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华也对此表示同意的原因,曲淼大抵有几种猜测……但是慕小凉……不行,想不到。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去想,大不了下次见了面直接问就是了。
刨除脑袋里各种各样的杂念,曲淼认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好了刘夕雨,小凉也好月华也好,相信再过不久就会见面了。我建议你把想不通的问题暂且搁置。别忘了咱们还要寻找土属本命物呢。”
说到这儿,曲淼看向红麝,微微一笑道:“说起来,跟你提到玉髓的是红麝吧,该说不愧是你的丫鬟吗,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红麝回以笑容,摇头道:“曲先生谬赞了,只是家里的藏书楼里各类杂书都很多,我跟着少爷进去时,少爷都会去找自己所需要的书,我却是胡乱翻看,只挑有眼缘的。偶尔看到有趣的话题就记下来了。能够帮到少爷,就很好了。”
服侍刘夕雨的丫鬟,还有服侍刘月华的丫鬟,再加上他们父母器重信任的下人,都是可以随意进出藏书楼的,全然没有限制。因为这表示刘氏将他们都视为真正的“自家人”。
曲淼了然:“也就是说,你们家里的藏书楼里或许有更多有关玉髓的情报……嘛,总之我们现在已经能够开个头了。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够依靠的人还挺多的。”
刘夕雨揉着脸颊,竭力先忽略自己身上的情感问题,将注意力转移到曲淼的话上:“那么,【玉烟山】的那位徐姥姥到底给咱们送来什么好消息了?”
“玉髓洲曾经有一位修为通天的大修士,年轻时似乎遇到了一番机缘,得以发现了玉髓,并将之炼化为本命物。如今他早已不知踪影,也说不好是主动选择隐匿世间还是于某处默默地身死道消了。但他在消失前似乎留下了些许信息,算是给有缘人的礼物。至于礼物是什么……”曲淼打开扇子,轻轻摇动:“自然就是有关玉髓的情报了。”
“这位前辈人倒是不错啊!”刘夕雨双眼放光。
“不错?看来夕雨你平日里是真的一点都不关注各地不世出重宝的消息啊。”曲淼的笑容多少带着几分讥讽:“有一小撮老前辈的人品可是没法恭维的,你以为他们是愿意将机缘留给后世,但他们心里却可能并非这么想的。只是自己将死,想多拉几个人陪葬罢了。”
“但他终究还是给了别人机会。”刘夕雨眯了眯眼:“就怕连机会都不给,将重宝直接销毁……就像是做生意,一旦有人在某个行业或者领域占得先机,就要将其完全垄断,全然不给后来者半点机会。”
曲淼有些吃惊,继而眉开眼笑:“行啊,到底是刘氏出身!夕雨,你刚才说的就是你们家的所作所为,还是你眼中观察到的?”
“你了解我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就不能算作什么做生意的料,从小到大也完全没有兴趣去了解自家商业……在这件事上,我或许让父亲挺失望的……本来我是不会知道‘垄断’这种词的,只是,商家老祖跟我祖父是忘年交,去拜访祖父时偶尔能够看到他,就被老人们拉着聊过很多,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种考校:问我若是发生了上述的情况,当如何?毕竟这种行为,对于‘商’的发展是不利的。”
曲淼被提起了兴趣,诸子百家都有各自的学问,皆有动人处。也就唯有在儒家坐镇的浩然天下,只要是在那位礼圣的规矩之内,任何百家的理念和思想都被允许广为传播,收纳弟子,开枝散叶。而道家坐镇的青冥天下和佛家坐镇的莲花天下都有那“罢黜百家”的倾向。
诸子百家的学问,也不必非要辛苦钻研,有些学问总能凝练成一句句谚语,读之即能有所得。而像刘夕雨这般竟然能够与百家中的某位老祖聊天交流什么的……只能说真的是家里的关系太硬了——出身于“占据阴阳家半壁江山”的中土曲氏,曲淼在心里如此感慨。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只是引用了亚圣的话‘贱丈夫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然后我接着就说垄断只是表现出来的实际情况,生性贪婪的小人们是在追求特殊的权力地位,所以一切的一切,还是落在了欲望上。”
说着,刘夕雨叹了口气:“我想商家老祖……范老爷子是希望我能以‘商’的角度来说明和解构他的问题,但我姑且算是半个儒家门生。所以只能用儒家的话来回答。而且我对亚圣的学问也没有多大的研究,所以回答就只能止于此。后来我觉得不太行,就又提了一嘴法家:这类事就该订立相关的律法,并且以强力保证律法的实行。你听听,是不是觉得我答了个四不像?说了一大通,但却又似乎根本不像回答,人家问我应该怎么办,我都怀疑我答跑题了……”
刘夕雨一拍脑袋:“不对啊,咱们不是在聊玉髓的事吗?回归正题!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曲淼妩媚白了他一眼:“急什么?你想想,为何【玉烟山】拥有这种情报,但却没有亲自出过手?难不成是因为她们本家修士都只选择玉烟石为土属本命物,所以完全看不上神明之髓?”
当然不可能。
刘夕雨皱眉道:“难道此番非常惊险?真是如此的话,放弃,直接放弃。我可不想因为什么本命物把咱们三个的命给送出去。”
自己的命可比那所谓的“最好的本命物”金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