮横的你,现在的模样确实要更恶心一点。”

南知水低下头,月色挑染了她长而弯曲的睫毛,她的肩头忽然开始颤动。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接受我?”

“为什么非要我接受你呢?”任然露出不理解的神色,“你在这里,也看到啦,我有自己的生活,有想要追寻的东西,而你,是并不在我生活轨迹里的存在……”

“明明是你躲着我!”

“我没有……”任然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你知道的吧,喜欢一个人……对于我来说,是很看感觉的。你不是自称很懂我吗?”

“我懂你呀,是夫君你自己犯迷糊。”南知水看着任然的脸,俊俏的面庞上,夜色忽明忽灭,她有些痴了,拉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屋再说嘛。”

“我才不跟你回屋。”任然老大不情愿了,“我要去找苏沫黎睡。”

南知水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慌乱了,她以为任然至少晚上会陪她的。

在苏沫黎那边的时候,苏沫黎当着她的面拉任然进屋,南知水觉得这是一种示威,任然也只是半推半就,可她想不到……明明她就在这里,为什么任然还是坚持去找苏沫黎?

设想好的剧本里,应该是这样才对:在南知水的深情款款之下,任然答应陪她睡,在床上被她勾起了火,想要与她重温旧梦,箭在弦上之时,南知水要求任然说,爱她……

双修什么的倒是其次,南知水也不是欲望多么强烈的女人,她只是喜欢和任然双修罢了,真正重要的是,她想要听任然对她说情话,她想要彼时彼刻的那种温柔与宠爱。

可是任然要跑去和苏沫黎睡啦,把她丢在这里。

“不,这不是真的……”南知水摇着头,眼眶有些红,“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不重要?”

任然点头。

“你知道这样会伤害我的,对不对?你不会心疼的吗?”

“如果我哄着你跟我睡觉,长期留在樱空山上,那才是对你的伤害。”任然摇头,“南知水,你现在太幼稚了,等时间久了你会意识到我并不爱你,然后你会质疑这段扭曲的关系,你会后悔,你会……”

任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唇被南知水堵住啦。

许久,南知水喘息着松开他,踮着脚尖,双手搭在他的肩头。

她和他的鼻尖靠在一起,她的口中含着朦胧的雾气,声音很小却坚定:

“别去找她啦,夫君。今晚……你在我这里爽。”

任然没有说话,他觉得南知水简直不可理喻,关键是他还没办法强行将她赶走。

阿瓦隆的事情,他和人皇算是扯平了,可若是他再对南知水动用什么凌厉手段,恐怕她那溺爱女儿的老爹,不会善罢甘休。

恋爱这种事,黏人的牛皮糖是最逆天的,而有背景的牛皮糖,则是逆天中的逆天。

任然没办法啦,他只好先顺着南知水,被她拽进了屋子。

南知水拉着他倒在床上,马上就开始操作啦,很急,很努力,但任然有一套心法,能够压制虚灵根的强大欲念,只要别是纯血魅魔或者狐族皇室那种级别的女人,他总能做到心如止水。

任然心如止水地躺尸,南知水闹腾了半天,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有些怀疑人生了,衣衫凌乱地骑在任然身上,呆滞。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

“纯粹的身体上的感觉也没有?”

“没有。”

“是真话?”

“你好烦。”

于是南知水一脚将他踹下床,连推带打地将他赶出了房间。

“去跟你的沫黎师姐睡去吧!”

走廊上,任然歪头看了看隔壁房门,正探头往外看的夏可儿,没好气道:“不早了,小孩子该睡了,再看我打你屁股啊。”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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