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尘烟,烟雾缭绕,薄薄的云雾笼罩着山峰,群山重重叠叠,像波涛起伏地大海一般,雄伟壮观。梦里仙雾缭绕的感觉,莫过于此。灵山派就建在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其中,它们分为内外两门,各有一道耸立的围墙挡住。而此刻,夜枭等人待的地方,甚至连外门都不是----只是灵山派著名的杂役门。

一身穿朴素黄衣的男子,手持扫把,看似扫地大叔,只不过他手握扫把的姿势有些不对,像是将扫把当棍、剑一般。“这里是杂役门,我是这里的管事,王天风,你们一切要听从我的指挥,从今天啊起,你们要在这里当三个月的杂役,之后通过了考核,才能进入内门...”

一人站立出来,不服气地说道:“搞什么啊,我们来这里可是为了修行的,可不是为了当杂役的,你这不是在浪费我们时间.....”

正如他打断了王天风说话一样,王天风也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扫把随手一挥,一股劲而起,将那人如同垃圾一般,扫出去。“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们不准反驳,也不能有疑问。”

显然,这种霸道的做法顿时让底下的人有些不爽,大家伙都在轻声嘟喃着,交头接耳。

王天风大吼一声,如狮子一般的声响,震彻山峦,宛如能冲破云霄。众人的耳朵鸣得生疼,禁不住地捂住双耳,这才能稍微减少点声响,缓解一下疼痛感。他们张大嘴巴,如无声地嘶鸣,哀嚎,可惜,这只能让王天风更加憎恶。

“你们就只有这点水平,凭什么在我眼前放肆,若是三月后进不了外门,你们就一辈子在我这里打杂吧。”王天风冷笑一声,随后,他的气势高涨,如海浪般的威压向众新生袭去,那健硕的身形顿时如一尊大佛一般,高大不可直视。

有些顶不住的家伙直接跪倒在地,碰的声巨响,随后双手撑地,宛如狗爬,虽是如此,但他们依旧难受得脸色变样,五官像是要扭曲到一块似的,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在地,浸透开来。

王天风见了一堆软骨头的家伙,双眸露出讥讽之意,“就凭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给你们一年,也很难进去外门,就算进去了,也只是人家的玩物而已。”

“那是他们,不是我,我可不是在这里呆的人。”一素衣男子,双手撑膝,牙关咬紧,随后,身上泛着几条白色光环,他直立身子,双眸如鹰一般,直视王天风,“白兴南在此拜见.....灵山铁拳王前辈。”他双臂一环,拱手示意。

也正因如此,数位可谓说是少年天才的人物,也如他一般,双臂一环,拱手示意,“凌五常、焦忠宝、欧耀月....在此拜见灵山铁拳王前辈。”那些年少天才不卑不亢,看得王天风好生欢喜,但他不表露于脸上,内心嘀咕着:看来,今年,灵山派还是有几个好苗子的。他继续施加威压,想要瞧瞧他们的潜力,环视一周,还是颇为满意那几人的。

而当王天风望向夜枭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没脸没皮的家伙哪里来的。

原来啊,夜枭早在王天风施压的时候就躺了下来,背贴大地舒服的很,受力均匀,以至于他的威压如同春风拂过一般,舒服自在。他用手背敲了敲地面,“你们那么辛苦干嘛,像我这样潇洒地躺在地上多好,不然等下像他们那样跪倒在地上了。”夜枭指了指那些狗爬式的人,戏谑地说道。

那几人牙关紧咬,浑身的根骨被压得劈啪作响,虽说如此,但依旧双手撑膝,支撑着颤颤巍巍的身躯,手臂的青筋蹦出,活像虬龙一般,“村长凑了好久的钱,才能供我作盘缠,我不能在这里跌倒,我要回去光大门楣....”那几人的话莫不是如此,皆是亲朋戚友、父母兄弟费尽心思才让他们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们也坚决不会在这里跌倒。

虽说他们如此的坚忍,但又如何,能力不够就是不够,他们几人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不跌倒,不像那些天才少年那般,直立身子,姿态高傲。人一出生的时候,往往就觉得了很多东西了,但这几人就是不服,想改命,正所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他们并没有望向王天风,相反,他们只是注视着那几个天才少年,眼神坚毅中带点嫉妒愤恨,内心暗自大喊着:凭什么,凭什么啊。

这时,王天风那严肃的国字脸出现在夜枭眼前,语气颇重,“怎样,小子,舒服吗?”

夜枭没脸没皮地说道:“还行,还行,王前辈,要不要来试试,挺舒服的。”夜枭拍了拍身旁一个位置,“来啊,我特意给您留了个位置,真不错的。”

王天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很好,很好,你和他们可以领到两块三品初阶灵石作为修炼,其余的人,只有一块。”他指了指夜枭和那些少年天才,然后继续说道:“”每天都可以领,除了做杂役的时间,剩下的便是你们修炼的时间,好好干。”

夜枭暗自嘀咕道:“真就刺头和成绩优秀的人才会被老是记住的,你大爷的,给我两块灵石,还不是想害我....”

