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看着自己视野之中那模糊的人影,嘴角勾起的微笑显得无比嘲弄。【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他的视野逐渐模糊,昨日里的歇斯底里让整夜未眠的他意识恍惚。
他微微抬起手,想要揭开那斗篷去一睹面前之人的真面目。
但是,他抬起的手根本无法触及到那个地方就已经失去了气力。
随着视野的晃动,福斯特倒了下去。
——并没有。
身披斗篷的人轻轻揪住福斯特的衣领支撑住了他的身体,然后用着他那毫无感情波动的深沉的嗓音说道。
“福斯特,你没有资格结束自己的生命。你的迷失导致了无数人民的苦难。能够审判你的,只有人民与法律。”
冷淡的声音回荡在顶楼的小平台上,他的话语具有一股不可拒绝的威严。蕾希尔不安地抬起小手,她试图抚平自己那不停起伏的胸口。但是,无论她如何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她心中高昂的那份心绪依旧支配着她的呼吸。
这个人,是谁?
蕾希尔不知道,但他身上所散发着的味道却是蕾希尔未曾见过的。
上次让蕾希尔感到如此强烈的感情还是在与玫司钦德顶下契约之时所迸发的窒息感。
“侯爵大人,你终于来了。”
一声略显苦闷的叹息解答了蕾希尔的疑惑,。
克洛德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走到那被证明为侯爵的男人身旁,略显无奈地开口说道。
“福斯特的事情还请您之后对我进行处罚,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解决咱们周围的兽群,再想不到办法,咱们的城门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已经解决了。”
面对克洛德的殷切期望,等待他的却是一句冷淡之际,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
“什么——”
克洛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略显呆滞地愣了一下。
“我已经将兽群全部解决了。”
边境侯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是托起福斯特的身体,默默地离开这里。
“草。真的假的?你也太快了。”
克洛德爆了句粗口,然后像是想要确认边境侯所说的话语一般疾走两步走到墙壁的一端,朝着远方的大地眺望而去。
接着他就露出苦涩万分的微笑,他收回探出查看的身子,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向一直以来都保持这沉默的蕾希尔那边。
“蕾希尔女士,有些时候你还真是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参差啊。”
“......真的吗?那是真的?”
蕾希尔当然也不会就凭着克洛德与那个男人的三言两语就相信那磅礴的兽潮被解决的事实,她咬紧牙关也是探出身子向着大地望去。
“这....这不可能.....”
接着,那一幕骇人的景象就倒映在她好看的眼眸之中。
硝烟四起的战场之上,沉着无数把闪烁着光辉的剑刃。那剑刃蕾希尔认出来了——就是刚才悬浮在边境侯背后的那种类型。
整篇大地上,都布满了那种光刃。无论硝烟燃烧的木桩旁,还是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的草地上,亦或是苦苦支撑的战士身旁都插满了那通体发出金光的剑刃!
而那些刚才还在嘶吼这的魔兽,几乎全部被那金色的光刃所穿刺。
树林旁的草丛里,隐匿着身形的魔兽被数把光刃穿透身体,它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泯灭在剑刃的光辉下。
单膝跪在地面上负伤的士兵,周围的光刃形成了一个圆圈。毫无疑问,光刃保护了他,将他周围的魔兽全部清除。
向城门口望去,那黑压压一片的兽群被金色剑刃切割成无数快,无数的魔兽横死在地上。有些被削去身体的某一部分,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一个可怜的头颅。
魔兽的伤口被那些光刃百分之百吻合。这些惨状,毫无疑问是那些光刃造成的。
原本那被战火侵蚀,染成焦黑色的荒芜大地此刻却是在无数把光刃的映衬熠熠生辉。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发光一般。
“这不可能!不可能!”
蕾希尔抱起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汹涌无比的兽群,在短短几次呼吸之间居然就全部覆灭了。
“这是幻术,对不对!”
蕾希尔慌张地看向向着她走去的克洛德,浅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惊讶与慌张。
“接受现实吧,蕾希尔女士。这是真的。”
看着变得有些癫狂的蕾希尔,克洛德无奈至极地轻笑出声。
“世界他妈的就是如此参差。你需要接受现实了。”
蕾希尔缓缓闭上了双眸,她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像是不认命一般,再一次睁开了双面朝着那片荒芜的大地望去。
然后,她又一次看到了。那无数的金色光刃悄悄飘起漂浮在空中。然后整齐划一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那缓缓浮起的无数金色光刃链接在一起,就好像一座桥梁连起了通向未来的道路。
随后,那无数耀眼的金色光刃化作了无数金色浮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蕾希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让整座城市都惶恐至极的兽群就这么被一个人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侯爵大人行动这么迅速。”
克洛德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个烟屁股,他熟练地点燃它然后扔进嘴里。
克洛德也很无奈,他知道边境侯也就是渊博那家伙的能力比较变态,但是他也不知道渊博他能使用出那么多把光刃啊。
【早知道如此,我就直接去找他了。】
看着自己嘴里吐出的那不规则的烟圈,克洛德苦涩地笑了出来。
“能否告诉我....你们的边境侯到底是谁?”
蕾希尔也真是怪了,陷入如此的境地。她却不想着如何脱身,反倒是问起了边境侯的真身。
不.....也难怪。见识到渊博——我们家的边境侯大人他那么恐怖的能力之后,谁又觉得自己能跑掉呢?
克洛德嘴角的微笑增添上一丝略显戏谑的意味,他将烟屁股熄灭然后再次塞入了自己的衣兜里。
“那我就姑且告诉你吧,我家侯爵大人的另一个名号————所谓大陆第一的‘时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