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倾景余怒拍桌子。
“还有没有天理!”
“有有……大哥别激动啊。”倾景拢看到倾景余脸都黑了,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还有没有王法?”
倾景余怒指一番,脸色涨红。
“说,还有没有王法?!”
倾宇轩的脸一片羞红,这巡防营是他管辖的,今天也负责驻防,但没想到,倾寒雪居然在这里遭遇到了刺杀。
他倾宇轩的脸往哪里搁?
“太子殿下,别生气……”
这下,倾宇轩连称呼都变了。
“我没生气,没生气。”
只是可怜了七妹,好不容易出门散散心,居然还要被如此对待。”
倾景余是真的生气,他好不容易和倾寒雪搭上了一根线,这吧唧一下凉了大半。
他怎么能不生气?!
“太子哥哥,别生气。”一旁的倾寒雪捂着嘴角,抿起笑容,她换了一身衣裳,皮肤重新染上雪白,风华正茂。
“小妹也没受伤。”
“这哪是不受伤的问题……”
“小妹有个护卫,身手了得,这次能安全,全凭他。”倾寒雪的一席话,让倾景余安静下来,他想起来了。
“七妹,我记得是一个男人吧?新来的护卫?”
倾宇轩也八卦起来,他很好奇这个传闻中,人间尤物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倾寒雪苍白的脸上如同春风拂过,没有作答。
有点头皮发麻。
他们三人何时见到过倾寒雪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三位哥哥,既然今年的冬猎结束了,也准许妹妹回去。”倾寒雪手里捧着暖炉,咳嗽了几声。
“小妹最近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打扰几位哥哥的兴致了。”
既然倾寒雪都这么说,太子他们也不好多留,任由倾寒雪被沫沫搀扶上马车,离开。其余三个人也没了什么雅兴。
太子倾景余回头看了一眼倾宇轩。
“本宫,也回去了,两位弟弟也别再外面待太久,天冷。”
“是,太子殿下。”
倾宇轩与倾景拢微微叩首,目送倾景余离开,唯独觉得奇怪的应该是倾宇轩,七妹似乎对那个护卫很器重,很随意的就将话题带到了他身上。
可看似随意,实际是什么,他不好确认。
这些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倾宇轩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丝奇怪。
“三哥
“我也回去了。”
“好。”
倾景拢刚刚准备离开之时,倾宇轩却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四贤弟,下次动手的时候,可是要做好完全的措施啊。”
身后,倾宇轩平静的拍了拍倾景拢的肩膀,他的神色平静如水,丝毫找不到破绽。
“雇佣杀手的时候,至少也要提前调查清楚,七妹身边的人吧?”
倾景拢身体略微僵持,手指间传出一丝不明显的抖动。
随即,他回过头。
两人凝视,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只不过在彼此努力含笑的表情当中,他们看见了却都是无法掩盖住的阴霾。
“三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七妹被刺杀的事情,你我两人都不陌生,而且这个凶手可恶至极,还好七妹没有出什么意外呢。”
“四贤弟……”
倾宇轩并没有点破,他确信倾景拢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我兄弟二人,何来这么拘束呢?”
“三哥说的是,改日,四弟亲自登门道歉。”
“不必不必。”
倾宇玄微笑的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只是在他转过去的那一片刻,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
颠簸的马车上,太子倾景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特别是倾寒雪最后那一番话,怎么总觉得是在暗示自己呢?
“黎候。”
黎候王爷正在旁边美滋滋的剥着橘子吃,一下没反应过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本宫问你话呢!”倾景余恨铁不成钢的夺过黎候手里的柑橘,放了一粒到嘴里。
这橘子真香啊……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出来的时候,看您的颜容不是挺愉悦的吗?”
倾景余很想回愉个屁,但不得行。
作为天子,他得高雅。
要露出高品质人类那般自信迷人爽朗的笑容。
“黎候,你说倾寒雪,是不是在暗示我?”
“暗示您?”
“你看,倾寒雪屡次遭遇刺杀,但却依旧安然无恙,也有可能,就是她身边那个新来的护卫。”
倾景余对这个护卫是越发的好奇。
如有这么强力之人,他何愁争不过两位皇弟。
“您的意思是,要招纳那位……”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倾景余笑呵呵的回答:“老子全都要!”
……
雪苑当中,倾寒雪回来后,就一直卧床不起,今日的冬猎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影响,薛御医试完针才小心翼翼的收起行医囊。
“薛御……薛大夫。”沫沫轻声叫道。
“她这是染上些风寒,但都停在皮肤,并未入体,问题不大。”
说完,他看了秋作一眼。
“老夫开了几服药,早中晚各三次。”
说完,他又看了秋作一眼。
“这段时日就别让她出门了,安心静养。”
说完,他再次看了秋作一眼。
脖子都快扭成一百八十度。
秋作满脸的痛苦面具,他很喜欢和美少女对视,但……第一次,一个老爷子对他投射向如此炙热、火辣辣的视线。
顶不住顶不住,溜了溜了。
但好在,老头只是死死盯了他几眼,便未做出什么举动,转身离开了屋子,沫沫叮嘱秋作别放出太大的声音,便到外门送客。
房间内安静下来,秋作叹了口气,他望着软塌上倾寒雪苍白的面容,不知为何,此时最佳的动手机会,他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一个女人,在你面前昏睡,你身为一个顶级杀手,怕的还要在别人入睡时才敢暗杀。
丢人不?
秋作努了努嘴唇,坐在倾寒雪的边儿上,打量了她的睡颜。
这似乎,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了。
明明不说话,睡觉的时候还算是一个——
正常人。
秋作伸出手,摸着倾寒雪冰凉的嘴角。
“姐姐,你到底有什么身份呢?”
这是秋作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某个黑衣组织成员?又或者是某个碟中谍卧底?难道还是啥皇室成员?
前两个还挺像,最后一个完全就不像嘛!
正当秋作还在思考的时候,软塌上的倾寒雪悄·咪·咪的睁开双眸,仔细望着秋作愁眉紧锁的表情,她未曾出声打扰。
就这么半睡半醒,享受着秋作的指尖,在她的嘴角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