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放学的时候了。

在处理公务的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正摆在那里,像是一座快要坍塌的危楼似的,在那里最早的文件已经是上个月的了,

每个月都有新的文件送来,但是处理文件的人却迟迟没来,或者说我迟迟没来才对。

文件上记录的大多数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或是那个学生成绩变差了,谁和谁又打架了,亦或是哪个教室里有没有粉笔了之类的对学生会完全无用的信息。

可这些信息却依旧保持着每三天送来一次的频率堆积在这里,明明是一堆废纸但里面可能夹杂着的重要信息却让我不能随意丢掉它们。

“今天终于舍得来了?优等生小姐。”

在文件山的后面,一个把腿翘在桌子上戴着眼罩假寐的家伙,他就是这件办公室的主人了,而他今天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但是我并不喜欢她叫我优等生小姐。

“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会长。”

“我叫了妳的名字你就会解决这些文件?”

“那当然...不可能。”

我看着这座文件山,既没有报酬,也没有学分奖励,任谁来都不会帮忙解决这东西的吧。

“那优等生小姐来寒舍想要干什么呢?”

他这么说道,但是我却对他的那个‘寒舍’有些疑问。

“这里不是你家吧。”

我这么问他,而他则精准的读出了我话里所提出的疑问回答我。

“很抱歉,最近我就住在这里。”

漏洞被堵上了,而我则已经想象出了他躲在文件山后那看笑话的笑脸了,每当我犯错他都是那么笑着看着我的。

“那为什么你不把这些文件处理一下?”

明明是学生会的会长却对成员们收集回来的信息不管不问,每天待在办公室里连课都不去上,可是却没有一个老师追究他,最可恨的是他明明都没有去上过课但是每次课堂分却总是满分。

“这些不都是秘书的工作吗?”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每天来睡大觉?”

我很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为了不让其他人闲下来所以才让每个人收集信息放到这里的,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故意难为我。

虽说是会长,但是他今年就要毕业了,而我则是下一届会长人选呼声最高的一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路把我提为副会长,也就是他嘴里的秘书,然后下达了收集信息的命令。

“抱歉,优等生小姐,在下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毋宁说就因为有着其他的事情要做,无法兼顾所有的事情,所以才需要其他人接手其他的工作,正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才出现了社团、集团或是会议这种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被分配的任务或是本就应该要做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是我们的优等生小姐好像并没有把其他人的劳动成果当回事哦。”

面对我的质疑她反而先发制人把对集体不负责的帽子先扣在了我的头上,而他则只用“我也有事情要做”这样一句话给带过了,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做事情谁又知道呢。

不过对于彻底失去了主动权的我已经没有了发问的资格,或者说任何提问最终都会被他归结到逃避集体责任这件事情上。

看样子我今天就不应该来这里的。

此刻放学的钟声响起,那是学校中心的一个已经有些年代的大钟了,有些像是早些年间放在寺庙里每日敲击的大钟,但是这些年对于【信仰】这种虚无的东西的严令禁止导致所有的寺庙,道馆以至于从外面传进来的教堂都被拆掉了,最终我也没有真正的目睹过寺庙里大钟的模样。

而学校里的大钟则只是摆放在那里,响起的却是一种名为播放器的东西,可以神奇的把一个声音保留下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度播放出来。

所以我最终在哪里都没有见过敲击大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既然放学了...”

在钟声结束的时候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却有几个人带着手写的信息,也就是那堆积成山的文件的一部分踏入了这里。

“副会长好,这是这三天的我们收集的信息。”

几个人把文件叠在了一起递到了我的手上,而我之后的那局“那我走了”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说起来我们送来的文件都对了那么高了啊。”“是呀,最开始会长说副会长会处理这些文件的。”“是不是会长在难为副会长呀,因为副会长很快就要接任...”“嘘,我们还没走远呢,小声点。”“哦,哦。”

送文件来的几个学生是我的学长,但是很明显的他们无论是对我这个才入学三个月就当上副会长的家伙还是那个已经当了三年会长的老油条都很尊敬,并没有什么不服新人的事情出现,而我正准备溜号摸鱼的脚也因为他们的出现带着我回到了我那已经落了好厚一层灰的办公桌前。

“我开始工作了。”

我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但并非是因为要开始阅读这些无意义的文件,而是因为即使是一些无意义的小事学生会的其他人也这么认真的在完成,即使要耗费很多的时间把自己收集到的东西认真的抄写在纸上送来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对比起我还真是让人抱歉,不过如果对其会长的话我就没有半点歉意了。

但是今天,本优等生小姐就要开始工作了!

