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学院的劲舞团叫上台,主要人凑不够,只好卖面子请校艺术团了(这是不是凡尔赛的前身?)……“cheMAXtry”的节目单还挺充盈,这意思也是说,有心主动参加节目的大一同学,其实是有分身乏术意味的……

如果拿黄思语举栗子:她在演完班里《牵丝戏》的舞台剧,还要换下戏服,卸下道具(面具、簪子等),《α-β-拉》的集体清唱表演也有小黄的加入……

想想这要一开始劲舞团还要出场,那她不得忙得跟小陀螺一样?

啊……都怪你们!等下再解释不行吗?美女们的大长腿、大波浪……我这相当于是比第一排更靠前的VIP座位观赏美景啊,看一秒少一秒啊!(官方吐槽:也没叫你先解释啊……话说这么多章下来,怎么就没看出你镜水有色胚的潜质呢?)

热烈鼓掌加口哨声送腿长妹子们退场,香风从我们身旁拂过……就男生而言,有一说一,的确是让人稍稍迷醉的。开场是四位主持人一齐上台,女士百褶露肩连衣裙,男士则是西服套装戴着领结……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

“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晚上好!”

“回顾金秋时节,大一新生踏进曲水流觞的秀美江南,心怀着对自己未来的无限憧憬和些许忐忑不安。”

“而现在虽然天气清寒,除了有着学长学姐的温情指点;新生适应之后,依稀明白止于至善,燃起新的学习热情……”

“今晚大家更是欢聚一堂,风雨都无法吹熄师生蓬勃洋溢的激情火种,相信刚才,校艺术团舞蹈部给我们的迎新晚会开了好头,后续的节目也会精彩纷呈……”

然后是挺长的空话官话时间:感谢外联部拉来的赞助商啊(认识两个从学校走出去,在本地创业的校友),院长致辞啊……我琢磨着安排的顺序该不该调一下,先把这些讲完了,再一心一头演节目。

“这不是把校艺术团调动的第一波完美气氛给白白浪费了吗……”

“凄美动人的牵丝戏,希望大家能沉浸其中,谱写出哀婉缠绵的乐章……”

“啪啪。”袁靛轻拍两下手,“加油啊,别紧张,就按平常状态来演就好了。”大家点头,我也暗自深吸一口气,微笑回应吴秋茗低声的“加油”,在台下观众掌声中第一个走上台前。

“嘉定十五年,有一民间傀儡师,苦练傀儡戏,之前不仅人偶做工愈发精细,戏中的手法技艺也日臻完美,炉火纯青。他带着觉得最得意的人偶,心有自问天下无双的技巧,准备云游四方。我一说书人,今天便为大家说一段,有关他们牵丝戏的故事……”

灯光随着我左手一指、头一偏,投到舞台后方,见陈松灵和黄思语面对面,跪在地板上。黄思语闭眼,脸上一开始没戴面具,陈松灵则是黑衣黑袍。前奏先响,待松灵帮她戴上面具,差不多要动笔描妆的时点,歌词再开唱。

“嘲笑谁恃美扬威?”

“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我之前就说过,自己台词记熟了,再看台上台下人——跳脱出剧情之外,哪怕之前多少有所预想,身临其境还是不同的感受。

能看清前排观众观看入神的模样——感受到这出舞台剧的确有新鲜感、有吸引人眼球的地方,我基本全程直面观众,当然是最容易读到他们的神情,反馈给我时就是喜悦、振奋,自信心也出来了。

随着剧情推进,本来我朗诵功底就在,加上我就在一旁看着黄思语、芦总、刘义、何蔚涛他们表演——在现场,每一幕有90%以上的时间供我看剧,而默想起下一段的台词,就有一些带入感,感情也就自然而然表露出来了。

云游四方,在某国民间献艺,正巧该国国主酷爱傀儡戏,傀儡师在民间表演的轰动传到宫中,国君便让人召他入宫,与宫廷傀儡师切磋技艺,一较高下。

宫廷傀儡师十余年为国君表演,国内或是他的人脉有意瞒下,或是她的确比国君找来的新星更强——无悬念的那种。他的性格、心胸,逐渐变得狭小。

“我理应是掌握傀儡技艺最精湛的师匠。”

“高官厚禄,这种美妙的日子,怎么能失去呢?”

