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起,浪伏,风急,雨骤。
旺财背着夏槐荫和蝉言在雨中慢慢行走,夏槐荫打着伞,搂着蝉言。
蝉言被雨声吵醒,揉揉惺忪睡眼:“哈啊,主人我们好像到了。”
“对,”夏槐荫的伤已经恢复了四成,“我们到蓬莱城了。”
“有点凉,我们来这做什么?”蝉言依偎在夏槐荫怀里,“风好大。”
“因为这里的伏魔司几天前就已经告急,昨日济泉收到集报,说是伏魔司已然全灭,”夏槐荫压低斗笠,“济泉尚自顾不暇,哪里会管这里,所以这里现在没有伏魔司,算是我们修整的好地方。”
“蝉言明白。”
夏槐荫望着漆黑的海岸,眼中有些不安:“还是有些在意,危楼那家伙所谓的十五天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看一定是怕主人太厉害,闹得动静太大,危楼不也是皇帝的走狗,为皇帝着想。”
“还是蝉言聪明。”夏槐荫捏了捏蝉言粉嘟嘟的小脸,哈哈大笑。
但他心里清楚,朝代更迭,皇位易主,危楼却巍然不动,君主驭臣,危楼驭主,所以这十五天之限绝非玩笑,但是、但是……太好奇了。
夏槐荫咬住牙,表情几乎扭曲:“嘿……要是我没走,会怎么样呢?”
“呼——”蝉言又睡着了。
“啪啪……”忽然雨似乎大极了,打的伞直响。
“呜呜,吵死了。”蝉言揉揉眼睛,往夏槐荫怀里靠了靠。
究其原因,是商不禄住的客栈就在城边,而客栈茅房因为暴雨塌了。
君莫扫起夜时直接跳上城头,高墙流水,却恰好撒到夏槐荫的伞上。
“哈啊,困死了。”君莫扫打着哈欠,雨水还未滴到他身上就已经被蒸发了。
忽然声音小了许多,夏槐荫有些奇怪:“这雨怎么一阵一阵的。”
君莫扫绑紧裤带,下了城头。
“君莫扫,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商不禄被君莫扫关门声吵醒,不高兴的嚷了一句。
“起夜,你说咱住伏魔司里多好,那里茅房肯定不会塌,”君莫扫钻进被窝,“这被子都是潮的。”
“毛病。”商不禄踹了君莫扫一脚。
后者毫不在意,片刻之后鼾声如雷。
一夜之后,云消雨霁。
“老板我就奇怪了,我打呼噜你都不醒,怎么开个门你就醒了!”君莫扫早上提着嗓门喊道。
“你打呼噜我那已然习惯了,”商不禄结了房钱,一脸自在,“走,今天接着出发,我们这回的要找的逃犯,我已经找到了。”
“欸?这么快!”花洛惜有些惊讶,她还记得商不禄要她来对付这回的逃犯。
“行了行了,放轻松,”商不禄拍拍花洛惜的肩膀,“你对付他肯定是手到擒来。”
“嘿,孽缘啊,”夏槐荫一进城就远远看见了商不禄等人,无奈苦笑,“现在有人跟我说昨晚是商老板在我伞上撒尿我都信。”
蝉言一看见商不禄就觉得舌头疼:“主人,我们要躲躲吗?”
“不必,跟着他们,”夏槐荫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商不禄,天下为商者,无人能出其右,他去哪,哪就有油水,我可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