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的温柔能会让她好受一点？”阮江雪觉得夏言的想法有些可笑。
“我亲爱的弟弟，别傻了。”摇了摇头，让他放弃愚蠢的想要去哄人的想法。
“女生都是喜欢脑补的，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
“在被她察觉之前，不如向她坦白你和苏安青的关系。”
“还是说，你喜欢她？”
面对夏言犹豫的表情，阮江雪像是想了某种可能，脸色沉了下来。
一把抓过他的手，像是在质问他，需要得到他的解释似的，紧紧地抓着。
黑暗中盯着夏言的那双眼睛，势要抓得夏言喘不过气来，“所以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夏言没有说话，阮江雪也跟着他一起沉默，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阮江雪不放手，夏言也不好走。
面对夏言的沉默，阮江雪气愤地拉过他的手，因为他的不辩解在自己看来就好像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为了苏洛灵一样。
夏言被阮江雪突如其来的力道往她在的地方拉了过去，倒在沙发上。
“心虚了，还是被我说中了？”
还没等他起身，阮江雪的身体就压了上来，抓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你先让我起来。”
“让你起来，好去见你的小女朋友？你觉得我会同意你去吗。”
阮江雪好像真的生气了，双眼直溜溜地盯着夏言不放，“你今天要是不开口，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言看着固执的阮江雪，说实话她现在的表情相当可怕，比他之前见过的模样都要可怕。
不自觉的想要避开。
“你的那些事我不想知道。”
她不是不想知道，她是懒得去管，夏言今天是不是又和哪个女生发生关系了，那种事她就算知道也制止不了，手脚长在他的身上，他要去哪儿自己还能拦得住不成。
只要那颗心还没有给出去，她都无所谓。
“我就问你，她住你家了？”阮江雪抓着身下夏言地肩膀，注意到他避开自己的视线，要他看着自己，“看着我回答。”
“嗯。”夏言听话的回过头，看着面对着自己的阮江雪，感受着阮江雪抓疼他的手，忍着痛应了一声。
“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想要惦记着回家，也是因为她？”
阮江雪对上夏言的眼睛，那双眼里有任何的谎言她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看得出来又怎么样，夏言现在还需要跟她说谎吗，明眼一看就能看得出来，傻子才会对她说谎话。
“嗯……”
阮江雪轻笑了两声，像是嘲弄的意思，她或许是希望夏言能说‘不’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比关心起自己来还上心？”
“姐姐对这些事不是都毫不在意的吗？”
夏言迎上阮江雪的视线。
“不问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跟苏洛灵交往？”
阮江雪把头低得更近了些，想要看清夏言现在的面目。
她以为她了解夏言，她确实了解，她在他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她知道他的家庭，知道他的一切，却完全没办法掌控的感觉，只要稍一不注意就会从手里溜走。
“我以为你不在乎我跟谁好的。”
“我是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对谁都不会，你不是最希望公平的吗。我以为你和谁都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怎么，这次认真了？不玩了？要好好和谁开始新生活了？”
“你可以吗？”
阮江雪问向夏言，那双眼睛像是要看透到他内心的某个地方，“你要是喜欢上了别人，那晚晴秋怎么办？她不是很可怜，被你抛弃的晚晴秋，她还在等着你去找她。”
阮江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在刺激着夏言，勾起他那段不愿想起却又不断撕裂开的记忆。
她说的每一个字，夏言都想当场反驳回去，明明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我没有抛弃她，我为什么没能去见她的最后一面，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夏言的情绪也没办法再憋住了，抬起被阮江雪压住的半个身体，直接怼到她的面前，迎上她的视线。
被勾起来的记忆，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找到可以恨的人。
“真可怜啊，那些被你喜欢上，又被你抛弃的人！”在说别人的同时，阮江雪的表情好像也同时是在说自己。
“我没有——”
夏言想说他没有丢下晚晴秋不管，他和晚晴秋约定见面的前一天晚上，苏安青找到了他，然后他就……
“不是的什么？我以为你的心早就已经死了，身边的女人多了，诱惑多了，开始把持不住了是吗？”
不管夏言的说辞，阮江雪像是发疯了一般地撕扯着他的衣服，看着袒露在外的脆弱的脖颈，有一种想要掐上去的冲动，好像轻轻一掐就会折断一样。
“阮江雪，你疯了！”
抓过阮江雪的手，虽然她的力道很大，但夏言还是能把她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扒下去。
她难道是想杀了他吗。
“我是疯了没错，晚晴秋不是对你很重要吗？你不是没有她就要死要活吗，为了她天天去酒吧里鬼混，把你从那堆疯女人的手里拉出来的人是谁？！”
阮江雪没有否认夏言的话，她是觉得自己疯了，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我当初就不该管你，就该任由着你堕落下去，烂死在哪个没人知道的角落里，连个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阮江雪的声音在颤抖，放在夏言脖子上的手也是。尽管如此，她的手也还在犹豫，完全没有她自己想的那般果断，声音也是咬着牙吼出来的。
她之所以容忍着夏言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她内心的矛盾。但是一想他们除了姐弟的关系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又能以什么身份来干涉夏言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心疼你，心疼你，然后看着你又喜欢上别的女人？”
手抓着夏言的衣领，头抵在他的胸口，像是想要寻求夏言的回答，却始终一个人自话自说着，不给夏言任何插嘴的机会。
“你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对谁都残忍，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的夏言。一点也没有变，跟你的父亲一模一样。把喜欢你的人迷得死死的，可以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到她的身上，然后又满不在乎的抛弃她。”
阮江雪抬嘴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像是为了泄愤，死死地咬着。
夏言扒拉她，敲着她的背，她也没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