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祝琴，她足足在船上待了有半个时辰，随后才郑重的拿着许厉赠给她的字帖离去。
“许厉，你写的那玩意儿有用吗？你确定佛门会给你面子？”
“佛门必须给我这个面子，我刚刚所写下的乃是摩诃毗卢遮那的一段真言，即便是在末法时代之前，那段真言也是我门派的秘传佛法，门派上下除当代住持与太禅上师之外，我是第三个受传的。”
“那岂不是说这等同于是宗门世传的宗主法？”
宗门有自己的最为核心的传承功法，家族自然也是，道不可亲传，佛法同样如是，受传者就几乎相当于是下一任住持，由此可见许厉曾经混得还算光鲜。
“不一样，佛法靠悟，你能悟得只言半语就能受传，家族会看血脉纯度以及身份，宗门也看弟子天赋，佛门只看是否得悟，某种意义上门槛最高，也或许算是门槛最低，毕竟悟法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许厉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厉害了，要说他懂佛法他还真不懂，甚至他看佛经基本上都是过一眼，看得懂的部分就钻研一会，看不懂的直接放，反正就是怎么随便怎么来。
不过嘛，住持当年倒也没说过许厉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反而称赞许厉有大自在，就如同道法自然一般，佛法自在！
“所以那什么摩诃毗卢遮那在佛门身份很高？”
“那可是大日如来，佛门世尊，比起天尊丝毫不差的超级大人物，他的一句真言，即便我只是半知半解的写下来，佛门也应该会当做至宝供奉。”
许厉倒是不担心佛门会搞什么出尔反尔的勾当，佛门的氛围还是非常优良的，虽然其中也有少许败类，但那部分人终究做不得主，这也是许厉一个好端端的道修为什么去了佛门就不愿意回去的原因。
天天和人斗，斗天斗地斗苍生，斗累了，佛门养老挺舒服的，隔三差五下凡帮助百姓降妖除魔，再带几个灵根清净的弟子回去学习佛法，每天优哉游哉也不用为了什么而努力，躺平了自然大自在！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得太平了，导致许厉得到涅槃道经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接着躺，然而这一躺却就是沧海桑田天地剧变。
“这么说，你其实在曾经很厉害？”
“还行吧，那些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被我除去了上万，其中有十多个鬼王，鬼皇也镇过三位，鬼神镇过一位。”
许厉以前在佛门还是挺敬业的，兢兢业业的给天下除魔卫道，积载下了非常良好的口碑，但也同样和鬼修以及妖魔道之间势不两立，其实也算是个高风险职业。
不过许厉并非是法僧，而是武僧，真遇到了也不怕就是了。
“你在当世成就不低还为何放下一切涅槃？”
“我镇得了鬼，镇得了妖魔，镇不了人，佛门对人怨最是难解，而我又是个暴脾气，天天看到一些事解决又解决不了，只能生闷气，我对妖魔鬼怪能越阶，但对方但凡是个正常人，就能越我阶！！”
“我真是想想都难受，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那么拼是为了什么，我呕心沥血封个鬼王写下镇碑立结界，明天就有几个脑瘫想要收鬼做奴，结果自己命没了不说，鬼也跑了！”
“结果呢？一群人来怪我镇鬼不力，反正死活都是我错呗，道门有些小年轻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过，老子都没得罪他，开口闭口就是秃驴，有意思吗？”
“我不去补救吧，一堆人有闲话，我去吧，他们又有闲话，说什么不是我放跑的为什么要镇，我他吗的佛门弟子降妖除魔天经地义啊！”
“好人就该被剑指着是吧？”
许厉聊起曾经也是一肚子气，脱离了道门进入佛门本以为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可他就是看不开，本来他就是中途入门，他心底里就更信奉道门那套随心所欲。
“末法时代之前也没那么乱吧？你确定我们活在一个时代？”
青唯就不解了，她也在许厉那个时代行走过，她不觉得当年天下有多乱啊。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也怪不得九灵们怨念不散，我天天吃斋念佛我都在心里骂娘，更何况九灵们，这些事先别提了，还是说正事吧，你对九灵了解有多深？”
许厉不想在已经过去的往事上废话太多，反正他成为道尊之后直接为所欲为，他定律法他说对错，到时候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所以他选择将话题引向九灵。
“那个……我要是说我并不怎么了解，你信吗？”
青唯露出了腼腆的微笑，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挠着脸颊，许厉听后低下头叹了口气，他是真的连废物二字都骂不出口了，不过许厉也并不奇怪。
毕竟青唯不是从九灵承天玉中诞生的灵，而是先入为主占据了九灵承天玉的人魂，而九灵承天玉本身也不过是一份契约罢了，肯定不至于事无巨细的去记载描述有关九灵的一切。
“好吧……算我服你，我们现在得找个懂行的问问，我这一知半解的知识恐怕已经不足以解决问题了。”
许厉是那种懂就懂，不懂就不懂的人，不会硬撑装懂把事情搞砸，如果实在不懂或者没有把握，许厉比起拼一拼其实更愿意先稳一稳。
其实现在应该是需要优先找到祝玖的，但找到了许厉也只能先把人盯着，最多再试探几下，这样成效太慢了，所以许厉决定再去了解一番关于九灵的知识再说。
“懂行的？末法时代之前就没有多少人关心九灵了，现在还能找到吗？”
“世间多多少少总有传说留下，打听打听准没错，道门中有些招式更是借鉴了九灵之力，如果能遗留至今，也是一个不错的参考，与星象有关的势力应该藏书较多，妖族那边最好也去探探。”
从了解祝玖，再到了解九灵，由浅入深然后着重去了解白虎，这就是许厉的路子，许厉也更想搞清楚白虎又到底是如何陨落的。
毕竟以九灵的能耐，很难想象它们会轻易消亡，九灵之中的每一位定然都死于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