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顿时觉得,自己的龙体似乎有些欠恙。
她试图管理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正经:“那什么,我在外面喝的,不能算违纪。”
好不容易不用被罚俸禄了,现在对线猥琐点,不寒碜。
撞上苏长歌那双,充满了不信任的眼神,顾染就差没赌咒发誓,连连保证道:“真的,师姐,我在宗内真的老老实实,从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苏长歌:“所以便在宗内攒够了钱,出去潇洒?”
“额。”顾染小脸一燥,强行解释一波:“曾经我是拒绝的。”
“还记得那是在我第二次挂科的时候,虽然感到悲伤万分,但是,我怀着一颗热爱修炼的赤诚之心,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绝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一个能寻求突破的契机。”
“所以,第二天我便请假下山,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那是借鉴前人的智慧,到红尘中历练道心,升华灵魂来着!“
顾染喘了口气,说得有点渴了,她随手一摸,发现兜里正好有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又放回去了。
没注意到一旁的苏长歌,脸靑了一瞬,以一种想杀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看。
味道有些熟悉,喝着有点辣,顾染没在意,继续慷慨激昂。
“那一天,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两个又大又白的妹子,上来就要和我蕉朋友,说我捡到了她们飞的千纸鹤,想请我回家吃顿饭感谢我。”
“我大意惹,没有拒绝,谁知,她们家竟然,竟然是那种。。。。。。”
“我当场就想走人了,可是对方哭的很是凄惨,说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果这个月还没有接到客人,妈妈桑就会打她们,还让她们饿肚子,不允许她们吃饭!”
“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啊师姐,我那是就在想,我等修道之人,心怀天下,这不只是一句口号!师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苏长歌:“。。。。。。”
“如果在云天宗的脚下,都有人吃不饱,穿不暖,过不上好日子,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说着说着,顾染似乎被自己感动到了,抹了两下脸,眼含热泪,声音沙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没那么大本事拯救她们所有人,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在自己面前上演,我只好用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半月俸禄,请她们吃顿饭。”
“真的,当时我打算请她们吃完饭就两不相见了,虽然我是做了好事,当这事也不是那么光彩,我不能继续再错下去。”
苏长歌:“。。。。。。”都知道不光彩了还做。
“捡到了那只千纸鹤,是我的因,请她们吃饭,是我的果,缘分已尽,她们的下顿饭和下下顿饭,只能让下一位有缘人请她们吃了。”
“但是,但是。。。。。。”说到这,顾染变得有些愤怒,气愤填膺道:“我没想到的是,吃饭就吃饭,她们竟然还用那些肉嘟嘟的物体,毁我道心!吸引住了我的心神!”
“才过了一个月不到,我就又想将错就错了。。。。。。”
“我只是犯了一个天下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苏长歌面无表情:“你才十二岁,喝什么酒,逛什么青楼。”
顾染张口就来:”少年年少青衫薄,双鬓小妓薄能讴,风吹柳花满店香,一醉累月轻王侯。”
“一醉解千愁啊师姐!“
苏长歌咬牙:“。。。。。。错了,不是这么背的。”
什么玩意呢这是。
顾染咳了一声:“这不重要,师姐您瞧,反正我在修行一路就那样了,不管呆在哪个峰头,那都是给我一个平台让我出洋相。。。。。。”
苏长歌:”。。。。。。“
她沉默了一瞬:“你说的对。”
“既然你现在不是我守闲峰弟子。。。。。。”苏长歌顿了顿,然后缓缓开口:“那站哨期间,擅自离开岗位,还当着师姐的面,光明正大喝酒,分明没把师姐放在眼里,这些事我也用不着替你隐瞒了。”
顾染:“。。。。。。”
苏长歌冷笑:”你先回去慢慢收拾,我去肃纪峰那里走一趟。“说着,刚想转身离开,就发现,顾染咻的一下,移到了她面前。
“师姐,我刚刚考虑了一下,做人不能半途而废,况且守闲峰平日里事务繁忙,怎么能让师姐们累到了呢?守闲峰的建设需要我啊!“
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大气凛然。
苏长歌慢条斯理:“不是说事多钱少,想去玉膳峰做饭吗?”
顾染:”。。。。。。“
苏长歌眉毛微微一挑:“嗯?”
顾染一脸慎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觉得玉膳峰那边烟火气太重,不适合我这种清修之人。”
苏长歌淡淡道:“我觉得守闲峰也不太适合。”
结业考核能连续挂科七次,也是万年难得一见。
顾染连忙表态:“师姐您忘了吗?我上一章说跟您姓苏了,您让我跪着我绝不趴着,以后喊我苏染就好。”
苏长歌额头处青筋暴起:“。。。。。。闭嘴!”
顾染:“好的爸爸!”
“滚。”苏长歌忍了忍,临走之前还留了句话:“明日早课后,找我批假。”
顾染:“?”
“第八次结业考核,你要是再过不了,以后出去别说是和我同一批的。”
丢人。
。。。。。。
夜幕渐深。
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枭枭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古城,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几十丈高的巍然城墙绵延天际,庞大的城门之上,繁复金纹雕刻而成的巨大牌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慕仙都。
“喂,傻楞着干嘛?过来啊!”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我都这么辛苦了,你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苏长歌闻声望去,这才发现,牌匾之上,一名衣着清凉的少女,赤着足,叠着二郎腿,慵懒的撑手靠坐在那。
修长雪白的腿肆意的搭拉着,在阳光下,那双小脚弧线优美,圆润粉嫩的指甲透着诱人的光泽。
苏长歌盯着对方的脚看了半天,然后将视线从脚滑过小腿,再到纤细的腰肢,在对方身上一寸寸游离,最后慢慢向上,想看清对方的脸,却发现是一片模糊。
是梦吗?
那这梦可真是奇怪,她心想。
好久都没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