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青州城县府衙门

早晨的第一束光照进了县府的衙门,唤醒了倚在床榻上的女人。

阳光洒在女人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上,这是一张多么倾国倾城的脸蛋啊,不刻意作任何媚态仿佛就足以勾起所有男人心里潜藏所有遐想。

女人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睁开了狭长如狐眸的眼睛,她半坐在床榻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似乎还有些许睡意没被晨光驱走。

即使是宽大的官袍都难以掩盖住女人舒展开的傲人身姿,两条细长的玉腿微微前探,搭在了前面的高椅上。这是县衙里显示知府大人身份的太师椅,此刻竟然就这样被女人随意的拿来垫脚。

忽的房门外起了一阵脚步声,是有人到了门外了。

“大人,小官有事求报。”

“讲!”女人清冷的声线传出房门。

门外的男人拿着一本账簿,慢慢地上报着近日大大小小的事,“前些时候城北那家不肯交税收的棉花铺已经被小官查封了。”

“城西那起盗窃案也出结果了,是一个姓方的年轻人窃了赌场的银子。”

“还有城南…”

“报重要的事…”

“还有一件要事,到昨日止,各地粮食的征收已经基本完备,现在只剩周家村一家了。”

“这些都不必报了,给我具体的时间就好。”

“今日去往周家村的粮队应该就回了,到时还请大人亲自过目。”

“知道了,无事的话就退下吧。”

“是,大人…”

“砰!砰!砰!”

门外站着的中年模样,蓄着八字胡的三角眼男人话还没说完,县衙外的鸣冤鼓不知被何人敲响了,沉重的鼓音眨眼间传遍了整座衙门。

“何人在外击鼓?”女人蹙起眉头,“这般聒噪!”

女人溢于言表的威严竟吓得三角眼男人腿一抖,似乎女人平日里生气后会生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小人这就去…”三角眼男人裤腿都来不及卷起,就急忙外县衙的前堂赶去。

等到了堂前,他望见一位衣着破烂,裤腿上甚至还掺着血的慌乱男人正站在堂前的鸣冤鼓前。

慌乱男人手里握着鼓槌,重重地砸在鼓面上。许久未曾响起过的大鼓的鼓面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这一敲,灰全散了,扬的漫天都是。

三角眼男人大声喝道:“快把他抓住,让他停下。”

“别抓我,别抓我…”

看起来神志有些不清的男人一听要抓自己,急忙丢下鼓槌。霎时间爆发出的力气竟推开了围上来的门卫,直接越过堂前,冲到了后堂去。

慌乱男人对着被男人称作大人的女人所在的后堂叫喊:“知府大人,草民有事要报,有人要杀我草民啊。”

急匆匆追上来的三角眼男人大见状立马大声斥道:“荒唐,这是大人休息的地方,岂容你在此放肆。”

此时女人的声音传到房门外,“让他讲吧。”

“多谢知府大人,小人今日本想趁着天早,上山采些草药,结果…”神色慌张的男人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结果看到…几具横尸被人扔在野外,那些抛尸的人还发现了小人,想来杀我,还好小人命大躲起来逃过一劫,就急忙赶回来报官了。”

三角眼男人连忙问:“那些人可曾蒙面?”

“蒙面了,但他们拿着的凶器都是些农具…”

“那尸体呢?也不认识么?”

“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其中一人好像是城里负责收粮食的张叔。”

“你怎么看?”

三角眼男人躬身回答女人:“小官觉得会不会是山贼所为,近来落龙山上的那伙山贼越来越猖獗了。”

“那伙山贼怎么还没除掉?不是年前的事了么?”

“夏大人息怒,强龙难压地头蛇啊,这伙山贼狡诈的很,每次围剿总被提前把到了动向,所以…”

“拿俸禄的时候怎么不见有如此多的借口?”屋内的女人轻揉额头,“罢了,此事还是交给你去办,我有些偏头痛,要再歇息会了。”

“是,大人。”

忽然起的头疼让女人有些烦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却发现酒杯已经空了,便又去拿一旁的酒壶,又是空的。

她抓起酒壶,仰面对着壶嘴,想倒出几滴酒来解解渴。可那几滴顺着壶嘴划出的酒液却歪了,划过女人细长白皙的脖颈,濡湿了胸前的衣襟…

女人气恼的把价值不菲的青玉酒壶掷在地上,跌的粉碎,随后对着门外大喊:“再送些酒来,别再要高粱酒了,青州城的高粱酒我已经喝倦了。”

“大人,昨日花灯节,各酒馆里的存酒都被挥霍空了,小人家中还存了些上好的竹叶青,大人要是不嫌弃的话…”

听到有好酒喝,女人清冷的话语也起了些温度“就如此吧,多谢马师爷了。”

“小人应该的,那小人告辞了。”

随着被唤作马师爷的男人退去,县衙后堂再度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女人望着窗外的青天白云,刚刚还觉着舒适的暖阳现在却觉得看起来有些刺眼了。她又卧回床榻上,拿被褥遮住脸,喃喃自语:

“昨日原来又是一年花灯节么?自己竟然忘了,说起来…我来此地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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