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大脑被无尽的惊悚所填满,楚白久坐无言,脸上那悚然的表情已经将他的恐惧尽数显露出来了。
鬓角间,一滴冷汗悄然滑落。
失去了最大依仗的他,一瞬间,似乎再无任何希望可言...
不对!
或许还没有彻底失去希望!
一生历经了无数艰险,左生右死的钢丝线上走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楚白狠狠的咬紧了牙关。
一定还有办法!
对了!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楚白忽然想起了什么!
“喂!系统!我问你,那【涅槃咒印】真的只能随缘应劫触发,期间做任何行动都毫无意义吗!”
“主人的意思是?”
“我现在还有着不少关于修炼方面的经验,我打算重启修炼之路!”楚白站了起来,目光逐渐锐利。
“你我都知道,修士的世界远远要比普通人的世界危险的多,什么凶险秘境,妖兽森林,诛魔讨邪,比武夺宝啥的,分分钟就能死伤无数人。”
“而如果一直窝在这山里,下一次死生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遇到。”
“所以,修士一途,我打算重新再走一边!”
“这样不光能重新拥有一身修为,还能以尽快的速度应【涅槃咒印】剩下的八道死生劫,而两者叠加起来说不定最终我可以获得远超【涅槃咒印】结束后预期的修为!”
“总结一下就是,一边打工挣钱,一边储蓄吃利息?”飞鼠疑道。
“对!”楚白目光坚定。
“啧啧,主人呀,我不得不说...你这想法可真勇呀...”飞鼠晃着脑袋咋舌。
“我是不知道你心里是真的没点B数还是确实忘了哈,但我可还记得。主人你过去遇到的那些险境,要是没有我这边提供的,只靠做任务就能嫖出来的那些天材地宝和神兵利器辅助的话,都不知道每次得死多惨,你真的不怂?”
“我想想啊...”
“嗯...被宗门奸细挑断周身筋脉放血致死...被化形母蛟龙榨干精元而死...被一窝几十只蛛妖幼崽分食...被太虚秘境永久囚禁于虚无之地...被地下交易所給凌...”
“够...够了!够了...”楚白一挥手直接打断了飞鼠的列数。
越听下去,他脸越黑...
甚至眼前已经开始有画面了...
历史本不可改变,但假设历史,往往可以让后人从中总结出一些宝贵的经验。
更有利于认清自己。
而飞鼠根据以往那些险境所做的假设,现在想想看起来也确实有很大概率会演变成那样,如果没有它这个系统在的话,他怕是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必定是惨的不能再惨的那种...
好好想想,说不定被化形母蛟龙强榨精元可能都是好的了,至少还是爽死的...
但!
他楚白是谁呀!
他勇的很!
其实现在不勇也不行了...
现在的他被那个号称史上最残暴的女帝圈养深山,鬼知道她哪一天玩腻了,会搞出什么骇人听闻的幺蛾子...
削成人棍你怕不怕,这种事,这女人以前还真做出来过!
她不仅干了,还大张旗鼓的派人敲锣打鼓给又当众那人送回去了!
楚白记的,这好像是十年前发生的事了...
那是一个曾挑衅过她的魔宗大长老,这人最后被放在了酒缸里,只剩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呼气,被八抬大轿声势浩大的送到了他家的大门口...
而这,也仅仅是她残暴一生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楚白觉的,她实际上和那些生性凶残的妖邪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或者说,她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凶残妖邪!
这样一个凶残无比大煞星在身边,楚白还没心大到相信她是真的喜欢自己,想和自己厮守一生。
丫的她肯定就是在玩!
等玩够了,她就会继续回去做她的残暴女帝,然后继续推行她那个罔顾人伦的成神计划!
顺手再把自己永远封死...
不行,绝不能任其发展!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所有亲朋好友,世间亿万万人无辜之人,他也绝不能答应这种事!
绝对不行!
沉顿了片刻,楚白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便做出了抉择。
“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懂,但,我意已决...”
“此前路或许刀山火海,永劫无边,可为天下,我亦愿往...”
楚白神情寂落的苦笑了声...
见他这般,飞鼠也很识趣的没在继续说叨什么。
搭档许多年,它还是了解楚白的...
虽然这货偶尔会自大,会张扬,会烂舌头惹人嫌,但是在大是大非当前,却也常常敢为常人所不为,显血性方刚!
就像他现在,黯然苦笑过后,抬起的眸子中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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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
做完了早饭的楚白唤起了懒散赖床的赵念寒。
一阵撒娇过后,强装冷静的楚白硬着头皮抱起了躺在床上,得意的嘟着嘴,高举两手等待着夫君抱抱的赵念寒。
楚白俯身搂起她那无骨细腰的瞬间,赵念寒趁机凑了上去,双臂搂住了楚白的脖颈。
两腿同时夹住了他,脑袋错搭在他的肩膀上,甜蜜的笑了起来。
活脱脱正处于蜜月期的小媳妇一样。
楚白两眼不禁转了一圈...
淡定,淡定...
反复告诫着自己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而已,楚白抱着身上这个人型挂件走到了桌边。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该下来了,念寒”
“不嘛,我要你给我放在凳子上~~~”
“......”楚白眉角瞬间跳了下...
硬着头皮,他还是照做了。
屁股落在凳子上的一瞬间,赵念寒松开了手和腿,楚白心里长长舒了口气,却在刚要直起身子的瞬间,猛的一怔,脸颊上传来一抹幽幽的冰凉触感,稍纵即逝。
赵念寒这女人,亲我!
愕然摸着脸颊,迎面,便看到了略微歪着头一脸甜笑的赵念寒,楚白觉的自己见鬼了...
“夫君...夫君?嗯?”
看着楚白惊得久久不动像是傻了一样,赵念寒嘟起了小嘴。
“怎么啦夫君,傻了?”
边说着,同时抬起莹玉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就一个吻而已嘛,至于么,诶!难不成...你害羞了?”
“我...我...哪有...”楚白脑子里一片混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应付道。
“噗...嘻嘻...”
“好啦,不逗你了,快坐下来先吃饭吧,我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