首先翻开了之前那几位学长递到我手上的文件,一翻开我就感觉到了他们的认真态度,整洁而工整的文字,让人舒服的分段,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的分开了而不用让人去分辨这一段到底是关于上一件事的还是新的事情。

可...及时这样里面记录的大多还是无意义信息。

“一年级三班有一位男生上课睡觉被老师罚站走廊结果又睡着了头装在了墙上导致头部出血然被送去了医务室。”

这样的信息,虽然很让人诧异为什么有人站着睡觉还会摔倒的,但是对于学生会来说这是无意义的信息,于是我在最后面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叉作为标记。虽然一般来说这种无意义信息直接一条线划掉就是了,像我这样反而还会影响后续的再次统计,可我却不忍心把学长这么漂亮的字划掉。

“大不了到时候多加一些工作量。”

我这么想到。

然后是下一条。

“花卉社在学校里承包的花田里出现了一种叫不出品种的白色小花,花卉社会长将其拔出做成了书签。”

这样的信息也只会让人知道花卉社的社长是多么有钱,而且多么闲而已,这又是一条无用信息,我在这一条后面画了一下小叉。

而这时候一直坐在文件山后面的会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像是个鬼一样。

“你干嘛?”

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让我不由得想到一些很那个的事情,但是顺着他的眼睛我却发现他正在看我之前才看过的地方。

那些被我画了叉的无意义信息。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抄下来,这些信息要收集起来。”

会长从我的手里拿过了笔随意的在我之前画叉的地方画了几个圈,然后就再度回到了他的文件山后面。

但是我却觉得他是来消遣我的。

但是我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我知道那并没有用还会被他在教训一顿。

“不就是几条信息嘛,我抄就是了。”

我这样想着,毕竟学长他们都可以手写下来,我手抄一份又有什么呢。

但是很快我趴下了。

“手好疼。”

虽然看上去要抄写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在这里的是几个人三天所写的东西,而我这要在这么一点时间里把它们抄写下来,即使每一份文件只需要抄写一两条,这几位学长的文件处理完之后我也抄了整整半个文件。

对了,在我们学生会里使用的文件规格并非是A4这样的标准,而是会长亲自制定并且订做的,在去除了边框之后以标准字体里的‘正’字填满纸张需要一千七百一十六个字,而去除了封面等无法书写的部分之后一份文件一共有三十面,十六张。

因此如果标点也算字的话我至少已经手写了两万五千的字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

其实也不短了,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里的灯被打开了,这就让我没有感觉到天黑。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那几份已经被我解决了的文件叹了口气。

“其实把工作做完也不赖嘛。”

我这么想到,可是现实却总是会给我沉重的一击。应该说是会长会给我沉重的一击才对,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会长给我又丢来了几份文件。

“还有这么多呢。”

会长指了指那堆文件山,这沉重的文件山顿时压垮了我才微微燃起的斗志。

“既然都这么晚了,那我先溜了。”

我三步并成两步,飞快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一回到家我所面对的就是老爸的询问。也是,毕竟我平时都是卡着点回家的,每次放学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就是我出校门的时候,至于今天,我觉得...

“我在做学生会副会长的本职工作,所以回来晚啦。”

对于我说的话父亲是有些诧异的,可能是因为我虽然当上了副会长却成天摸鱼的结果吧,老爸他就把我当做了这种喜欢摸鱼的家伙,结果稍微努力一下就被质疑了。

但是我整体上也算不上是一个懒惰的人,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了,几乎每次考试都在前三,课堂分数也仅次于从来去不教室的会长。

说到这里就让我在家里再鄙视一下会长。

不过说起来我还没有吃饭,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当然现在我并不饿,但是不按时吃饭有害身体,所以就算少吃点也要吃。

当然了我不对我老爸这么晚了还给我保留饭菜抱有希望,虽然这是因为我很早之前说过不用给我留饭来着。

而且我不喜欢才外面的饭菜,所以自己动手吧。

这么想着,于是就这么做了。

蒸饭,洗菜切菜。由于已经很晚了,所以我也就不弄的很丰盛了,只是简单地炒了一个胡萝卜肉丁和白菜配上才出锅的米饭。

这就是我简单的晚餐了,就是不知不觉的分量准备多了,所以吃不完的要倒掉。

至于为什么不放在冰箱里,怎么说呢,家里好像是没人会去吃剩饭剩菜的,我们都是宁肯出门买菜重新做也不愿意从冰箱里拿剩饭剩菜的,所以一旦放进冰箱里就是永久封印了。

“还剩这么多啊。”

我有些心疼了,看着这些饭菜,然而我还是不得不把它倒掉。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却偶然碰到了一只小猫。

“小猫猫,你的主人是谁呀。”

我把饭菜放到一旁蹲下来挠了挠小猫的脖子,而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吊牌,虽然之前我也没看见,但只是以为它的吊牌被毛挡住了而已,但现在看来它应该是一只野猫。

“你饿了吗?”

