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作心满意足的从黎候府邸出来,进去时,他是浑身就几个子儿的大穷·逼,出来时,他夹着一个宝箱,走路都生风。

在府邸内,黎候王爷依旧坐在原地,直到膝盖有丝发酸。

他盯着桌前的茶水,上面还冒着屡屡热气。

仆人来到他边儿上,看到自己的主子依旧发愣,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

“大人,他走了。”

“……”

“大人?”

“啊……哦啊……”黎候王爷吓的一激灵,连手中的茶杯都抖了一抖,外面下起了小雨,天际隐约传来的雷声,沉闷作响。

黎候王爷觉得闷热,扯了扯衣领,但很快,他又整理好了衣领,对着仆人吩咐道。

“备轿。”

“大人,这天色要下雨了,您这是……”

黎候王爷整理好后,拍着膝盖站起。

“入宫。”

……

外面凉风呼啸,雨水滴在房檐上,顺着砖瓦弥漫而下,最终滴落在草地中,东宫,太子倾景余背着手,来回踮着步子。

他几番欲言而止,黎候王爷在旁边叩首,没有说话。

最后,太子终于忍不住了,嘶了一声。

“黎候。”

“臣在。”

“你品品,那护卫啥意思,本宫……怎么不太懂?”

黎候王爷心里暗暗诽谤着,我懂我还来这里干啥?

我也不懂啊!

“殿下,臣觉得,此方法可行。”

“可行?你要知道,如果被发现……那可是——”

倾景余扭过脑袋,发出暴躁的啧嘴声,虽说他很想得到倾寒雪,但这种方法,相当铤而走险。

“殿下,我们刺杀帝姬大人少说也有五次以上,这放声出去,也是非同小可,臣觉得,这种方法,比刺杀要温柔的多。”

倾景余转念一想,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是入药,让七妹就范,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做到吗?他心里也没谱。

这些都是后宫当中的戏码,他本身就不太了解。

“殿下,有时,兵不血刃,用其他方法,也并否是不妥之举。”

“那护卫被你收买了?”

黎候王爷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已拿下,他收下了殿下赐予的珠宝箱,正乐呵着呢。”

此话一出,倾景余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不少,毕竟是个没怎么见过面的护卫,一盒宝箱就将其收买了。

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倾景余抬手,又放下,再次来回几步,最终,直视起黎候王爷的眼睛。

“将夏国公那儿子叫来。”

“殿下明鉴,臣这就去办。”

说完,黎候王爷拱手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堂,只留下倾景余一个人,他望着背后墙壁,屏风之后,便是一条雕塑的金龙,向天破穹。

他被封为太子已有三年有余。

但现在,轩王,拢王的实力不容小视,还没到完全可以碾压的局面,但如果获得倾寒雪,就像是获得了一骑当千的将军,将势如破竹。

倾寒雪底蕴,可并非那些依附势力的皇子皇女可以相提并论的。

外面雷声轰鸣,倾景余的嘴角,向上扬起。

……

雨水过后,整个夜空透亮,漫天的繁星下,太子倾景余兴奋的怕起手。

“接着舞啊,接着跳。”

凉台外,是最好的宫中舞团,悠长的器乐像是串流的小溪,声声入耳。

“殿下,小人敬你一杯。”

倾景余的侧面,坐着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浑身却散发着胭脂的香味,倾景余轻轻皱起眉梢,未点破。

大安,国公夏大人,一直以来都为当今皇帝马首是鞍,忠诚值拉满。但在多年前,太子掌握了一条夏国公走私运送私盐、侵占百姓土地的丑闻。

本这事,应当立即禀报当今圣上,却被倾景余用尽全力的压了下去,并拿捏住夏国公的把柄,从此,夏国公便开始与太子结盟,并在朝廷上拉拢人士,他本在宫中就有足够高的威望,轻轻一推,加入太子阵营的人绵绵不绝。

但他的爱子,夏庆。

就太不争气了,天天混迹青楼场所,无所事事。仗着老爹在外面胡作非为,声誉非常不好,就连倾景余对此人,也无感。

“夏老弟,最近又在哪里潇洒呢?有时间,也带本宫去逛逛?”倾景余端起酒杯,抬高了手腕,用杯角碰了碰对方的杯口。

夏庆美滋滋的喝上一口,抹了抹嘴唇。

“殿下如果想去,随时和我说呀,我对金都城的风月场所可熟悉的很。”

倾景余有点懒得说话了,这人……这么如此愚笨?

天天就知道玩儿,还不做正事。

好在黎候王爷眼力劲足,看到倾景余有些不悦,才侧过身子,对着夏庆说道:“夏老弟风流潇洒,老夫可是羡慕的很啊。”

“黎候王爷说笑了,不知今晚殿下宣小人,是有何事?”哪怕夏庆蠢的一批,至少也知道,太子的酒,肯定不是白喝的。

“夏老弟也成年,夏国公可否有安排合适的对象呀?”

黎候王爷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牵着红绳,吧嗒吧嗒走的月老。

“父亲?他一直都在关注朝堂,哪有时间搭理我啊。”

黎候王爷和倾景余对视了一眼,便说道:“夏老弟,这里有一份差事,看你想不想接受,当然,这份差事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倒不如说,会让你的地位直接上升。”

“好事?”夏庆眼珠子一亮。

“啥好事?黎候王爷说来听听。”

黎候王爷放下酒杯,咧嘴一笑。

“成婚。”

“啊?”

夏庆没忍住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妥,刚想坐下去。

“和七皇女,倾寒雪大人。”

“卧槽?!”

这次,夏庆是真的坐不住了,倾寒雪是何许人也,他怎么能不知道?学术教养样样俱全,生的肤白貌美,乃世间尤物,除了身子骨一直不太好之外。

但也有人说,生病的倾寒雪更让激起人的某种性·癖。

夏庆脑子懵懵的,他半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小声问道:“黎候王爷,你骗我呢?”

“没骗你。”

太子倾景余此时刚好接话,两个人一唱一和,倒是把夏庆忽悠的团团转。

“殿下……帝姬大人是什么人,她那种人怎么可能看的上我呢?您别说笑了。”夏庆虽蠢,但对自身多少斤还是知道的。

“她确实不会看上你。”

倾景余挥了挥手,妙歌艳舞在此时停下,并且散去,整个凉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倾景余压低的声线。

“可,本宫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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