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稍微有些湿滑,还好风不大,许栀给林染撑伞的手,握的很用力。

“就好像……做梦一样。”许栀小声嘀咕。

“醒醒。”林染淡淡的念。

“不行,我还是要问,你为什么对姐姐那么好呀?”

“因为我不止要你的身子,还要你的心。”林染面无表情的回应。

“那姐姐的心现在已经是你的了嘛,不信你进入姐姐的身体里听一听?”

“……”

许栀知道林染说的是玩笑话,这是两个人插科打诨的日常,可今天却又忽然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我之前说,谁给我四十万我就嫁给谁,林染先生,你要娶我吗?”

“还是不要了。”

“可我还不起怎么办?”

“那就慢慢还,不着急。”

“要不这样怎么样?六楼那些姑娘都是次3夜6,姐姐给你打折,陪你睡两百个晚上,债就不还了好不好?”

“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林染眉梢一挑丢出个烂梗。

“好不好嘛。”她的声音变得刻意软糯,林染的身子都颤了一下,“行了行了,真不着急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我知道。”许栀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我会很努力尽快还给你的。”

“那也是要用你开心的方式,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那最开心的方式还是给你肉偿嘛,你又不答应,讨厌鬼。”

雨停了,许栀把伞给收了起来,放在了林染自行车前面的小篮子里,然后双手抱住了林染,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

“我好像听到你的心跳声了,有一点点的加速。”

“要是你听不到才不正常好吧?”

路灯的光芒倾落下来,许栀好像在笑,笑的很欢快,声音宛若银铃般动听,林染的表情很惬意,慢悠悠的骑着他的小单车,路边已经有好几辆出租车经过了,可许栀不要下车,所以她没有伸手去拦。

“喂,林染。”

“说。”

“明天能再帮我个忙吗?”

“嗯?干什么?”

“明天我陪我妈去做手术……你能演我男朋友吗?我怕我妈担心我这钱是……你懂的。”

“有出场费吗?”

“肉偿,姐姐穿黑丝。”

“不要。”

“那,晚上请你吃火锅?”

“可以。”

“真是奇怪的家伙。”许栀小声嘀咕。

“明明你才奇怪好吗?”林染无奈的回应。

“我才不管,奇怪的就是你,认识那么久一直都神神秘秘的,又忽然就冒出来一个那么厉害的前女友,你之前都没有说过。”

“分手的前任有什么好说的。”

“可她是苏霓生诶,苏霓生。”

“你还是许栀呢。”林染停下了他的小单车,“如果抛开所有光环,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

他到家了。

许栀一直没有伸出手去拦出租车,现在到了这里,城南的破败郊区,正常司机有脑子都不会往这边开,但是林染一直都没有提,这好像也是一种默许。

“你要跟我回家?”

“不然呢,姐姐都坐了这么久了,你不请我到你家坐坐吗?”

“坐坐?”

“做做。”

“差不多得了。”林染停好了小单车,牵着她的手上楼,声控灯时好时坏,气氛其实稍微有些阴森恐怖,所以许栀紧紧的缩在林染的身后。

林染打开了门,门内的猫猫惯例般的扑上来迎接他,可看到林染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变成了张牙舞爪和炸毛。

可惜没什么用,林染搭都不搭理它,和许栀走进来,林染无奈的看着她,“我这可是没沙发的,所以咱俩只能一起睡。”

“一起睡就一起睡。”

许栀的脸颊还是泛起了淡淡的晕红。

“我这没有你的睡衣。”

“给我件你的T桖就行。”

林染打开衣柜,找到了一件白色的T桖丢给她,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等林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许栀身上的吊带,热裤,白色蕾丝边的内衣,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床头柜,那件白色的T桖穿在她身上略显宽大,因为洗的次数太多,隐隐约约有些透。

林染洗漱了一下,倒在了床上,随即许栀就扑了过来。

可惜林染早有预料,抓着她一下子就把她给按倒在了床上,接着就是啪啪啪的声音。

是啪啪啪打屁股的声音。

姐姐确实叫的好听,可惜还带点哭腔,“别打了……疼。”

“乖了吗?”

“不乖,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我真该拿个绳子把你绑起来。”

“再塞个**吧要不?”许栀朝着他眨眼睛。

林染幽怨的望着他,过了一两秒,许栀才笑开来,“好嘛,那我去洗漱,你打那么用力,都把人家给……弄湿了。”

她洗漱回来以后,穿着林染的拖鞋,胸前的衣服上稍微有一些水渍,接着她就钻到了林染的被子里面,林染有开空调盖被子的习惯。

“你真的睡得着?”许栀小声问。

“不然呢?”