它必然听不懂我说的话,就好像我听不懂它的喵喵叫似的,但是我还是知道它饿了,因为就从刚才开始它就盯着我准备倒掉的饭菜看着,但是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可以把饭菜倒在地上的地方,而我也不可能把盘子直接放在地上,于是我又端起了饭菜。

“跟我来哦。”

我这么对小猫说,虽然它听不懂但是它还是跟着食物过来了,来到家门口我把饭菜放在了窗户上,随后进去拿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小盆盆给洗干净拿了出来。

“吃吧。”

小盆盆放在了地上,而食物这倒进了盆子里。

看样子这就是这个猫咪的专属食盆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

这里是很少有流浪动物的,因为在前些年,在我们家才搬来这里不到四年的时候这里展开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流浪动物驱逐活动,在那场活动中几乎所有的流浪动物都被驱逐了,而所有的家养动物都挂上了吊牌,其上刻着主人的名字,住址和一串动物独有的身份编号。

一是为了防伪,因为吊牌需要申请,而申请吊牌非常的繁琐。二则是为了追责,宠物犯错主人受罚,只有这样才能让主人管好自己的宠物。

所以大概率的...这只猫咪不会再次出现了,但是当它离开之后我并没有把盆子收起来。

“或许会有下一次呢。”

轻声的呢喃代表的是我的期望。

在那之后的便是每日的洗澡时间了,虽然今天的热水并不算太多,但是也足够我洗一次澡了。在那之后今天一天就过去了。

换上睡衣,吹灭了灯之后我便闭上了眼睛。

意识仿佛在大海里漂泊,摇摆不定。

在那无边的黑暗中有一座灯塔竖立在海面上,那座灯塔的名字叫做...

“快醒过来 醒过来 醒过来 ......”

随手关掉闹钟,在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凭着感觉穿上拖孩走向了卫生间。

而一直到有些略微冰凉的水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才猛然清醒过来。

“昨天忘记上水了吗?”

我想起来好像是这样的,昨天洗完澡就去睡觉了,以至于我忘记给热水器上水了。

说起上水,其实就是给热水器加水,不过这两年几乎没有人这么说了,因为大部分人家里都换了那种燃气热水器来着,好像是当场烧水的那种,和靠太阳能的热水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那是可以随时出热水,冬天也能洗热水澡的东西。

不过老爸却以“这不是还能用吗?”为理由驳回了我想要换上燃气热水器的请求。

老爸对于这些老物件还是情有独钟的。

虽然这个热水器也算不上多老就是了。

洗漱完毕,脸上未完全擦拭干净的冰凉的水珠和窗外的风让我感觉到了阵阵的寒冷。

已经是冬天了,不过只是按照黎明历的话现在十二月冬天都快要结束了,但是按照农历来说冬天才将将开始呢。

假期也快了,或许就在下个月的某天就突然寒假了。

但是现在说这个还早呢,也不知道在放假前我能不能处理完那座文件山。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一是课堂上的包括课外的知识我基本上都学完了,所以没有事干,二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的成果全部白费,所以我才开始处理这些文件的。

不过在去学校前我还是先吃饭为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老爸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有把早饭做好。

所以我只能自己做早饭,虽然这样肯定会迟到的,但是我大不了就和会长一样直接不去上课就是了,只要没有到教室就没有迟到,我是这么想的,虽然也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但是有借口总比没有强...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你不去上课了?”

整天游手好闲的会长见我来到办公室之后有些诧异的问到,但是我并不想理他,而是从文件山上拿了几册文件下来。

虽然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这里的文件大部分都是无用的废物信息,但是依旧有夹杂在里面的有价值信息。

就比如这份文件里的第一条信息,关于一朵白色的未知品种的小花的信息。

“老教学楼墙壁上的裂痕里长出了几朵白色的未知品种小花,已经被值日的人拔掉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会长却吩咐过关于白色小花,无论是什么品种的,只要看见了就要记下来。

这是对我,也是对其他人说的。

不过即使这样白色小花的信息其实也没有出现多少次。在数十册文件中我只看见了三份关于白色小花的信息,其中包括“有人用白纸剪了一朵花”这样的信息,而这数十册里根据会长所定下的价值判断标准来看真正有价值了信息也不过百条,不过四千多个字。

和昨天的工作量完全不同。

和昨天比起来今天就要轻松很多,一早上的时间数百份文件就这么被我处理掉了。

当然了,这数百份文件也不过是文件山的冰山一角罢了。

每三天都会有数十以至几十的文件送来,同时越早的文件上的有价值信息可能就会越多,所以我的工作还任重道远呢。

但是突然觉得这样的工作也蛮不错的,可以知道学校里的各种事情,每一个收集信息的人都是我的眼睛。

不过这时候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明明早上吃的并不少,而且今天早上也一直坐在那里没动,可是就是这么早就饿了。

但是,我没有带便当,因为早上做饭的时候忘记了。平时都是老爸给我准备的,即使出门也会先把早饭和午饭做好再走,可今天他却自己走了。

看样子是很紧急的事情。

所以我也不会怪他,但是...

