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言现在想的，不是这个，脖子上的疼已经感受不到了。
“我生病的时候，你有来看过我吗？我饿的时候，你会来给我做饭吗？如果不是我主动去找你，你是不是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阮江雪抬起头来看他，声音有些沙哑。
“那姐姐你呢，在学校不也连看我一眼都觉得讨厌吗？我有那么讨人厌吗，就因为父亲对你母亲做过的事情，所以就要牵连到我的头上。”
夏言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对上阮江雪的目光。
阮江雪想要的，和害怕的是什么，他都知道，就像阮江雪知道他想要什么和害怕什么一样。
他们彼此掌握着各自的弱点。
“我不是父亲，我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他告诉阮江雪。
“我知道你不是你父亲，你是你，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以让我相信你吗。”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不会抛弃我。”
“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赌约吗？”
阮江雪的手再次圈在夏言的脖子上，用小手轻轻地揉搓着，爱护着。
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看着黑夜下夏言的脸庞，好像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记忆在脑海里。
“让我养着你好不好，夏言，你想要什么，姐姐都会给你的，你要的所有东西，姐姐都会满足你。所以，就只成为我一个人的东西，好不好？”
“不要……”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不可以就这么被阮江雪束缚。
听到夏言的拒绝，阮江雪知道对方是在跟她闹脾气。耐心地跟他说着，他的想法并不切实际，没必要这么坚持。
“没有人会真心喜欢你的，不管是苏安青也好，苏洛灵也好，她们只是现在需要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她们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你。”
“但是姐姐不一样，姐姐不会丢下你不管，所以……”阮江雪的视线重新回道夏言的身上，抚上他的脸，“你也不准丢下姐姐不管。”
“不管是地狱还是哪里，你都得陪着我一起，别想一个人逃掉。”
——
“下周有数学测验，可以抓紧时间复习起来了。”
数学课结束，阮江雪宣布下一次数学测验的时间，像是故意在提醒着某人。
夏言把记了一整节课的笔记合上，放在一角，整个人摊在桌子上。
他是想认真学习，但是从以前开始就没认真的学，就算高三开始努力也没办法补上前面漏下的。
只能找人帮忙补习了……
夏言的视线落在座位前方的韩绮文身上，想了想麻烦别人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他的私事。
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趴了回去。
离下节课上课还有好一会儿，再休息会儿好了。
闭着眼睛，小睡了过去，结果就睡到了放学。
“要不要喝点？看你睡了一下午，应该渴了。”
“……”看着面前拿着水朝他打着招呼的韩绮文，头疼地叹了口气，泄气一般地支撑着头，“你干嘛不叫醒我。”
“想睡就多睡会儿好了，这几天看你不在状态，发生什么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韩绮文担心夏言的状态，特意问候道。
如果有需要一个敞开心扉，可以倾诉的对象的话，她愿意帮忙。
“有是有啦……”本来不想麻烦对方的，但是一想到和阮江雪约定的内容，就没办法给他退缩的理由，抬头朝韩绮文问道，“你最近放学有空吗？”
“怎么了？”看夏言好像真的有苦恼着他的事情。
“我和她打了赌，输了，就得戴上她给我准备的项圈。”
“谁？”好奇会提出这种奇怪条件的人是谁。
“阮江雪。”
“要求呢？”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韩绮文一下子不觉得奇怪了，好像发生在阮江雪身上的事情怎么反常都是正常的。
“下次数学测验的成绩要在班级前十。”夏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离谱的要求说出口的。
“前十？疯了吧，她也不想想她教出来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别说前十了，前二十都难。”
听到要求的那一刻，韩绮文差点惊呼出来，完全可以确定阮江雪就是在故意刁难夏言。
“你干嘛答应她，威胁你了？”想不明白夏言为什么要同意这种明显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她不是说夏言就一定不可能做到，如果有她帮忙补习的话，前十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被激将了，就是不想看她得意的样子。”夏言也想问自己，干嘛答应她。
“拿着。”
韩绮文往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几本书，放夏言手上。
“什么？”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那几本辅导书。
“不是要补习吗？现在这个点去图书馆吧，那里安静，能学的进去。”
韩绮文从座位上起来，让夏言也跟着去。
“答应啦？”他还没说补习的事情，韩绮文就猜出了他的意图。
“你的事我怎么能看着不管，我才不允许被人随便在你身上留下她的痕迹。”
韩绮文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愤恨地盯着他的脖子看。
夏言一开始还没意识过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脖子上还有先前阮江雪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