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禄示意花洛惜给客人递茶：“还不够吗？”

“我再多买些行吗”

商不禄打了个哈欠：“可以，不过越买越贵，尤其是你这样的，其实你没必要活那么久，怪累的。”

老人不再言语，茶也不喝就离开了。

“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也不腻。”商不禄掏掏耳朵。

“你这话说的，这世上，谁会活腻啊。”花洛惜笑着说，小团扇遮着半边脸。

“老板！”一个破衣烂衫的瘦子闯了进来。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商不禄说着就去迎客，“客人是买什么啊？”

“老规矩。”瘦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行，”商不禄直接拒绝了，“你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血了，我是生意人，不杀生。”

“那肉……”

“也不要，你拢共也没几两肉。”商不禄摇摇头。

瘦子低头看着破的看得见脚指头的草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还能活，我来之前吃了一碟血豆腐就窝头，老板，我求你了，只要你给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嘿，上一个敢拿一切跟我换的人现在已经成我的货物给我算账了，不过嘛，你还不够格，”商不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瘦子，“杀人的事情我不做，不过嘛……你的寿命我可以买几天。”

瘦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磕头：“真的吗？谢谢老板。”

“你出多少。”

“我还剩多少？”瘦子忐忑不安的问。

“你还年轻，剩的挺多的，”商不禄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笔，沾了下茶水就在院子里随便一块瓦片上写契约，“一年怎么样，我给你三十两。”

“太好了，”对于穷人来说这算是一笔巨资了，瘦子又是一通磕头，“老板你简直是大善人。”

“来，签个名字，不认字？那把手放上去也行，”商不禄自己也把手放上去，契约成功，闪了一下文字就消失了，“给，钱。”

“谢谢老板。”瘦子颤巍巍的接过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嘿，你可真是黑心啊。”花洛惜看着商不禄，满眼看奸商似的鄙夷。

“黑什么心啊？我知道你不理解什么，”商不禄把瓦片丢回墙角，“我告诉你，我的收费是合理的。”

“哪里合理了！那老头一天就花了三百两，这瘦子一年你就给三十。”

“呵，那老头一天就能从他主子哪里各种贪，捞个三百两没问题，”商不禄拿起柜子上的剪刀，走到自己养的盆栽前，“至于那个穷鬼，家里孩子有病要治，一天的辛苦钱勉强够一家子吃饭，就算给他攒一年，未必能攒出三十两，你说说，他的命是不是贱一点。”

咯噔～

枯叶被剪去，盆栽上只有绿油油的新叶。

“那瘦子姓王，是个常客了，家里一有变故就只能来我这儿，之前都是卖血，卖肉，不过这次再卖，可就要他命了，但是不卖，那一家子都得死。”商不禄继续剪裁着枯叶。

“人血人肉你都收？”

“这些都有人要，我自然收，生意人嘛。有的人拿去炼药，有的人拿去修邪术，有的人嘛，单纯的想吃。”商不禄说道最后，一脸恶笑的盯向花洛惜，引起后者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