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九灵们各有特性，更是代表着某种力量的巅峰，而世人对白虎最基本的印象便是“凶”。
凶残，凶暴，凶狠。
天生凶神。
这样的存在应该很难在正面厮杀之中屈居于人下，想要正面赢下白虎，恐怕即便是道尊都够呛，承天九灵的力量基本上来说是不逊色道尊半分的。
然而许厉的调查进展却是极为不顺。
因为有关九灵的传说都遗漏得差不多了，没有太多关于九灵过往的记载，反倒是有关九灵们力量有多强大的记载比较多。
人们崇拜九灵的力量，只言九灵有多么尊贵，力量如何伟岸，丝毫不提九灵们有何等过往，九灵已经在道门渐渐变成了一种图腾，一种代表方面的图腾。
关于九灵的法诀更被某些宗门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而许厉从根本上就不在乎那些法诀，他想要的是那些法诀背后的故事，而不是法诀本身有多厉害。
从决定调查起的大概半月之后。
许厉和青唯坐在一间凡人茶楼之中唉声叹气，互相报告彼此这半个月的收获。
“有些凡人把白虎敬为军神，但也不知道白虎有什么过往，他们只是敬白虎那凶残的力量罢了。”
青唯还特意去调查了一番世俗，世俗流传下来的传说野史还多点，但也基本上无用，全是记载力量有多强大，出身有多尊贵的，白虎的生平经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仿佛……
被什么人给刻意抹去了一样，甚至不单单包括白虎，其他九灵也是如此。
“没有传说故事，只有最原始的力量崇拜，有点不对劲呀，青唯。”
许厉回想了一番末法时代之前他所接触到的九灵知识，仔细想来和现在也不差不多，许厉其实还和学习白虎杀法的天骄斗过，但对方谈起白虎之时，言语中也全是对力量的崇拜。
许厉，认输吧，在白虎杀法之下，你没有活路！
白虎之凶天下惊，你算什么东西？不动明王又岂能敌白虎？
看招，白虎撕天！
许厉回想起来那曾经的一战，对方一堆废话下来，没有半个字说到点上。
“确实是有些不对劲了，它们正在从一段悠久的神话史诗变成苍白的力量图腾。”
青唯也是注意到了这点，相比其他强者，比如说去问太初天尊，有人能说出太初天尊出自哪里，做过什么，几岁的时候完成过什么，又在哪里哪里留下过什么。
一个真正被人铭记的强者，别说是他自己，就是他的亲人都能被人掘地三尺找出各种传闻来，妖族的强者也是不缺这种传说。
如荒蟒化龙，鹏飞九天，狐灵魅仙等等传说比比皆是，细节也能问出许多来，可要是问起妖族真正最值得铭记的九灵，妖族却反而也是一问三不知。
甚至，比起人族知道得还要少。
“这有可能是一种削弱的手段吗？九灵不灭，因而在它们陨落之后就连它们留在天下间的记忆也必须遗忘。”
这是否可以视作是一种阻断九灵重生的措施？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在如此久远的年代之后，想要找到九灵们的生平经历可以说是难如登天了。
不得不说白虎的确很凶，毕竟是天生凶神，但难道白虎除了凶就没别的了吗？白虎也是灵，拥有感知的能力，会思考会高兴也会愤怒，但除了白虎的凶，其他的一面人们一无所知也好似是懒得去得知。
“八九不离十了吧，我本以为单纯的对它们好就行了，毕竟在怨念的影响下，它们每一世应该都过得很不顺，如果有人能无视她们的缺陷爱着她们，我认为怨念就能解除。”
这一点青唯是亲眼所见，亲眼所见许厉在无意中用毫无保留的真诚与信任救赎了九灵之一。
“九灵们的情况各不相同，对有些九灵来说或许这样可以，但对白虎而言这是死路，白虎怨念并非是拒绝真情，而是从根本上否认真情，厌恶真情！”
“那现在怎么办？已经调查不多更多信息了，要不还是先转移目标？”
青唯也是感觉到白虎太棘手了，或许先帮助其他九灵更好，祝玖的理智应该还能与白虎怨念抗衡许久，如果处理得当，就算是抗衡一生都未必没有可能。
但这样的代价嘛……
毫无疑问，便是祝玖的一生孤独。
“恐怕已经晚了，我已经动了不该动的一点。”
许厉两次被祝玖所杀，更是开始挑动了祝玖的家庭关系，事已至此，已经不能见到困难就拍拍屁股走入了，那是极其不负责的行为。
“那……借着对祝玖的了解，让她尽力用自己的神智战胜怨念？”
青唯提出了一个她自以为聪明的方案，但这句话在许厉耳中完全就是废话。
“我从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可问题是差了决定性的一步。”
“决定性的一步？说具体点！”
青唯立即追问许厉，她毕竟是九灵承天玉，说不定她还能提供一些有用情报。
“白虎，为何而恨！”
“不是至亲至爱的背叛吗？”
青唯记得许厉已经猜出原因来了。
“还不够！是谁，到底为了什么而背叛，怎么背叛的……我需要知道这些！”
许厉颇有些懊恼，他当舔狗的时候之所以那么顺利，主要还是因为他擅长从各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去分析对方，然而九灵们不同。
哪怕九灵们如今的身姿都是年轻的少女们，但她们的体内通通沉睡着上古九灵们延续至今的怨恨，这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许厉已经有些后悔要接下这个活了。
干脆早日死成道尊动用时空的力量去了解上古的一切，到时候再来帮助九灵也更加顺利。
就在许厉烦恼之时，青唯倒是忽然变了脸色。
“许厉，不好，祝玖有生命危险！”
“啊？”
许厉不解的看向祝玖，祝玖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烙印在我神魂中的一丝白虎真灵之气在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