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的脸色很是难看,好像被谁抢走了心爱的东西一般:“苏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服侍大橘的皇帝?”

苏浅语气不冷不热:“你这话说的奇怪,如今我沦为阶下囚,当然得想法子保命,难不成坐以待毙吗?”她很快将腰带系好,“佩将军脸色这般难看,倒好似有人逼着你去伺候大橘皇帝陛下。”

此言一出,看到对方的面色更黑了点,苏浅心中顿时大悔,肚子还饿着呢,按照对方以往的脾气,听到这话肯定是掉头就走,摸摸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连忙补救,在自己的脸上轻拍了两下,谄媚道:“瞧我这张嘴,怎么尽瞎说话!佩将军还请息怒,小人就一介草民,肚子一饿头就晕,这头一晕说话就不着调。。。。。。”

对方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些,还带着点苏浅看不懂的神色,但并未大怒,连声音也是难得的温柔:“你。。。。。。你不必这样,我这就去找些吃的就是了。”

苏浅点头如啄米,一脸恭敬,目送对方离去之后,忍不禁沾沾自喜,难道说,经过这三年命运的锤炼,她这拍马迎逢的手段更上了一层楼?

平日里倒是没见蓝窦有多受用啊。

。。。。。。

第二天,苏浅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和蓝窦坐在前往京城的囚车里。

蓝窦摸了摸苏浅肩膀上的白色绸带,眨巴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小浅,你受伤了吗,为什么包着白布,上面还一股奇怪的香味,和你的味道不一样。。。。。。”

苏浅:“。。。。。。”她听不见,略过这个话题。

这是从佩玉的里衬上撕下来的啊宝!

蓝窦听了大概会惊得连眼珠子也瞪出来吧,不过苏浅也不会说就是了。

佩玉从前恨她入骨,连苏浅自己都想不通,不过只是告诉对方,自己是坤泽罢了,竟然还惹的对方怜香惜玉的心肠,撕了内衬为她包扎伤口。

苏浅摸摸自己的脸蛋,细滑娇嫩,当年她就在一些无聊之人口中的大蓝美人榜上,连续霸占了多年第一,直到大蓝灭亡,美人榜断更。。。。。。

只是年轻时不懂事,一门心思都挂在了佩玉身手,不然早就化身通道工人,夜夜笙歌。。。。。。要是昨夜的情景能放到前几年,苏浅想了想,当年佩玉貌似还对她使过美人计,她色授魂与,情难自禁,险些没把持住。。。。。。

如果是当年。。。。。。如果是当年该多好啊。。。。。。

当年她恨不得为佩玉肝脑涂地。。。。。。

可惜了。

昨夜佩玉送了些肉饼,她吃的正欢的时候,肩膀处被碰了下,苏浅疑惑转头,还以为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了对方,刚准备往旁边挪点,对方冒出一句话:“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干净的,一点脏都受不了,扫个地都得洗好几次手。”

苏浅继续低下头吃肉饼,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还疼吗?”

苏浅默默啃着肉饼,将肉饼对折,然后嗷呜一口,将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含糊的吐出几个字:“不痛,早就不知道痛了。”

佩玉却突然大怒,狠狠道:“苏浅,别在我这里装疯卖傻!你以前什么性子,当我不知道吗?”

苏浅继续啃着她的肉饼,茫然的想,她以前是什么性子?

忽然觉得身上被扎了一下,有些麻麻的,她照旧捧着她的肉饼,想先填饱肚子,却被气急败坏的佩玉一把抢过肉饼扔到地上,恶狠狠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是人身上最痛的穴位,你居然能忍得下来?”

苏浅惋惜的看着地上的那半个肉饼,起身几步,将它捡起,吹了吹上面的灰,继续往嘴里塞,她不怎么明白,从前温润如水的那个人,如今为何能暴躁到了这种地步,她咽下嘴里的肉饼,想了想,还是打算向对方解释一下:“我早就失去痛觉了。。。。。。就在之前和大橘交战的那会,之后我试过了,不管是拿针扎还是拿小刀戳,都一样的。”

佩玉目中的惊诧之色更甚,似乎还有些悲痛之意,好像是自己失去了痛觉神经一般,如果不是早知道,对方向来是极讨厌自己,对自己并无一丝倾慕之情,不然苏浅还会误认为,对方是在心疼她。

苏浅用油手在对方肩上拍了拍,“其实这也没什么,早就习惯了,再说了, 要不是没有了痛意,我当初可能就死在皇宫里了吧。。。。。。”

佩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良久无语,不知道是想起了那场战争,还是想起了国破城陷之事。。。。。。苏浅吃得欢乐,又感叹道:“要是明天坐囚车的时候还能有肉饼,不让我饿肚子就好了,这日子可就堪比神仙了吧?“

佩玉闻言,顿时低下头,眼中酸涩。

苏浅指着她笑:“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在为了我前往京城被斩首的命运掉几滴同情之泪吗?又或者,是因为失去了我这样的倾慕者,大感心酸,所以掉几滴泪?”

她难堪扭过头去。

“诶诶,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倒下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京城少女的眼光都是雪亮雪亮的,佩将军这般年轻有为的乾君,倾慕者定然是前仆后继,将军不必如此多愁善感。”

佩玉转身就走。

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士兵会按时递上一块肉饼,只是没再看到佩玉。

蓝窦坐在对面,眼巴巴瞧着苏浅:“小浅,佩玉姐姐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她怎么知道对方的心思?

但忽悠蓝窦还是很拿手的,苏浅假作黯然之色:“大约是她讨厌我吧。。。。。。”

蓝窦双手抖了抖,将身上的镣铐在囚车上砸的叮叮作响,见押送的士兵不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神都没递过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压低声音:“小浅,你不是最有办法的吗,不如想个法子咱们逃走吧,大橘的皇帝顾笙听说下令砍头,眼睛都不带眨眼的。。。。。。”

苏浅懒懒的瘫在囚车上,可惜脖子上戴着木枷,极为不爽,她叹气道:“带着你,我逃得出去吗?”

蓝窦一张脸顿时皱成了包子,半晌无语,低着头想了想,终于又凑了过来,伏在苏浅耳侧,洒出的气息惹的苏浅一哆嗦,小耳朵顿时染上绯色。

她听见蓝窦的声音在耳边喃喃低语:“苏将军不是还给了你一块兵符吗,保命要紧,难道还留着给顾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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