“吃我的吧。”

会长递过来一份便当。

“可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吗?哪来的便当。”

“买的,半个小时前才送到。”

“那还给你,我自己买。”

我吧便当递回给了会长,但是会长却又推了回来了。

“这份不合我胃口,我又点了一份。”

“原来是这样。”

我对会长出现的那一丝感谢瞬间消失了。

过了一会,一个黄袍加身的家伙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好几袋子的菜。

“辛苦你了凌云,让你又跑一趟。”

会长接过了那些菜自己躲在了文件山后开始吃了起来。

“工作而已,没什么谢不谢的。”

看着会长的那些饭菜再看看自己的,我的心里不仅感谢完全消失了而且多了一丝的怨恨。

这就是所谓的给的那啥啥现象吧,明明给予了帮助却因为帮助的不够多反而被恨上了这样。

当然了,我肯定不是那种人,但是要视目标而定,因为目标是会长所以我才这样。

我又不是白眼狼,但也不是特别讨厌会长,只是我个人认为会长一直不做事这样让我觉得很讨厌就是了。

他说他有事情做,可我却从未见到过。

但是其他的成员却告诉我会长并没有偷懒,他真的在做事。

他们是这样对我说的,在那时候。

“副会长你就不要老是埋怨会长了,他其实也在做事的,等妳当上会长之后就知道会长到底在干什么了。”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我这个副会长不知道一样。

我很讨厌这种被隐瞒事情的感觉。

但是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会害我,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被背叛前,在被迫害前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之后...我也不会再去相信任何人。

“副会长,要一起休息吗?”

坐在操场的草坪上,一个和我同年级的女生正在这里收集信息,准来说就是看男的们打篮球。当然,这也算得上是在收集信息,而我则和她一起坐了下来。

这是少有的悠闲午间,若是平时我或许会在看吃完饭之后看会书,但是在那个办公室里我倒是怎么都看不进去书,因为某个讨人嫌的会长睡午觉打呼噜的原因。

不过操场上的草坪并不是外面已经很常见的用于装饰的假草坪,而是实实在在的草地。

当然了学校开始也是想过要换上假草坪的,毕竟一下雨满脚泥,但是在花卉社的社长和会长合计了一下之后和学校商量保留了部分非必要道路上的草坪,就比如我们现在坐的这里。

坐在这个女生的身旁,我猛的一下躺了下去。因为是泥地所以并不坚硬,同样天空中也没有那刺眼的太阳。

我就这么看着天空中的云朵在风的带动下四处游荡,而那个女生则依旧全心全意的坐在那里看着正在打篮球的男生们。

“妳看上哪位学长了?”

我突然的问话让女生一惊。

“那...那个...副会长...”

“没事,只是随口问问,我倒是觉得男生们也就那样...”

坐起身来和她并排,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了一个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的家伙,虽然没有证据表面女生看的就是那个男生,但是我认为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妳喜欢那个男生吗?”

我指这那个男生指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形容词来,一直到他接到球的时候我立马说到。

“就是那个接球的男生。”

当然,女生没有回答,但是根据她的表情和动作我可以肯定,是的。

不过我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也不想八卦什么的,只是偶然找到了一个话题,可是对方却不想聊下去。

至于她们之间的事情?那更不是我会去管的了,也不会告老师。

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我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办公室,可却偶然发现在我坐着的地方有一朵白色的小花。

我捡起了被我压到的小花点了点女生的肩膀。

“此时此刻此地副会长捡到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带去了办公室。”

我拿着花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就装进口袋里离开了。

记录是他们的事情,而我则负责分离,即使只是一些小事,但是我并不想越俎代庖。

不过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朵白色的小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我看了几眼没找到就离开了。

“挠挠挠——”

“挠挠挠——”

“我说,妳的手很痒吗?干嘛一直挠手?”

不知是什么原因,从草坪上回来之后手就开始一阵一阵的痒了起来,可是我的手既没有被什么虫子咬也没有接触到什么过敏的东西。

而会长则是被我不断挠手时候发出的声音给惹恼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好痒,也没碰过什么东西呀,就是之前捡到过一朵白花。”

“白花?在哪里?”

“不见了,本来好好的握在手里结果转个身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我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会长却一反过去发态度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整个人按在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啊!”

“别动。”

他严厉的呵斥到,然后我就感觉到手指一痛。随后我的血液就沿着手臂流到了桌子上。

“那是我早上才写的...”

我的话正说到一半神奇的现象发生了,我的血液落在桌子上却并没有弄脏文件,反而在那一瞬间在桌子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

“这是什么鬼!”

我想要把手挪开,可是会长却死死的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手指的破口流出,一直到我几乎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时候会长才终于放开了我的手。

但是我却几乎要站不住了,直接一屁股倒在了椅子上。

“这是...这是什么?”

我有些无力,甚至没法大声的去询问,只能用小声的如同蚊蝇一般的声音问到。

可桌子上的花却还在绽放,很快便铺满了整张桌子。

接下来更神奇且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出现了,我只看见会长动了动手,一道光从他的手掌照射下来,随后接触到那光的花就全部枯萎了。

我没有说话,毋宁说是是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看着会长把我扛了起来带进了医务室。

“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又已经黑了,而会长则正趴在我的病床旁睡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暂且觉得应该体谅一下会长。我偷偷的从床上座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拿起了被子,轻轻的放在了会长,的身上。

既然这么累就休息一会吧。

我是这么想的,随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学校。

可让我奇怪的是老爸并不在家,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这个点了他不可能还没有回来才对。

“老爸,老爸。”

我试着喊了几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家里的一切都和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老爸还没回来吗?”

