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嘈杂的声响破坏了这一份宁静,实在是让人好生厌恶。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来、就这样近了、更近了、一辆褐色马车在移动着、一寸、一寸、乍一看、这车里的贵人怕不是什么富家商贾、灰褐色调无不透析着俗气、橙黄的阳光、垂落到车门前一雕饰、金色的光芒刺痛着双目。车马两旁并行着身着紧身劲服,腰悬佩剑,风尘仆仆。虽旅途劳顿,但依旧昂起头颅,有种狗仗人势的感觉。
这时,一顽皮小孩手中小球跌落在底,滚落至路中央,不知危险的他冲了过去。霎时,喊声四起,惋惜,哭泣,迫切,鄙夷,喝骂,种种神态显露出来。时空宛如静止,拍下了众人的神情状态。
为首那人勒住缰绳,霎时,双蹄腾空,昂首嘶鸣,噪耳得很,随即双蹄如重锤一般,即将落下,砸穿小孩子的胸口。这时,一位中年男子如惊雷般冲了过来,健硕的身躯挡在孩子面前,一抬臂便将那他们弄得人仰马翻。那人碰的一声,跌落在底,恼羞成怒,似乎没想到这乡下小地居然会有人得罪他,他大声喝到:“我可是钱家的管家,那个不识趣的赶了过来,惊扰我家少爷。”他倒也是条忠犬,喝骂别人时,倒也还会记得报主人的名号。正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当狗的不把主人的名号报出来,可是很容易被打的。因此做狗也需要本事的,起码记忆力要好,记得自己的主人的名号。
“我家少爷是合欢宗的准外门弟子,我们这次是去报道的。指不定我家少爷被仙人看中,收他为关门弟子,也就是准仙人了。得罪我们,就是得罪仙人,仙人之怒啊,你懂不懂......赶紧过来扶我,没看到我摔倒了吗?”那管家吆喝周围的仆人,伸手搭在那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的仆人。
中年男子眼神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但又按耐下来,随即赔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乡村之地,尽是些顽皮小孩,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中年男子虽弯腰,但仍旧有种不卑不亢的感觉,他推了推哭闹的孩子,示意他往他母亲那跑,孩子家中的爹也急忙拿起锄头,站在中年男子的一旁,表示感谢和维护。但随即又被中年男子推开,中年男子示意自己能解决这一切。
四周的旁人皆战战巍巍,健壮的男人们虽有些害怕,但以手护住小孩、女人,将他们护在身后。趁没人注意时,拿起身旁的锄头。一旦有所不对劲的地方,急忙掩护孩子女人逃跑。
管家依靠着仆人的手臂,走到中年男子的身旁,想将其推倒,却像去推倒大山一般困难,无法撼动,竟有些许惊讶。但依旧觉得此处蛮夷之地无人敢得罪自己,以为那男子只是位莽夫,没有什么底气。“难道你以为就这样算了吗?弄翻了我的骏马,害我摔倒在底,就这样就算了?”
管家扬起头颅,恼怒地喝到:“没打听过合欢宗吗?那可是一等一的宗门,你居然惊扰准弟子的管家,你不怕仙人屠了你这个小村子吗?”眼神那得意的神色,竟似要将所有人都比落下去,显得他的高高在上,无与伦比。
中年男子听到“屠村”的那一刻,嘴角藏着冷笑,眼神露出一丝杀意。那杀意宛如一柄刀刃,直戳管家心脏,顿时吓得管家有些许踉跄,站不住脚跟。但那一丝杀意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消散于天地间。管家揉了揉眼睛,捂住暗自心惊的胸膛,整理一下思绪,估摸着这样一个小村庄不会有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世家。
管家头颅昂得高过山峰一般,像是要俯视着中年男子一般。但男子身形魁梧高大,相比之下,那管家显得瘦小可笑。“怎样,怕了吗?还不赶紧恭敬一点赔礼道歉。”管家依旧有些心惊,后退两步,不敢站得太前。然后指着周围的乡村小娘子,舔了舔嘴角,“还有你们啊,识趣地,今晚服侍好我家少爷,自然有你们好处。”
那些乡村农妇急忙往自家男人身后多去,不敢探出脸庞,男人们竖着锄头,满怀敌意,似乎要将那人生吞活剥。
这时,马车上的少爷也发声了,“管家,莫要在此地耽搁太久,那个莽夫就让他跪下磕几个响头就算了,风儿还在等着我的呢?”那语声满怀笑意,似乎这已经很便宜别人了,甚至是恩典一般。
管家得到指示后,宛若忠犬一般开始乱吠,“听到没有傻大个,赶紧地跪下磕几个响头就算了,几个响头平息仙人之怒,值得啊。”众仆人也吆喝起来,想用势头压过中年男子那挺直的腰杆。
管家眼中得意之色随着中年男子伟岸挺直的身躯依旧不肯屈服所消散,随之变为恼怒之色,“我就不信了,你这么硬骨头。你们过去,给老子把他按下去。”
几个魁梧大汉使劲浑身的力气,依旧没能将中年男子的双腿有些许弯曲,中年男子宛若有种不动明王的架势。但那男子似乎在忍让什么,丝毫不动手,一直在等着,等着.......
这时,夜枭漫步走了过来,脸庞稚嫩,身形虽不高,但随手拨开几人,将他们放到在地,顿时扬起一阵尘土。夜枭按捺住中年男子的拳头,“七叔,我来吧,你不适合干这种事情。”夜枭望着七叔手臂上蹦现的青筋,暗自嘀咕道:看来七叔生气得很......终于有愣头青到村子来了,这还不是男主角的戏份,终于到我秀操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