当她得知国君要让自己,与近来刚到我国、人气正盛的民间傀儡师比试,便派自己的手下探听情报,如果有机会,也好提前了解一下对手的实力……

结果他就酸了、也方了。

“天赋过人,还不满足自我能力。”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宫廷傀儡师当然怕了,怕失宠之后,国君就冷落他,甚至把她赶出宫里,想想:在宫中锦衣玉食,对比民间卖艺为生的戏子……

云泥之别的生活方式啊,肯定他姐受不了……啊不,是他接受不了(官方吐槽:开车半路漂移调头?),只能暗自想诡计。

随后便是三局两胜的斗艺,因为民间傀儡师痴情于自己的傀儡,连带着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扑在这门手艺、技巧上——俗话说是“百样通不如一艺精”,他就是热爱和工作是同一样,用现在的话讲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啊。

而相比宫廷傀儡师——他心思就不可能那么专一了。毕竟在宫里表演就有十来年,入宫之前就更别说了。

人已是中年,雄心、野望不知不觉间已然消退了,在宫内的养尊处优,加上年岁渐长、技艺疏于锤炼……他败于民间傀儡师(苍愿)手下。

“再接再厉,《黍离》一出你如果再败……那是你疏于训练的结果,取而代之也是必然的……”

宫廷傀儡师驹影心思一乱,更不是苍愿的对手了。第二场开始的前夕,像是权色利诱、投泻药的阴损招数对苍愿无用,比试期间驹影更是急眼,三番五次干扰苍愿的人偶舞动节奏。苍愿是逐一化解,反倒是驹影弄巧成拙,后续的失误太过明显……

“草民学艺不精,望陛下恕罪。”抢先一步告罪,但明眼人都得懂戏中两人的“擦枪走火”,苍愿虽说平民,这句“虾仁猪心”也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他原本就……

“果真如此吗?”从国君那儿听不出明显的喜怒,驹影只得硬着头皮接话……

“可能他生于穷乡僻壤,即便听闻正统戏曲,也只能习得皮毛。”

“哼,他演的是皮毛,你那傀儡舞的又是什么?比你认为的乡野之戏还不堪吗?”

“不是的……陛下,那是我被苍愿小子的把戏干扰了,您要相信我……”

“够了!既然你现在觉得孤看戏都看不懂好赖了,那你也就没有留在宫中的必要了。”

“传旨下去,傀儡师驹影大善,有心让位宫廷首席,退至民间,为传播宫廷戏尽力……”后续的旨意,驹影在听了前半段,就已经像丢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最后是被宫里的侍卫拖出宫门。失魂落魄地走着,也不管路人对他指指点点……

“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这算是我觉得剧情设计的一处小槽点:驹影给到观众的直观感受是心胸狭隘,利欲熏心,但却没有坏透坏到无药可救。而后续有关驹影的戏份……

“不甘心”的分叉路,他没有选恶人的路线——没有因为突然失去优渥舒适的生活条件,心态黑化,被邪念支配,就想着弄死苍愿。不然初审就被拍到地下十八层了吧……

“但没啥过渡的转折……驹影没有把傀儡戏的技艺传播到民间。”这也就罢了,毕竟国君只是找个由头将他逐出宫去,教化民众……国君也没那闲心多派一人盯着驹影。

“因为苍愿的手艺,越是空想越觉得惊为天人。”不甘心化作积极向前的动力——想把宫里十余年荒废、倒退的东西都追赶、弥补回来。但不久后国君牵连到邻国战事之中,曲艺文娱之类的东西逐渐没落……

只能说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情,驹影都晚了整一大步,但知情人劝说,他置若罔闻,他想趁着傀儡戏衰落的阶段,自己反而精进——上下一对比,显得更快了不是?

“到时……陛下还是会看到我从新老傀儡师中脱颖而出,还是要把我召回宫中的,我肯定是在宫里安享晚年的……”

然后……一晃十年,他拼尽全力,只能维持技艺的现状。关于制作傀儡,驹影倒是愈发精巧细致了——苍愿人偶的服饰、妆容,也是刺激他的一方面。

但这十年,是他废寝忘食,忘记时间——岁月更迭的十年。驹影只是一天听到窗外两位大娘的聊天。

“周大娘,你家耀祖今年乡试上榜了吗?”

“菩萨保佑,那娃十年寒窗总算没白费,过了乡试,过几天收拾收拾行装,还要上京赶考呢!”

驹影手中笔一顿,呆立桌前几秒,然后惨然笑到失声,把桌上已完成未完成的面具道具都扫落在地(当然这片的人物形象细节刻画,芦总没法演得逼真自然,也是在所难免)……

“十年寒窗,已经过了十年……哈哈,别人有了功名,我呢?我都做了些什么?”

“傀儡,面具,戏服……能给国家带去什么呢?”

“无用,误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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