很奇怪,可以说是非常之奇怪。

我看了一下家里的电话,上面也没有留言电话。

可以说突如其来的,老爸失联了。

我有些担心他,担心的源头则是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那种魔法一般的现象。那从我血液中生长的白色小花和会长手中射出的光。

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把我过去那么多年的世界观给刷新了。

而在此的洗礼下我开始担心老爸是不是遇到什么类似的魔法现象,老爸是不是被绑架了,老爸他......

我不断的猜测着,脑子却越来越混乱。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干扰了我的思考,最终我选择给会长打电话求助。

会长是有一部属于他自己的移动电话的。

拨通了会长的电话,但是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想他求助,而这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会长的声音,和平日里那种态度不同,他似是很关心的问我。

“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

“我爸他今天一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音讯,我害怕...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有回家过。”

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你的父亲肯定没事”这样的话来敷衍我,而是沉默了一会之后告诉我。

“今天晚上我去你家。”

他就是这么说的,甚至没有等我同意他就挂断了电话。

不久后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没有在意,或许是老爸回来了呢。

可当我打开门之后才发现门口并没有任何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色,一团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或者说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团黑色已经扑在了我的身上。

与此同时有一股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即将吞噬我的黑色就这么停了下来。

借着这短暂的停顿我立马爬回了家里关上了门,可是直到现在我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我只希望它不要来纠缠我就好。

可是我的愿望落空了,当那刺耳的响声消失之后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同时我看见那黑色的东西顺着门缝一点一点的流了进来。

但是...

“喵——”

一声猫叫之后那些黑色便不再向着屋内渗透,而门外则响起了东西碰撞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已经过去了一整晚,也可能只过去了一会,当外面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小。

是谁呢?我的意识开始逐渐迷茫了。

在黑暗漂泊的海中,我的身上也亮起了一道光点,那光点和灯塔的光遥相呼应。

那座灯塔...那做灯塔叫做...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有人使劲的摇晃着我,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一丝的清凉从我的头上蔓延而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和一只猫。

“会长...还有小猫...”

我想要抬起手,可是手却如同千钧似的牢牢的停在床上。

“不要乱动,今天晚上我会陪着你的。”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会长温柔的一面,而我也相信会长会保护我的,于是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可却回不到之前的梦里了,也无法见名那灯塔之名。

我只看见了,有一个人站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但是我却看不清他的身形。当我想要追上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黑暗将我拖进了深渊之中。

“放开我,不要...不要!”

我剧烈的挣扎着,可是对于那黑暗来说我的挣扎毫无意义。它既没有实体也无法被打破,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进了深渊。

“救救我...”

我大声的呼喊到,期望有人可以来救我,可这里只有一片纯白和无穷的黑暗,哪里又有人呢。

“不要怕,我在呢。”

有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明明很近可又好似远在天边似的。

“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连忙喊到,可是那个声音却在没有出现过了。

我还在继续下沉,眼前已经一片黑暗了,可就在这种已经该放弃了的时候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放弃啊。”那个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我有些稍微的熟悉那个声音了,那是...

“会长!”

我被用力的一拉,从黑暗来到了无色,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我睁开眼,眼前原本那一边白色的景象骤然消失,而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则是猫咪和会长。

“这里...”

“这里是你家,你刚刚做噩梦了。”

会长是这么说的,可那直到现在都还清晰无比的记忆...那让我无法将其当成一个梦。

于是我把我的遭遇告诉了会长。

而会长则一脸凝重的告诉我。

“看来你已经被祂盯上了。”

“祂?”

“对,既非人类也非怪物,祂是一种现象,祂是深渊。”

听到会长这么说,那么那时候祂并不是要把我拖进深渊里,而是要吃掉我!

死神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又回去了,可是那惊心的,让人害怕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而这种感觉则让我完全没有办法继续入睡。

于是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对会长说。

“可以...可以和我睡一起吗?”

当然了这种睡一起并不是说他和我睡一张床,而是让他在一旁打地铺来保护我。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但是...我真的没法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

“好。”

会长他却直接答应了下来,随即就抱着被子从客厅来到了我的房间,在我床边打好了地铺。

“安心睡觉,有些事情明天早上在和你说。”

会长如此说到,而我也已经精疲力竭了。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的梦了,时间就在那短转瞬即逝里,一或许是一个呼吸间就过去了。当我再度意识到我这个概念的时候已然是早上。

或许是之后再也没有做噩梦,或许是因为会长和我睡在一起,我后半夜终于睡了个好觉。

“会长...”我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会长已经起床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厨房那边也传来了食物的香味。

“起来了,先去洗漱吧,然后过来吃饭。因为你家没有多少菜了所以我只能做成这样了。”

迷糊的点了点头,在卫生间里我再一次和冰凉的清水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昨天晚上又忘记上水了。

不过那也没办法,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无论是黑色的像是史莱姆一样的想要吞噬我的东西还是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让我心神不宁。

但猫猫是我的安慰,我和它是这里唯二正常的两个了。

不过我也很奇怪,在会长到来之前是谁发出了那样刺耳的声音挡住了怪物。

一想到可能是更加可怕的怪物我就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不过...祂在保护我,即使我从未见过那怪物。

等等!

