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命令？”
桑迁一点头答道：“嗯，束魂瓶对怨灵有一定的强制作用，虽然我没有使用这一权能，但小紫苑理论上是会听我的。”
“嚯。”
饕餮提着瓶子又晃了晃，似乎在思考这个提案。
“但如果这是我的物品，我想这么处置都没问题吧？”
“是的。”
桑迁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蒋歆就率先答应下来了。
“交还宋家二小姐的今生记忆，李白薇这个怨灵就交给你了。”
“子文姐……这……”
桑迁一还想说些什么，蒋歆却冲她眨眨眼，可最终只是怀揣着不安的心情闭上了嘴。
但饕餮也不傻，她怎么会听不出蒋歆话里的猫腻？
“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的葫芦里只有酒。”
“我怎么保证你们不会反悔？”
蒋歆点着下唇想了想，回头冲黑无常说道：“乌鸠，把李白薇的怨灵和饕餮妹妹的灵魂绑定。”
“现在？”
“……是。”
范乌鸠看了眼小阎萝，确认后者没有意见之后，走到饕餮身边。
“啊？你要做什么？”
“让这个怨灵真正属于你。”
“哈？”
在法术的作用下，似有似乎的联系在饕餮与瓶中束缚着的李白薇之间建立起来，但这并不是什么平等条约，饕餮对李白薇拥有绝对的支配权，虽然借助桑迁一的力量恢复了洞虚境修士的实力，但在灵魂层面仍然残缺，因此存在这严重的破绽。
饕餮向范乌鸠问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别告诉我杀了她，我也会死。”
“你死了，她会死；但她死了，你什么事都不会有，这种条款你满意吗？”
饕餮把目光投向穷奇，后者轻轻点头，算是肯定了范乌鸠的说法。
但又补充道：“她说的是真话，但要怎么做取决于你，这事我不参合。”
“所有物吗？”
饕餮抬起头。
“我把记忆换给你们，其实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这笔买卖不亏。”
她伸出手，有什么无形之物从她手中回到了宋凝体内，后者迷茫无助的目光也变得清澈。
饕餮用吞噬之力吃掉了装着李白薇的束魂瓶。
“好，交易成立了吧？”
“嗯。”
蒋歆点了点头。
“嘛，那我就先走了。”
“嗯？等等！”
桑迁一想要拦住饕餮，但后者一挥手就把自己收进了吞噬之力的内部。
这下，饕餮是真的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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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桑迁一来说，事情从那之后便告一段落了。
穷奇和蜀山、地府还有后续的事项需要商讨，但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
李白薇被饕餮带走不知所踪，但柯舞雪与柳歌韵之间的孽缘却是化解了，虽然促成这一结果的人不是桑迁一，但小阎萝还是给予了原定的报酬。
这波啊？这波算是捡了个漏。
不过也不是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卢天司的记忆虽然回来了，但人格依然以宋凝为主导，一切只是回到了一个原点。
不过在高梓莹的陪同下，宋凝找到卢轩语坦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用承诺换取了这位今生母亲的信任，并以卢天凝这个名字，接掌了“哥哥”卢天司的工作室。
尊重今生的意愿，她也选择了抗争的道路。
从那之后经过一段风平浪静的时间，直到半个月之后，为了解决卢天司人格的问题，众人再度聚集在柳重云的家里开会。
桑迁一和叶春晓，高梓莹和卢天凝，柳家姐弟……妹？
因为饕餮带着李白薇的束魂瓶失踪，柳歌韵半个月来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小兄弟，性别的概念被剥夺，真正成为了既不是男性，又不是女性的存在。
“饕餮那边怎么说，还没联系上吗？”
柳重云无奈叹气。
“唉，若是联系上，我弟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左腿上打着石膏，前几天过马路被电驴撞骨折了，不严重，她都懒得抱怨什么，早就习以为常。
高梓莹搭着柳歌韵的肩膀顺嘴道：“那个饕餮，嘴上说的信誓旦旦，结果还是丢下歌韵跑了，男人还是靠不住啊！”
“……”
氛围一时有些僵硬，毕竟再坐的几位前世今生多少都当过男人。
意识到自己嘴瓢了，高梓莹又改口：“不过她今生是女性，说明女性也靠不住。”
“你就少说两句吧。”
被卢天凝锤了锤胳膊，高梓莹也靠着她吐了吐舌头，两人本就是亲密无间的闺蜜，化解了心结的高梓莹粘着卢天凝不撒手，甚至与桑迁一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叶春晓倒是放下了前世带来的包袱，与前世的妻子成了今生的朋友，与前世的女儿为了……
“找不到饕餮，就找不到白薇，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不了，尤其是阿凝和春晓之间的孽缘，到现在还没有化解，在这样下去可能会变得和重云一样倒霉。”
高梓莹这么说，柳重云苦着脸皱了皱眉头，答道：“但我们没有找到她的办法，她的吞噬之力能把自己吃掉之后随意移动，她如果不想出来，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不，办法还是有的。”
房间角落不自然的阴影。
一身西装打扮的范乌鸠从中走出，此外，还有另一位……
“不如说，你们要找饕餮做什么？”
“穷奇？！”
“怎么，看到我就这么惊讶吗？”
桑迁一撇撇嘴，问道：“你这打扮……地府入职了？”
穷奇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不过仍是女性的模样，这是蒋歆给她定的要求——她现在是后者的直属鬼差，负责替她处理一些一般鬼差搞不定的案子。
穷奇收了手领带，答曰：“办手续花了不少功夫，蜀山那边真是难为人。”
范乌鸠却道：“你让他们出了洋相，尤其是殷掌门……他可没少被你甩脸色。”
“剑神？实力确实不济，空有大乘的修为。”
穷奇话语中的不屑让范乌鸠扶额叹气，她提醒道：“说正事，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喝茶的。”
“嗯，我拿到了返魂印，决定招集‘四凶’聚首碰个面，饕餮肯定也回来，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来。”
穷奇从怀里摸出自己正式配发的“返魂印”，又补充道：“当然，这事儿是得到蒋阎王首肯的。”
“什么时候？”
“现在。”
穷奇指了指桑迁一。
“不过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