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应了。

绫彩打死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天了。干脆就乘机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摸摸溜出皇宫。只要出了这个城门,那就像是鱼儿入了水,针落进了大海,那甭管怎么捞怎么找都找不出来了。

只是,皇宫的警卫里三层外三层相当严密,出入都需要严格的办理手续。更麻烦的尤其是在绫彩开始扮演这个假冒公主之后,但凡每次想要行动,就有雪雨跟在身边一寸不离。

“你就真当我跑不掉啊……”绫彩自顾自地嘀咕着。

“你刚说什么?”雪雨瞪了她一眼。

“我说这地方就算是真想跑也跑不掉啊。皇宫毕竟还是皇宫,和咱老百姓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在这儿当公主也挺累的啊。”绫彩转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回复道。

雪雨眼角一瞥,心里大概就知道绫彩心里的打的那点儿小算盘了:“怎么了,你还想着跑呢?”

“不敢想不敢想,我这是为国家做贡献呢。”绫彩连连摇头。

雪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她说道:

“行。想跑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唉?哎??我要是想跑的话,你会帮我?”

绫彩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不会。只是为了抓你回来容易点。”雪雨轻描淡写地给她泼了一桶冷水。

“切,那我告诉你干嘛啊……”

绫彩咬着牙恨道。

这会儿是她们二人正结束了晨间的朝会,正在往返回公主府的路上。

“哎,问你个事。”这时候,雪雨神神秘秘地碰了一下绫彩:“昨天晚上,公主大人叫你去书房干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跟我讲了要调查些事情……”绫彩翻了翻白眼,随后推开了府邸的门。

然后便是一如既往的光景,尤其是柯洛儿那特意摆在房间正中央的钢笔展示柜,早上刚擦过,一尘不染闪闪发亮。整个房间内的东西,只有这个东西,柯洛儿是绝对不会叫别人擦的,能碰这堆宝贝玩意儿的只有她自己。

“调查什么事情?”雪雨继续追问道。

“就是……呃……”

话说了半截儿,绫彩却突然停住了。故意拖长了声音,死活就是不往下讲。

“讲啊。”雪雨又戳了戳绫彩。

这下绫彩可不困了,双手往身后一背那就来了劲:

“唉?怎么说话呢?你这人随便打听国家大事,妄自猜测主子的意思,你该当何罪啊?”

看绫彩的模样确实有模仿公主平时说话的那点风范。但模仿的不多,只能模仿一点点。

“行了行了,你跟我贫什么?”雪雨被她这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模样气笑了,往旁边椅子上一指:“猪鼻子插大葱跟我在这儿装大象,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实坐那儿。”

“哦、哦。”

绫彩当即低下头来,乖乖巧巧地往椅子上一怂。这一怂倒不要紧,她突然觉得不对味了,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不对啊,现在我是公主,凭什么你说叫我坐哪儿我就坐哪儿?”

“你还来劲儿了……”雪雨没把绫彩的叫嚣当回事,随手对她摆了摆。

绫彩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当场和雪雨叫板起来:

“我今天就是来劲了,我现在是公主,你~给我坐那儿。”

“都是椅子,坐哪儿不一样……”

“现在我是公主,我说了算,我让你坐哪儿你就得坐哪儿。我心情要是不好了,要你站着,你还就得站着。”

“哎呦喂,你就矫情……”

“站着。”绫彩直接脸色一沉,“啪”的拍了桌子一把。

这十几天来,绫彩真是好的地方没跟人家公主学上一点儿,一哄二唬三拍桌子这毛病倒是学的炉火纯青。

“好好好,我站着我站着……看你小人得志那样儿。”

雪雨虽然老实站着了,但还是鄙夷地对绫彩用手指指点点了几下。

“谁叫你听我想跑,还扬言要把我抓回来的?这叫山不转水转。”

绫彩得意洋洋地顺手公报私仇了一把,你别说,这事儿干得确实爽。现在绫彩总算明白柯洛儿为什么老是那副德行了。

“好了吧?满意了吧?我的彩彩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在下,这公主大人昨晚都跟你讲什么事儿了呀?”

雪雨虽然语气里好像服了软,但还是跟绫彩死死地垮着个脸,就直挺挺地整个人往那儿一戳。

绫彩这会儿也没打算再跟雪雨磨叽着,慢条斯理地低下声来:

“公主她说,她要查这三年来官员选拔考试的考卷,还有各地负责录取事务的人员名单,但是得偷偷查,不能让人发现。”

“这有什么可偷偷查的?”雪雨听了,完全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

“所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妄猜圣意。”

绫彩慢条斯理地总结道。但随后,她那大聪明的脑回路稍稍转了转,一个绝妙的主意开始在她的脑海里酝酿起来。

“咳咳……”

绫彩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胸口前的领结,眼光开始四处打量。这个过程中,她的心脏一直在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跃出来似的。要知道,她现在酝酿的这个计划不管成功与否,只有一次机会。

“其实呢,具体的事情……我也没有怎么听明白。但是你想不想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

雪雨从绫彩的话里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而问了下去。

绫彩见雪雨上了钩,便故意装起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来,以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昨天咱们不是去过一次牢房吗?我那个时候看到了,公主在牢里躺着的时候,墙上好像写了什么东西。我看着好像都是地名…?那她是不是有可能,去了墙上写着的地方呢?”

雪雨果然是上了当,拍案惊呼而起: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绫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手往怀里一揣,又缩回了椅子里边。

雪雨在房间里踱步了一小会,但越是走,心急如焚的程度就越深一层。最后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不行,我得去看看。”

刚走到一半,雪雨好像回过了神,转念一想觉得不对:“你等会。你这不会是找了个借口,想把我支开吧?”

咯噔。

说中了。

绫彩虽然被说中了要害,但还是一脸的不动声色:

“怎么会呢,我这么说,还不是想让你带我顺便出去看看,一直呆在这地方人都憋傻了。”

“想得美。你就坐这儿慢慢想着吧。”

雪雨嘲讽了她一句,随后便也顾不上再管着绫彩,转身就往监牢的方向奔去。

绫彩就乖巧地缩在那儿一动不动,目送着雪雨远去。当雪雨刚刚跨出门槛,消失在她视野中的瞬间,绫彩便赶紧摘掉了缠在金发上的王冠,手脚麻利地解开自己的礼服扣子和衣带:

“你还真当我跑不掉啊……瞧不起谁呢,让你看看什么是世界第一的炼金术士……嗯?是内衣卡住了吗……诶?铁丝!铁丝卡到肉了!疼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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