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高梓莹冲进会议室的时候，花鸟双生玉已经贴在卢天司的胸口，开始对他的灵魂和肉体进行同化调整，在一阵光芒万丈中，后者连身形都开始变化……
“你晚了一步，一切都已经完成了。”
“不，还没有！”
冲进来高梓莹没有任何收势的打算，一步之间便冲到卢天司面前，后者的变化还没结束，趁现在把玉佩摘下来多少还有挽留的余地，抱着这样的想法伸手，却被李白薇握住了手臂。
“别碍事！难道你就不想见到我母亲回来吗？”
“作为前世，我不能看着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怎么可能是错……唔！停下！”
高梓莹的运起横劲挣开李白薇的手。
“嘿，你对自己的身体能力缺乏认知？还是说换不回来了？”
后者退到墙边，伸手在卢天司面前凝起一道冰墙。
“愚蠢，我们此时的修为皆为虚假，就连命也一样，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不管如何修炼都不会再有增长，一切都被固定在了死前的那一刻……这只是灵魂实体化能力制造的假象。”
“就算是假象也分强弱，现在是我比较强！”
“那可就不好说了。”
高梓莹的飞剑钉在那冰墙之上，瞬间切割成了碎块，但那之后却不见任何人影。
“什——！你把他转移到哪去了？”
李白薇自不会老实回答。
“在诡秘莫测的法术面前，纯粹的力量没有任何意义，你不可能阻止的了我。”
“是嘛？但你别忘了，能够感知到玉佩的人可不止是你啊！”
白玉飞剑切割了脚下的楼板，下方是无人使用的空置办公室，此时却被卢天司变化时的光辉所照亮。
李白薇见状也从楼上跳下，但这以次高梓莹不再用手，她小臂轻抖，速度极快的袖风剑如闪电般窜向卢天司。
这是高梓莹最快的剑，可李白薇不至于看不见，她试图故技重施凝聚冰墙，却只能形成一层薄弱的冰层。
“什——”
袖风剑破穿冰层，钉在了卢天司胸口的玉佩上，剑尖灵活地轻挑，那双生玉便从剥离卢天司的心口剥离，然后送回高梓莹手中。
“我没办法发挥出你那合体境界的实力，但你也不习惯我的身体吧？像这样无中生有的法术，拼元婴期的修士的内丹是不可能连续使用的啊！白薇，这一轮是我赢了！”
“啧……”
李白薇咂嘴看向倒地的卢天司，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什么男性的身影了。
卢天司，已经变成了宋凝。
至少外表上是如此。
“我还没输，至少已经成功了大半……之后只要慢慢把今生的意志给剔除掉，直到只剩下母亲的意识就行。”
李白薇表现出了罕有的亢奋，不仅声调高了几分，连表情都变得扭曲。
她希望死在自己眼前的母亲能够重获新生，她一直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高梓莹却冷声道：“卢天司？还是阿凝？究竟是谁会醒来？”
“玉佩的改造已经持续了这么久，至少不是纯粹的卢天司了……”
“你太自私了，白薇。”
高梓莹抱起趴倒在碎石之上的“宋凝”，让她躺到一旁的办公桌上。
“我？自私？”
“你复活二小姐、复活阿凝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吗？牺牲今生来复活，你觉得她会因此感到高兴吗？她能接受这种被强塞的复活吗？愚蠢！阿凝可是一辈子都被人决定着将来啊！怎么连死后都不放过她？要她被迫接受这种残酷选择？”
高梓莹的声音充斥着无奈、焦躁的情绪。
“宋凝”却扶着额头从办公椅上坐起来，她望向李白薇问道：“梓莹？我这是……唔，我……我是谁？”
“娘，我是白薇。”
至少眼前的“宋凝”不记得自己是卢天司了，李白薇脸上是难捺的兴奋之色。
“白薇？你不是梓莹吗？”
“我才是高梓莹。”
高梓莹走上前劝道：“二小姐，您先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宋凝，但我记得……我应该是卢天司。”
揉着太阳穴，看着身上宽大的男性衣物，宋凝混乱的思路也逐渐清晰。
“梓莹，这也是那玉佩的效果？”
宋凝的意识占据了主导，甚至对卢天司的印象变得模糊。
虽然还没有完全忘记作为卢天司的事，但高梓莹知道这场交锋是自己输了，李白薇想要复活母亲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娘，我真的是白薇……我和梓莹前辈只是交换了身份。”
宋凝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高梓莹”，叹道：“看你这孩子都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活过来，您上辈子过的太苦，我希望你能在这辈子好好享福。”
“所以，你就让我夺舍了今生的自己？”
“这只是必要的牺牲。”
“不，这不必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梓莹，有办法让我变回去吗？像上次那样。”
高梓莹运起封印之术，重新遮断玉佩造成的影响。
可这一次，宋凝依然是宋凝，她们没能再挽回卢天司的意识。
高梓莹摇了摇头。
“二小姐，变化已经固定，这次恐怕真的没办法了。”
“真是造孽……”
李白薇跪在桌边，抬头看着重生之后的宋凝。
“娘，我知道您心里头不愿意，会恨我，但我并不后悔这个选择……所有的最都由我来背负，还请你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
“荒唐！那你打算去哪里？”
“我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我不会打扰您的生活。”
高梓莹出声提醒：“白薇！不管迁一的修炼是否顺利，我和你都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之后要么与他一起魂飞魄散，要么回归他的灵魂。”
“那也挺好。”
“造成这种结果！你打算就这样走了吗？”
“可我必须离开了。”
“为什么？”
李白薇却是回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梓莹前辈……您觉得我究竟是什么？”
高梓莹因为这含糊的问题皱紧眉头。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难道迁一从没告诉过你吗？我就是束缚着父母的孽缘，要让母亲能够幸福的活下去……我是必须消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