“刚刚那是漱口水啊!我怎么把漱口水咽下去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笨蛋了,但是笨蛋的成绩不可能那么好,所以我又安心了下来...才怪!

被吓到的我立马从房间里拿出了几套试卷作来平复心情。

然而就在我专心致志的做卷子的时候会长他一脸奇怪的走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了?”

他没回答,反而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奇怪,也没发烧,怎么突然...”

“笨蛋会长!”

我猛的拍掉了他准备再度替我量体温的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做卷子是有多么的蠢。

于是在收起了卷子之后早餐才被端上了桌。

“但是你真的没问题吗,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吗?如果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的话要立刻告诉我。”

“嗯。”

我低着头小声的回应道,可是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不知为何,当我开始依赖这个我平时很看什么不顺眼的学生会会长的时候,他的一切缺点都消失了,而所有的优点又都被放大了。

他就好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自己的事情。他并非一直在那里游手好闲,而是在尽力的解决我们每一个人遇到的问题。

就像是现在这样,当我想他求助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疑问和迟疑就来到了我的家里。在那之前他也是这样帮助每一个向他求助的人的吧,所以才会得到所有成员的尊敬。

“才怪嘞,我又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去管。”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为你想的想的就说出来了啊少女,你可长点心吧。”

扭过头去,虽然脸上是一副愤怒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像是打翻了甘油桶似的五味杂陈。

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么蠢的事情呢?

没人可以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窗外的清风夹杂着公路上的汽车尾气的味道吹进了我的家里,一切都和过去一样,车夫依旧像是过去一样以比汽车便宜数倍的价格拉人,而树上的小鸟也也差不多的时间开始叽叽喳喳。

有些破损的已经建成了五十年的泊油路依旧没有人修,而在家的对面,那个已经荒废了两年的大宅院也已经彻底的成为了杂草和流浪动物们的天堂。

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我的父亲,他到现在既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而会长则承诺会在这里保护我,一直到我的父亲回家。

其实我更想让会长去帮我找他,但是我已经让他来这里保护我了,我又怎么可以厚颜无耻的去要求他做更多的事情呢。

我相信我的父亲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对了,会长。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说过早上要跟我说些事情。”

“不,你记错了。”

“才不会。”

“那你为什么早上起来喝漱口岁?”

“你看见了?快忘掉,快忘掉。”

“物理记忆消除对我是没用的。”

“我不管,你快忘掉!”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我立马停下了和会长的疯闹。

我几乎是,冲向了电话,可是在接电话的时候手却在不停的发抖。

可最终我还是拿起了听筒。

是他吗?是他吗?会是他吗?

我有些激动的想到同时把耳朵靠近了听筒。

“您好,这里是市中心医院,请问你是※※的家属吗?”

“是...是我....”

......

“怎么了?”

“我找到我父亲了...可是...可是他现在...”

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了。

在电话里听到的我只记下来了几个词,重伤、垂死、重大事故、病危通知书。

“我陪你去看看他吧。”

会长用他那大手按住了我的头发,明明是同龄人,可是他却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也可以说是我比其他人平均矮了一节。

“谢谢你...”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便和会长一起搭车前往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看见了那个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动的男人,我的父亲。

“来了啊,很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我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他是那么的虚弱,可却依旧断断续续的和我说着。

当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医院不允许我留下来照顾他。

而会长则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等着我。

“最近你就不要处理文件了。”

会长对我说,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信你自己,也相信你的父亲。”

“相信...我自己?”

“情亲的力量可比死亡还要庞大哦。”

“是这样吗?”

“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是...这样...吗?”

是不是呢,是不是呢?

一直到了家里我依旧在询问自己,如果不是该怎么办,如果我失去了他该怎么办,如果只剩下我了该怎么办。

无法想象,仿佛无边的黑暗早已把我吞噬,而我却还在沾沾自喜,丝毫没有任何的自觉。

我躺在了床上,就连晚饭都没有吃,而会长却还没有离开。他正在整理被子准备继续睡在这里。

“你回去吧。”

这里已经不需要其他人保护了,我已经不需要保护了。

就算...就算怪物再来也无所谓了。

意识随着梦在下潜,在那漂泊的海里游荡。

灯塔不见了,原来一直以来的灯塔都是他,我知道的,灯塔的名字叫做父亲。

没有了灯塔的我开始了坠落,仿佛一颗石子在悬崖旁不小心被踢了下去似的,我没有抓住,并不是因为我松手了,而是绳子消失了。

我...掉了下去。

落入了深渊。

深渊,那并非是什么东西,也不是某种概念。深渊只是一个过程,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毁灭一切的过程。

