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姐,等等我们!”
杨澜秋羽追着布姐一路回到了九峰桥上。
望着不远处洁白的剑州大桥,吹着风儿,布姐很快平复了情绪。心想这苏念的事情还未算作正真解决,自己怎么能也跟着有轻生的念头呢?
再说了,这几百年来,自己反复尝试走向死亡,少说也有几十次了,却总是没有结果!
“死亡,现在的我就连‘死亡’都无法获得吗?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呢……”
布姐的悲伤过去,无法言喻。
另外,也着实担心这傻姑娘再次轻生,所以暂时还不能解除附身状态。
索性就借着这副身子,游览一下这个风景独特的小镇吧。
“杨澜秋羽小朋友,要不你们带我逛逛这个小镇吧?我很喜欢这的风景。”
调皮地加了小朋友三个字,目的就是引发他们的回怼,隐去心中悲伤,布姐又回到了一副调皮大姐姐喜欢捉弄可爱弟弟妹妹的样子。
“好吧好吧,那我就带你看看我们小镇特色呀,不远千里来的大朋友。”
杨澜眼见布姐恢复了情绪,配合的很自然流畅,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对了,今天早上还答应了一位超级可爱的小妹妹,一定要去爬下九峰山呢。”
布姐看着杨澜说道,心想眼前这人和今早见到的小妹妹还有几分相似呢。
“哦,九峰山呀,喏~”
秋羽接下话,看着布姐,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右手却早已偷偷的指向身侧的山。
只见一条蜿蜒的木栈道,成多重Z字形,一直蜿蜒延伸到了山顶,可以看见,木栈道两侧还布下了灯带,想象一下,要是在夜晚,一条弯弯绕绕的光带环绕在青山之间,那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光是想像一下他们就已经沉醉其中了。
布姐歪头可爱地笑道:“原来我们就在山下呀,啊哈哈哈,那走吧!”
过了九峰桥,布姐还没走几步呢,就闻到了一阵飘香,“嗯?是烧饼的味道!”
目光扫向四周,最后锁定在路边火烧饼小摊。
“就是这个,好香呀,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少年!”
布姐嘟嘴揪鼻使劲闻着那刚刚下炉的火烧饼,完全没了高冷黑长直形象,在美食面前只剩娇小可爱了。
刚刚出炉的饼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和葱香,金黄酥脆,要是一口下去,肯定是嘎嘣脆啊!
“哦,这是我们特色小吃光饼哦,说起来制作过程还挺有意思的呢。”杨澜介绍着的同时布姐已经在一口又一口的在吃着光饼了。
布姐沉醉美食完全没在听的,左手竖起食指比划着打发的说:“怎么了?少年,不用管我,继续,继续。”
“额……”当杨澜想继续介绍光饼时,路边摊师傅已经开始着手制作第二波光饼了。
耳听不如眼见,师傅一气呵成,面粉发酵,放盐少许,小苏打少许,开始捏成饼坯,然后饼面加葱肉,把饼坯贴在火炉上壁四周,在炭火里放一些硫磺,这样烤出的光饼是白色微黄,饼面有光泽。
杨澜笑道:“要说最有意思的还是那个大圆柱形土炉子,饼胚贴在上面却不会掉落,我可是试过了好几次,都贴不住,到现在还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啊哈,这可不只是手艺问题,可能还是面粉和水盐的配比问题,还有最核心的温度控制问题,过高过低都不行。”
秋羽其实也试过N次了,老是贴不稳,升温的过程容易掉落,继续装着很懂的样子嘲笑道,“这可是商业机密哦,不外传的杨澜小朋友~”
“以前的我们,可是时常吃着树皮撑过日子啊。”
布姐看着光饼,陷入了不堪回首的过往回忆,低声感叹道:
“我真的可以独自一人这样幸福下去吗?”
声音很小,只有布姐自己内心可以听见,但这句话充满了内疚,充满了自责,充满了遗憾。
反反复复!每当幸福洋溢的时候,布姐总会露出极度悲伤的眼神,呆滞但又深邃。
透过土炉子冒出的烟,可以看到布姐流露出极具悲伤的表情,那是一件好像几百年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嘛,不过说起来,在路边吃几块这么香的光饼,心情突然大好啊,哈哈。”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布姐突然停住悲伤,话锋一转,“呀~ 吃饱了,上山吧。”
来到了木栈道,走近看才注意到,这条木栈道是悬浮设计的!
是由水泥桩基支撑而成,近千米空中栈道,落差高达68米。
这样设计,避免了占用林地,同时又保护了古树名木,走在栈道,就好像是行走在森林上空一样神奇。
“好漂亮的木栈道!”
布姐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上山之路,激动的不行。
他们说话间,夜色逐渐降下,行走至栈道三分之二处,两旁的夜光灯突然全部亮起,一条黄白色光带就在眼前瞬间绕上青山,那感觉,宛如仙境!
此时的布姐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叹,只是扶着侧栏,望着近处的九峰索桥,还有远处的剑州大桥,看的十分入迷,脸上久违的微笑,似乎以前的一切不美好都可以在此刻释怀。
“嗯?剑州大桥梁架顶上怎么会有人?”
布姐定睛一看,“不好,是那个年轻人!”
就在一瞬间,杨澜秋羽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布姐便化身一只巨大发光布谷鸟儿,从九峰山冲出,速度超快,瞬间到达对面的剑州大桥梁架上,再次化身为苏念样子。
此时年轻人陈景行正欲从顶上往下跳,被布姐俯身一把拉住:“不要命了吗年轻人?”
布姐面如铁色,高空中强风不断吹乱着她乌黑的秀发,眼神透出极度悲伤,布姐始终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切!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动不动就......”
“苏念!?不,你不是苏念,你到底是谁?”瞬间出现,瞬间被救,年轻人已经确定这非人类能够做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把苏念还给我。”
“白痴!听好了,年轻人,这丫头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就在今早被我救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对年轻人如此不懂珍惜生命!?告诉我,年轻人,失去生命又能怎么样!?能表现你非常爱她吗?愚蠢至极!!”
布姐稳稳当当半跪在剑州大桥梁架顶上,拉着悬在半空中轻生的陈景行,强风不断吹拂她垂下的长发,桥下车灯缓缓的移动着。
布姐又再一次想起自己悲伤往事,每救一次就会想起一次,每次心如刀割,懊悔不已,似乎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这一幕,远处的杨澜秋羽揪心的看着。
悬在空中的陈景行抬头看着布姐,泪流满面,伤心欲绝,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听着。布姐一番话似乎已经点醒这位年轻人,随后将他移动到大桥底下的河边步道。
“勇气,你们需要改变家长态度的勇气,你们需要各自坦白的勇气。仅此而已,别再做傻事了。”
转身背对着陈景行再次交代几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年轻人,苏念现在活的好好的,要是你不幸死了,你可曾想过她又该如何?”
说完布姐便飞向九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