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凌云宗的天气放晴,小人得志的太阳从群山的轮廓上方露了出来,再过些许时辰便是傍晚,可至少现在这个时候,雨过天晴的光芒,却还是很璀璨的。
从小院朝着西南边望去,一条彩虹歪歪斜斜地架在那里。
杜睿麟搬了个条凳,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有些兴奋地跟苏沫黎讲述今天在棠风亭的见闻。
苏沫黎盯着彩虹,心不在焉地听着,听完了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唔”了一声,就要回屋睡觉。
杜睿麟拉住她,似乎想要叮嘱点什么,却又一瞬间忘了词。
“算了,先休息吧。”杜睿麟叹气,“做你想做的事情。”
“唔。”
走出徒弟的小院,杜睿麟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苏沫黎似乎并不……那么想和任然在一起。
明明已经到了那一步,得到长辈们的支持,本应情绪很雀跃才是,可为什么……
杜睿麟不太懂,想了许久也不懂,只好无奈地摇头叹气,说一些“现在的孩子啊,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啥”之类的大叔怪话,凌空飞行,向着彩虹的背面。
今晚……要带几个弟子去除魔。
不论樱空山和任然如何风云变幻,魔族,总归是要杀的。
关乎立场,更关乎利益。
……
回到卧房以后,苏沫黎依旧是在看彩虹。
她喜欢彩虹,她喜欢一切干净的纯粹的漂亮的东西,因为小的时候世界总是灰蒙蒙一片。
不自觉地,她迷离着眼睛舒展双臂,摸到了摆在床头的那枚传音玉。
好想叫他来呀。
但……还是算了吧。
虚灵根的男修,那方面的欲望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苏沫黎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在特殊的情况下得到了然然的身体,其实蛮卑鄙的,但那又如何呢,她也没有强迫任然做什么,只是一点小小的狡猾而已啦。
她又何尝没有欲望呢,她也是发育得很好的女孩子呀,她也愿意和喜欢的人在床上在床下在梳妆台前在浴桶里在闷热的被窝在彩虹的微光里,享受那奇妙的欢愉。
但苏沫黎知道,自己不能总是缠着任然,任然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他要走前无古人的道路,他要干掉他的师尊,他要杀到西洲域,他并不想苏沫黎之前想的那样颓废,他依旧过着昂扬向上的人生。
反倒是苏沫黎本人,和任然发生了关系后,变得有点迷茫啦。
说好的隐藏实力,让苏沫黎为他保守秘密,现在却又浑然不在意啦,苏沫黎猜不透任然的心思,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很远。
唯一能确定的是,任然不需要她的拯救,她从前那些幼稚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如此可笑。
那么她修炼的意义是什么呢?
女孩看着彩虹,脑海中细细地想着这个问题,可这样的问题并非认真细致的思维能够解决,于是最终她抱着脑袋唔了一会儿,在彩虹即将沉没的时候,软软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她捏了捏自己的熊熊,嘴角的笑容有些痴了。
算啦。
不想那么多。
至少现在,然然需要她的身体,然然想要她。
足矣。
……
樱空山上。
樱空山上种了很多樱花,这是上官樱空最喜欢的,三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后,任然本想出于泄愤的心理,将那些樱花树都拔掉。
他拔到一半,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并且颇为惭愧。
樱花树又没有做错什么。
况且拔树还极大地影响了樱空山的绿化水平,对美观程度造成了一些影响。
于是任然在樱空山上种了许多柃叶茶树,那是萧白茶最喜欢的。
此种行为在上官樱空眼里无异于红果果的挑衅,她也许会很不爽,但不知道为什么忍了。
反正任然很爽,只要能在不损伤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恶心到师尊,任然就很爽。
任然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南知水正蹲在一棵新种的柃叶茶树下。
凑近看,发现她在看一朵小花。
那是一朵蓝白相间的花,沾着新鲜的雨露,盛着明媚的暮色,在追赶夕阳的微风里荡漾。
“它的名字叫静谧公主。”
大概是听到了任然的脚步声,南知水轻快地说着,语气里徜徉着悠闲的时光,“静谧公主是婴澜皇室培育的名种,生长中对于魔力环境有要求,在东洲域几乎看不到,毕竟这里很少有魔族嘛……”
“好厉害哦。”任然鼓掌赞美道,“看来你们安南皇室和魔族渊源还真是蛮深的,懂得超~级多。”
南知水听出了他是在暗示阿瓦隆之心的事情,顿时有点生气,但马上就不生气了,因为在“芥子实境”里的时候,任然和她聊天就是这个鬼样子,满嘴阴阳怪气,但习惯了其实还蛮可爱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南知水蹦蹦跳跳地站起来,在任然胸前敲了一下,嗔怪道,“你自己都是弄仙魔双修的,切!”
任然没有回应,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跟我进屋。”
就闷头往卧房那边去啦。
南知水愣了一下,潮红攀上了双颊,亦步亦趋地跟在任然后面,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他怎么……突然就?
她有些迷惑,也有些猝不及防,她想,如果任然真的想要,她一定要先象征性地拒绝他,除非任然亲口说爱她。
夫君还从来没有说过爱她呢。
可是等到任然关上门,事情却变得怪异起来。
只见任然将南知水拦腰抱起,横放在腿上,啪啪啪啪,在她的屁股上连打四下,左边两下右边两下。
火辣辣的痛,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南知水瞬间感到浓浓的屈辱,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你干嘛呀?!”
“帮我给你爹带个话,以后不要用任何方式试探我,意义不大。哦,还有你,你最好也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了。”
“我做什么了呀我?!”南知水又委屈又恼火。
任然盯着她的眸子,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原来把樱空山赶出凌云宗不是你的主意啊,抱歉抱歉错怪你了,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好吃的。”
……
南知水觉得任然这人性格确实有点问题。
二话不说打她屁股也就罢了,居然还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脱下她的裤子给她涂药,真是好难为情的。
但她转念又一想,害,反正之前也被他看过、摸过好多次啦,毕竟是夫君嘛,也就无所谓啦。
等到任然架起灶台的时候,南知水忽然惊叫一声。
“又发什么病?”任然瞥了她一眼。
“你欺负我。”
“?”
“你错怪我了,你还没补偿我呢。”
“我这不是做你想吃的么,你说你要吃卤肉饭,我这卤料包都撒进去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晚饭你总得做,这个不算数。”
“那什么算数?”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任然用力地切割案板上的梅头肉,发出咚咚响声。
真麻烦啊。
南知水这种矫情小姑娘就是麻烦,对于这种类型他真的是提不起任何兴趣,连当床伴的兴趣都没有。
还是苏沫黎好,沫黎师姐多懂事啊。
“问,都可以问。”
“为什么你这里可以种静谧公主啊?因为你平常会在院子里仙魔双修吗?”
提起这个,任然歪了歪嘴角,“因为某个蠢货,第一次用魔法放技能,非常激动,把院子给炸了,现在整个院子的土层里都是过剩的魔力残余,只能种静谧公主吸收一下。”
话音未落,蠢货夏可儿怀里抱着糖糖,推开院门一条缝,闪身进来,打算偷偷地溜进卧房,被任然逮了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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