我的一只手还抓着那根绳子不愿放手,就算手上已经嘞出了血痕。

可当白天来临的时候,就那么不经意间,一通电话打来,绳子断了。

睁开眼房子依旧是那个房子,窗外的小鸟依旧在那里叽叽喳喳,车夫依旧以比汽车便宜数倍的价格在这个已经淘汰了他的时代里拉拢生意。在破损的泊油路对面那已经废弃了两年的大宅院依旧是流浪动物和杂草们的天堂。

但是我的家里永远的少了一个人,永远的。

我从未想过在我失去她之后又失去了他。

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应当是可以这么说的,我讨厌这个世界,从现在开始。

但是我并不会去做什么,我不会用那所谓的【违法行为】来报复这个世界,我只是单纯的讨厌失去了一切,让我只剩下我自己的世界罢了。

“如果这个世界让你失去了一切你会怎么作?”

如果有人问我的话我我会回答他,告诉他“我什么都不会做”,因为这是他,我的父亲所期盼的。

自从妈妈离开了之后爸爸他就告诉我“不要强求什么,也不要怨天尤人,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生活,长大。做一个平凡的人,不需要多么伟大,不需要出人头地,好好的活着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期望了。”

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也正因如此,因为他对我这样的期望我才会学习,努力的学习,疯狂的学习,让自己成为学校里最引人瞩目的人,成为了全年级成绩前三、在入学后不到半个学期的时间就当上了学生会副会长这样的人,我想要让他惊讶一下,让他知道他所给予的期望对于我来说太小了。

可现在,或许父亲是对的,我并不需要让自己的期望太高,我只想遵循他的期望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我要辞去副会长的职务。”

一份辞职报告扔在了会长的面前。

“你不必——”

“这个职位对我没用了。”

没有继续多余的话,转身甩上门就离开了。

但是接下来的课程依旧没有再去过了,而其他的成员见到我依旧会喊我副会长。

我离开了学校,即使现在还在上课。

而且也没有任何人阻拦我,不过也只限于现在了。

好学生的特权只在你是好学生的时候有用,但在那之后,当你失去好学生的光环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正眼看你了。

“哎呀——”

走在离开学校的路上的时候我突然和一个女生撞到了一起,她怀里抱着满满一摞的文件好像要送到办公室去。

但是她倒在了地上,而文件则洒落满地。

“副...副会长好。”

“走路不长眼睛吗?”

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的,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心情不好,亦或是这就是我的本性。

但是那都无所谓了,我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这么慢悠悠的离开了。

至于她会怎么看待我,那又管我什么事呢?

不过离开学校后我又失去了目标,又或者说过去的我把大量的时间用在了学习上以至于我对现在的流行文化还有附近可以玩的地方几乎都不知道。

不过边走边看吧,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就连起始的位置,该向哪里出发我都不知道。

我开始选择困难了。

但是我也不可能转身回到学校里或是直接回家。

而在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图书馆最为消遣的地方。

或许看书就是最大的娱乐了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在看什么书上我又开始了困难的选择。

“《第一梦:十八岁的死亡》,好奇怪的书名。”

或许是小说吧,我没有去看,但是不久后我就翻到了第二本。

“《第二梦:不存在的废墟》”

我默念了一遍书名之后就将其再度放了回去。

最后我选择了一本并没有封面的书,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图书馆里看着。

内心里的躁动仿佛在此刻全部都消失了。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异常,我不应该迁怒其他人才对,我从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迁怒其他人。

那时候的我过于暴躁了。

在那之前也是,摔门而出不是我的风格。

不过有些想法却是真实的,无论是不想当副会长还是想要做一个平凡的人。

但是我想先给之前的那个女生道歉,本来就是我在想事没有看见她,反而还凶了她一顿。

可是我该怎么找到那个女生呢?我既不知道她的年级也不知道她的班级,唯一的线索就是她是今天送文件的人。

放下了书,我走向了办公室。

“回来了?”

“之前有没有一个女生送文件来?”

“好像是有一个,记不清楚了,怎么看上人家了?”

“她是哪个班的?”

“怎么?”

“我有事找她。”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下面的人。”

一回到学校,会长又恢复了那让人讨厌的态度,和在我家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态度。

我没理他,自己去继续询问那个女生的信息了。

“副会长好。”

“嗯嗯,对了,你们今天的文件是委托谁送来的。”

“请问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告诉我是谁就好了。”

我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两个男生,而他们则指着教室里正在擦黑板的女生,我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之前的那个,不过既然所有的文件都是那个女生送去办公室的话沿着这条线找一定可以找到她。

“有什么事吗副会长?”

那个女生见我向她走来首先发问到。

“嗯,在找一个女生。你今天收起来的文件交给谁送去学生会了?”