杂役门大殿之外破旧不堪,地上裂痕、坑洞数不甚数,围起的城墙遭受着无数的剑痕、刀裂、锤击,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是一堵城墙了,只剩几块砖头而已,连护栏都算不上。

而大殿里面也没有什么桌椅,茶杯什么的,空旷寂寥,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石像,一个老年男子,约莫八九十岁,脸上挤满了皱纹,他手握扫把,收拢着枯叶堆,像是个闲散老人。

众人走向大殿,想要去领取那杂役任务和灵石,远离了王天风后,自然有些嘴碎的人瞎聊。

“区区一个杂役门,就连外门都不是,他凭什么那么大的官威啊,真的是,区区一个管事,有什么好神气的。”一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颇为不满。、

“啊,原来你没有听说过啊,也难怪你这么大反应,这就要我这个江湖百晓生跟你们讲讲了。”夜枭从腰间掏出一把扇子,往自己那扇了扇风,颇有说书人的感觉。不摇首弄扇,妄为说书人。

“听说过什么,难道杂役门还是很有分量的?”其余的人也凑了过去,想要了解个究竟,而那几位少年天才,早已知晓,便直接走向大殿中去。

夜枭很满意他们的举动,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求我,我就大发慈悲地跟你们讲吧......那是当然的,当年,还没有杂役门的时候,这里只是灵山派的偏僻小地....”他又停顿一下,故意吊人胃口。

“那场大战,灵山派和玉溪阁打了几天几夜,弟子死伤无数,场面可谓是壮观啊。”他合起折扇,以纸扇为杆,指了指城墙上、地上的痕迹,“可谓说是刀光剑影,血肉模糊啊,当时的主战场还不是这里,这里只是当年掌派的几人不敌玉溪阁的人,且战且退才来到这里的,可想而知当年的大战有多么震撼....”

“那那那,当年那场大战结果是怎样啊。”一人捏住夜枭的臂膀,神情专注。

“那当然是我们灵山派赢了,你看现在灵山派多威风啊。”

夜枭干咳两声,示意他们不要再打断自己的话,“赢是赢了,但是赢得十分之艰难,可谓是宗门灭门危在旦夕。”夜枭见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便知他们上瘾了。

“当时,灵山派掌门清风真人一人力敌玉溪阁三位长老,他使出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可惜三人身法灵动,躲避开来,随后清风真人翻滚身子,连发三掌逼退三人.....”夜枭现场示范,可谓是有模有样。

“对方以三敌一,清风真人终究力不从心,交手数十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夜枭自己用力,一个倒飞,捂住胸口,演得活灵活现。

处在众人身旁的安梁双眸露出惊恐,他暗下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被他戏耍,但是明白了又如何,只不过是增加了些自己对他的惊恐吧了。况且,自己也不过是那群受不住威压,狗爬之人,虽说后来能半蹲起来,但也只不过比那些人好上一些罢了。他的内心大起大落,性子早就被磨掉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凭什么?现在,自己也如同他们一般,做一个看客而已。

“正当玉溪阁的长老要痛下杀手时,一扫地老头走来,他自顾自地收拢枯叶,但话头似乎是指向他们。”夜枭从一旁拿过一把扫把,作出扫地的模样,继续说道:“三位,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何必赶紧杀绝呢?”

夜枭跳往一旁,眼神肃穆,虚空地捋一把自己的胡子,“斩草除根,谈何饶人处,不干你事,扫你的地。”

随后,夜枭又打开折扇,“然后,那人便想一剑刺死清风真人,谁知,那个扫地老头竟是个高手,一抬手,扫把一挥,三人便被击退数米。那时,那三人便想不饶人也不行了,这才避免了灵山派灭派之危。因此,新设一个杂役门,它与外门内门并驾齐驱,它的地位可是异常崇高的。”

“你说得杂役门那么厉害,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很落魄的样子。那你这么说,我们也不需要去外门考试了,直接在这里算了。”

虽说这主殿是数百年前的战场,但杂役门里的楼房皆是有些破旧不堪的,从门面便可知这里便不是想象中那么辉煌了。

“那是数百年前辉煌过,只不过,当初哪位大能是杂役而已,并不是说所有的杂役都是大能。因此,待得大能死去后,杂役门便落魄不堪,只不过,历代掌门感恩,这才保留他的地位而已。”说什么物是人非事事休,也不过如此吧。

“外面的,故事听完了就进来领灵石吧,别耽搁了时辰了。”里面传来一声悠悠不绝的声响,怕也是为高手,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人群听此,便兴冲冲地赶完殿内,领了灵石,出了大殿,正准备出了院子门口,一人拦住去路,“我只有两颗,你们这些废物有一颗,反正,你们也通过不了考核,不如就将它给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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