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扶着许栀的肩膀转过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片广场。

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公交站台,林染去买了两罐冰啤酒,和她坐在公交站台的座位上,许栀还有些心有余悸,轻轻的拍了拍胸脯。

“好吓人。”

“不去想就好了,晚上多做一组运动,累着也就睡着了。”林染打开手上的冰啤酒,趁着气泡涌出来的瞬间大口喝掉。

“倒也是,姐姐最近在做深蹲!”

“啊?”

“你都不问为什么!”

“那,为什么?”

“为了坐到对的人!”

“……”林染已经免疫许栀的低能荤段子了。

他低头去看许栀的裙摆,她的裙摆落在膝盖,裙摆下面的小腿纤长且温润,她的个子蛮高的,身材高挑,腿型很好看,腰肢纤细,胸脯嘛,倒是中规中矩,形状很好看。

林染的视线毫不避躲,许栀察觉到了,却也只是静默的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觉。

夏夜清风吹拂过来,许栀也打开了那罐冰啤酒,和林染碰了一下,然后咕噜咕噜喝掉一大口。

头顶的月亮宛若银钩,风渐渐的有些大起来,林染瞥见她的裙摆飘摇,许栀的腿并的很拢,伸出手轻轻压住了裙摆,只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忽然朝着林染眨了一下眼睛。

“怎么,要猜颜色?”

“你的话……不用猜,非黑即白。”

“?你看到了。”

“倒没有,就想着你这样的姑娘,这两种颜色的概率比较大。”

“你的意思是说我内心纯洁咯?”

“是简单。”林染无奈的看她。

“那可不一定,姐姐其实……穿的是粉色细带哦,只要轻轻拉一下,就能脱下来那种。”许栀的声音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她凑到了他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明明说的是很涩的话,可却一点都没有突兀的感觉,只剩下朦胧的暧昧,仿佛气温都在逐渐升温。

“不信。”

“那你想看看吗?”许栀的手轻轻的捏住了裙摆,张望四周,四下无人,只有林染和许栀坐在这片公交站台,林染的视线下意识的就被吸引了过去,他看着许栀的裙摆一点点的撩起,倒是多了几分期待和玩味。

许栀的手挪的很慢,一直挪到快要大腿根的位置,她停了下来,戏谑的看着林染,“原来你真的想看呀?”

“我只是想知道我猜对了没有。”

林染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不出一点点的窘迫。

许栀哼唧了一声,“我不管,你就是猜错了。”

“好吧好吧。”

果然不能和女人争论。

许栀没能看到林染窘迫的模样,稍微有一点点可惜,过了几秒她却还是笑的很欢乐,手上的啤酒罐和林染又碰了一下,咕噜咕噜,一口喝完了这330ml的一整罐。

她是林染少见的混迹深夜世界里,却没有太多酒瘾的人。

尽管许栀总是自嘲她已经快要堕落到腐烂掉了,可林染知道她现在很干净,也很纯粹,纯粹的简单。

许栀恍惚了一下,望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街道,手指伸出手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喂……”

“啊?”

“前段时间那个秦公子,说想包养我。”

“你这不回他一句,我只和男朋友做啊?”

“少来,那种富二代又不是没脑子。”许栀翻了个白眼,“我又钓不到那种男人,门不当户不对的,最后也就被人只是玩玩,所以他明码标价,一个月五万。”

林染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只是这次要稍微认真了一些,“你很缺钱吗?”

“算缺钱吧……真的。”许栀的声音小了很多,低着头,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晰。

“所以……”林染的表情看上去还是那么平淡。

“我拒绝了。”许栀咬着牙回答。

林染沉默无言,因为他知道许栀还有想说的话。

她把林染手中的那一罐啤酒给抢了过去,咕噜咕噜一口喝掉,林染看着她雪白的脖颈耸动,许栀擦了擦嘴角,“说真的,后面我又后悔了好几次。”

“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嘛。”

“我以为你要说我烂裤裆呢。”许栀的眉毛轻扬。

“不会。”

“所以我好烦啊啊啊啊啊啊!!!”