“是一个学妹,你是在找她吗副会长。她就在...呃...我带你去找她吧。”

她走在前面带路,在学校后面的一个花园里我看见了那个女生。

“她是花卉社的成员?”

“她是花卉社的社长。”

我想起之前会长说的话了,他说不知道,可是如果那个女生是花卉社的社长的话,会长绝对不可能不认识,再怎么说他们学期开始的时候还一起和学校反映过草坪的事情。

不过...那个花卉社的社长似乎也接触过白色的小花。

“那个抱歉...”

“不用抱歉。”

我突然被抱住了,被那个女生。

“我知道的,也请你不要伤心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她原谅了我,在我道歉之前。可是我却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她的拥抱。

和之前的那种感觉不一样,我感觉她很危险,比会长还要危险的多。

“不要害怕。”

她贴在我的耳边说。

“你也拥有这样的力量。”

顷刻间整个花园,这一片花海都开始躁动了起来,无数的花的根系组成的藤蔓捆住了我的双脚。接下来我只看见了一道光,尖锐的叫声从我的嘴里传出,可那并非我在叫。

黑色的物质从我的身体里被排挤了出来,只是落地的瞬间就被无数的植物根系洞穿,光也在同时照耀在了其上。

那黑色被蒸发了,而我也突然觉得身体变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长。”

我看见他了,明明说自己不知道的,结果在我找到这里之后他也在这里等着。

“那是惑。”

“是怪物?”

“对。”

我竟不知道那怪物是什么时候进入了我的身体,不...我想起来了,在那天晚上,那黑色的想要吞噬我的东西,被会长驱逐了的东西就是惑。

在那时候那怪物就已经藏在了我的身体里。

这也是我今天这么暴躁的原因,但是父亲的离去也是原因之一。

他是我的一切,我最珍贵的宝物。

我的帽子,我最喜欢的帽子被风吹掉了,再也找不到了啊。

“会长...”

“怎么了?”

“我真的不想做副会长了,我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大概...也算是父亲的期望吧。

“我明白了。”

我本以为他会让我就这么离开,可是他却抓住了我的手带着我向着社团大楼走去。

“会长?”

“你会明白的。”

走进社团大楼,在大楼的地下二层有一处被紧锁着的社团活动室。

写在门上的三个字代表了这里属于哪个社团。

“花卉社?”

我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花卉社社长。

里面会有什么?为什么这里要锁住?花卉社和会长到底在这里藏下了什么样的秘密?

而当门上的锁打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而当门被彻底推开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那是深渊!

在我的梦里所遇到的东西在现实里也出现了!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梦里,回到了那白色的梦里,那个模糊不清的人换换转过身来对着我笑了笑。

我看清了,我看清了!

我看见他摸了摸我的头,随后头也没回的跳进了深渊中。

“爸,老爸!快回来,不要去啊!”

梦境消失了...

梦境消失了,而我还站在原地眼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浸湿了我的衣领。

我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社团教室的门口看着里面的那个深渊,那不是什么实际的存在或是概念,那只是一个过程。

“老爸...”

模糊不清的呢喃声,我在我的眼前他仿佛再度跳进了那深渊里。

随着他的跳跃我的头猛然一痛,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海面上我依旧在那里浮浮沉沉,灯塔已经消失了,可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了那里,无数的海水带着我向着那个灌去,带着我落入了那个黑洞。

可当我接触到祂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在我的身上则亮起了光芒。

巨大的建筑从海底向上升起,又一座灯塔出现在了这片海中,我就是那灯塔,就如同我的父亲那样!

我就是可以在深渊中闪耀的光,我也是那可以指引人的光了!

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并不像是我知道的那样普通。

不!这就是普通的,所以我要像他一样做一个普通的人,作为一个灯塔在这里指引他人。

闭上了眼睛,现实里我却又睁开了眼睛,场景在这瞬间切换。

“陌生的天花板。”

“你终于醒了。”

我看见会长,花卉社社长还有一些其他的人都在这里。

“副会长,你终于醒了。”副会长我好担心你呀。”“怎么样副会长,看见深渊了吗?”“副会长你有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超能力呀。”“副会长,接下来我们就要站在一条战线上了哦。”“副会长...”“副会长...”

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我反而觉得有些亲切了。

在我的眼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团光,有柔和的,有刺眼的,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明亮,有的暗淡。

而最亮,最大,最刺眼的就是会长了,在他的身旁一切的光都黯然失色。

“会长...”

“怎么了?”

“你好亮啊,不过...”

我也在发光。

“我是灯塔。”

“啊啊...”“要瞎了要瞎了...”“副会长收了你的神通吧...”“我看见了太阳。”

在一片欢笑声中,我们一同离开了医务室。

我们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仿佛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但是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同了,我眼里的世界,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和原来不尽相同。

我想大喊,喊声在胸膛爆炸。

即使依旧做着那简单的,枯燥的信息整理工作我也变得干劲十足。

因为他一直在我的前面,我的父亲他一直在我的前面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我站在深渊前凝望,仿佛低下头就能看见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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