“原来我这么没……魅力。”

“不是魅力的问题,我好困,到点了该困了。”

“好吧,那,晚安。”

“晚安。”

林染闭上了眼睛。

…………………………

经历这一整晚的情绪起伏,许栀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的着?林染和她面对着面,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沉稳,许栀借着台灯的光,偷偷的看着他的侧脸,眸子稍微有些恍惚。

一边的猫扑了上来,搁在了两个的中间,对许栀似乎有些敌意,可许栀察觉不出来,反倒摸了摸猫猫的头,声音很小,“去你的窝里睡去,别打扰他休息。”

猫猫朝着她瞪大眼睛,可却不敢挥爪。

她现在对着许栀挥爪爪,可能能抓瞎她的眼睛,但明天说不定就会被林染给直接从五楼丢下去,所以她不敢。

最终猫猫凑到了许栀的怀里面,被她给轻轻抱住了。

这样许栀就没法抱林染了,但这样也还不错,猫猫的身子温热柔软,许栀凑过去,在林染的嘴唇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着急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

可接下来她越想越觉得脸红,心跳加速的怎么都睡不着觉。

………………………………

微雨朦胧后的明媚清晨。

许栀揉了揉眼睛,看着林染还没醒的侧脸,怀里的猫猫跑掉了,她挪了挪位置,刚挪过去呢,还没有亲下去,林染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早安。”许栀轻声说。

“早啊。”

“要早安咬吗?”

“请你立刻死掉。”

刚睡醒就被她的低能荤段子轰炸惹。

林染从床上坐起来,许栀身上的T桖凌乱,她的肌肤又那么白,T桖的白和T桖下的白可不是一种颜色,更何况还有淡淡的粉,林染不敢再看,避躲开视线,“我们准备出发吧?”

“嗯嗯。”

许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林染的视线,沉默了一两秒,还是脸颊绯红的小声念,“你……转过去。”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晚喝了酒,又很开心,才,才那样的……你给我转过去。”

“那我要是不转呢?”

“那我脱了,你要亲一下试试吗?”许栀的手已经抓住了T桖的下摆,上撩起一些,露出白嫩纤细的腰肢,可爱的肚脐眼,在林染看到更多东西以前,他乖乖的转过了身。

许栀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两个人洗漱了一下,一起出门去城北的医院。

………………………………

林染是第一次见许栀的母亲。

也是第一次见许栀的妹妹。

他之前倒是听许栀说过她有个妹妹,现在在读高二,成绩还不错,前段时间刚满十八岁,只是她们姐妹关系好像,并不是很好。

许栀的妹妹叫许茉。

两姐妹的名字都是母亲起的,大概寓意着栀子与茉莉,母亲前段时间刚病情恶化了,在医院住院,都是由许茉照顾着。

现在许栀的母亲正在病床上睡着,所以许栀的声音很轻。

“我来照顾妈吧,你回去上课。”

许栀知道许茉是请假来的,她请了一周的假,在高二紧张的学习氛围里,她在病床边看书,病床边摆着两颗橘子,窗外的光线落在橘皮上,金黄透亮。

许茉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许栀,随即视线便落在了许栀身边的林染身上。

林染也打量了许栀的妹妹一眼。

这两姐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许茉要比许栀小四岁,穿着简单的T桖和牛仔裤,姣好的面容隐藏在黑框眼,头发披散着,很温柔乖顺的模样,牛仔裤下那一抹脚踝雪白,她的个子也蛮高的,皮肤也很白,素颜很漂亮。

许茉没有理许栀的问题,看向林染的眼神稍微有些困惑与嫌弃。

“你是谁?”

“你姐姐的男朋友。”林染轻声回答。

“哦。”许茉应了一声,

她这才回应许栀,“我请了一周的假,自己看书就好了,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她的声线温柔,可过分的礼貌客气,好像和她对话的不是她的亲姐姐,而是个陌生人一般。

“也行,我先去交手术钱。”

许栀拽住了林染的手,去联系医生准备交钱手术。

“你和你妹妹关系好像不是很好?”

“小时候蛮好的,我初中辍学以后就不好了。”

“为什么辍学?”

“我妈又养不起两个念书的,我成绩也没那么好,不如把机会留给妹妹。”

“那你们为什么关系不好?”

“小孩子嘛,当时为了避免她有愧疚感,我自己跟我妈表现出一副叛逆的样子不想学了,然后我就去夜店做气氛组咯,她觉得夜店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我有那么多选择干嘛非要跑到那里去……无非就是觉得我是个贪玩的烂姐姐。”

“其实也可以解释一下的吧?”

“我妈的病情当时就瞒着她的,怕影响她学习,但是我知道……我不做这个我做什么能搞来快钱?那时候我白天有兼职,晚上游戏陪玩,累都累的要死,哪有时间解释,说句难听的,那时候要不是我跟我妈保证了我要干干净净的,估计我早就烂了,逼的没了选择,我有什么办法?”

“小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解释太多也没什么意义,她的目标是好好学习,考个好的大学,而不是花那么多心思来理解我,来给我分担压力。”

许栀的表情很洒脱,林染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觉得许栀是一个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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