许栀忽然毫无征兆的朝着面前的街道大吼,声音竟然连楼对面声控灯都惊醒了,林染安安静静的听着,看着她脸上这稍微有些狂躁的表情。

也看见了她微微红的眼眶。

就这么过了一两分钟。

“舒服多了。”许栀又笑了起来。

“你等等我啊。”林染站起来,重新骑上了他那辆小自行车,过了一两分钟以后,他骑着自行车回来了,手上拿着四罐啤酒,没掌车龙头,然后停下自行车,下来,重新打开了一罐啤酒,递到了许栀的手上。

许栀和他碰了碰,咕噜咕噜喝了半罐。

“你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家里有事?”

“我妈生病了,一个月药钱两万块。”许栀没有隐瞒。

可这些事情她之前从来没有说过。

“光吃药……也好不了吧?”尽管这些话很残忍,林染还是问了。

“手术要四十万。”许栀把手上的啤酒罐子捏成一团,用尽全力丢到了街对面的树丛里。

“所以就算要卖,老娘也要卖个好价钱,谁拿四十万出来……我就嫁给他。”

“我……想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林染想了想,开口道。

许栀转过头,眸子死死的盯着林染,只是她现在看上去有些病态,“你是想说,我妈知道了,说不定也不希望我这么做?”

“是。”

“可那又怎么样?我妈从小把我养大,我爸那个早该去死的赌鬼早就不管我们母女了,现在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希望是死了,这个世界上我只剩这么一个亲人了……”

许栀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月光倾落在她的脸颊,明暗交错。

“可就算卖,我也卖不出这么个好价钱来。”许栀的声音变得嘶哑,林染只能这么望着她,他的眼眸有些迷惘,在许栀看来,是无力。

她明白不该把这样的姿态展现出来的。

所以她伸出手擦了擦眼泪,摇摇头,问林染有没有带纸巾。

林染没有,许栀就凑过来在他的T桖上擦了擦眼泪,瓷白的脸颊泪迹消失了,她再开了一罐啤酒,和林染碰了碰。

“行了行了,这种烦心事和你说也没什么办法……喝酒吧。”许栀和他再一次的碰杯。

行人寂寥的街道,两个人在这里喝了六罐啤酒,林染骑着自行车带她到闹市区,可现在已经没有了末班的公交,所以许栀打了出租车。

林染骑车小自行车回家,半路收到了许栀发给他的消息,告诉他她到家了,林染放心了一些,到家,刚打开门,猫猫就在门口等着他。

林染先去猫砂盆里给它铲屎,然后打开了电脑,只是这回没直接打游戏,而是在发呆。

说起来,明天晚上他还有一场拳赛。

拳赛就是完全无规则的黑拳,不限制任何的方法,只要能把对方打倒在地,十秒钟内爬不起来,那就算是赢。

比赛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连拳套都没有一个,林染工作的地方,算是比较隐秘的角落,所以没有什么名气特别大的高手,早些年他和人打架的多,最后就想着试试这份工作,做了也快有大半年了,倒是一场未败。

他觉得运气居多的成分应该多一些,毕竟这些年他也被打的浑身发紫,鼻青脸肿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所以许栀也劝过他,要不要换一个工作?

林染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就是好吃懒做的人,有钱赚,来钱快,就做这个也蛮好的,可到现在他也没存下来什么钱,银行卡的账户里加起来只有两万块。

所以许栀就从来都不对他说今天这件事,因为许栀知道他无能为力,说起来也是徒增烦恼。

许栀觉得,他应该是把她当做朋友的。

所以她作为朋友,就不能给对方增添无意义的烦恼。

相对的,林染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他就在那发了半天的呆,想了想,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大概在三秒钟内接通,对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大概接电话的人正在洗澡,却也还是接了这个电话。

“你等等啊,我先把浴缸水放满。”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柔软的,微甜的少女音色,林染把手机放在了桌边,安安静静的等待,直到他仿佛听见什么落入水中的声音,他把手机凑到耳边。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遇到一个朋友,想帮她一点小忙,明天出来见个面吗?”

“我很忙的诶。”

“那随你咯,明天上午,城南,月色咖啡店。”

林染挂断了电话。

…………………………

浴缸里的少女呆呆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过了好几秒,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浴缸的水面,浴缸里的水花溅起来,落在她雪白的胸脯,水珠顺着她的胸脯再次滚落到浴缸的水里。

苏霓生现在很生气。

这家伙是得了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会死的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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