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充满惊喜,但却给院里的人带来满满惊吓。
只见演员们翻墙跳井各显神通,抢在房门推开的瞬间消失,而牛叔更是离谱,摆手便将斩刀直接扎进远方墙中,硬生生从某位兄弟的脸颊边穿过。
“哈哈!”
“真的是你!!”
李殇情推门而出,见到牛叔独自站在院中,倒也没有升起太多的疑惑:“牛叔啊你怎么跟来了?快快快快进屋,路上没碰到什么危险吧?”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轻风卷起轻沙,在牛叔脚边轻轻的掠过。
于是。
牛叔尴尬的笑了笑,摸着脑袋便憨憨的笑不停,顺势还将额边的汗珠擦掉:“这个,呃这个…哈,哈哈,先进屋先进屋,嘶…我想想啊,我啥事儿找你来着?”
叔侄俩打着哈哈勾肩搭背,前脚跟后脚的走进房间。
祈烛适时起身,噙着嘴角便将双手挪至腰间交叠,再稍微屈膝行了个礼数:“时常听闻相公提起,如今亲眼所见,方知牛叔果真是威武非凡~~”
“小女子姓祈名烛,这厢有礼~”
蓦然。
气氛悄然凝固。
李殇情巴巴的看得直愣神:“哇娘子,你作礼的样子好美!”
牛叔巴巴的看得直冒汗:“弟妹过奖了过奖了,哪里有什么威武非凡,咱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人,乡下人,啊这个这个…不不不不不耽误你们俩吧?”
堂堂190大汉,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此时此刻却急成个结巴,俩手更是无处安放不知所措。
幸好。
李殇情即有着侠义之心,也就有着热情好客的劲儿,他笑着将牛叔按到椅子上,再偷偷的给祈烛打了个眼色:“牛叔远道而来,劳烦娘子,替我们煮杯茶水可好?”
“好~~”
祈烛娇声回应,柔柔甜甜散发着乖巧气息,不过,当她走出房门的瞬间,立马便捂住嘴偷偷笑出声:“瞧瞧把人家给吓的,李殇情呀李殇情,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假装的呀?”
自言自语时,美娘子轻手轻脚的来到井边,提着水桶慢吞吞的往井里放:“好兄弟,往边上躲躲,我想打盆水不想打你的头。”
“…”
井中的萧郎吓得牛眸圆瞪,差点就直接滑到井底跌入水中,但好在他足够机敏,意识到祈烛过分镇定,于是他立马改口奉承:“多谢少夫人,少夫人果然深藏不露,请让属下帮忙打水!!”
听得少夫人这个名头,祈烛的眼底径直升起精光,于是她笑眯眯的松开手,再趴到井边托住腮:“好兄弟,我希望你能给我个理由,我家夫君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不明着保护他呢?”
虽说有着ipone有着人间簿,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走个过程,于是,美娘子挑准时机避开相公,果断的揪住演员头子展开进攻:“好好说好好讲喔,不然的话呢,我回头过就告诉李殇情,他可是完全信任我的喔~~”
此一时。
萧郎俩腿踩着井壁,俩手拽着绳吭哧吭哧的打水,看着倒是很冷静,但从他那见鬼般的神色来看,便知道他这会绝对不平静:“少夫人慧眼如炬,轻易便识破我等伪装,属下实在是佩服不已,不过,在告知少爷的身世之前,属下得先问少夫人是何许人?家世如何?修为如何?师从谁人?”
井中窄小幽暗,更有潮湿水汽环绕周身,这本身就很让人不舒服,再加上压力自头顶传来,更压得萧郎辛苦至极,特别是在看到祈烛那绝世美颜时,他便觉得有团光企图刺瞎他的眼。
“唔~”
祈烛轻动手指,点着脸颊透着弹性:“我叫祈烛,没爹美娘也没什么家世,修为嘛,算是元婴期好了,至于师傅嘛…暂时不能告诉你,她正在闭关准备渡劫,不能让你们去打搅她。”
算是元婴期?
萧郎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但在听到渡劫俩字时,他当场吓得又往下滑落,好不容易止住身形时,他便已经升起了足够乖巧的笑容:“原来是仙家之徒,请少夫人恕在下眼拙没见过世面,哈哈,哈哈哈哈,少爷好福气呀…”
“那是~”
“有了我他必定福气满满~”祈烛也不谦虚,得意得尾巴都差点翘到天上去,不过转过头她就板起脸,佯装严肃的拍拍井口:“好了好了,换你说了。”
打水这种小事,对于专业的演员来说不是很难,但当萧郎艰难爬出水井时,却是闹了个满身大汗。
“呃该从何说起?”
“少爷其实是靖南王的次子,也就是世子殿下…”
萧郎暗搓搓的打量屋子,确认李殇情仍在于牛叔畅聊后,他才摸住后脑勺来回挠:“这事儿说来也麻烦,简单点就是,少爷自幼喜爱武学仙法,在家中又受堂兄弟排挤,所以他从小就不乐意在家呆着。”
“夫人怎么劝都没用,只好送少爷上秋鸣山拜师学艺,以此来保护他的安全。”
“这事儿也是有些巧…少爷的师傅确实是高手,而且还是老爷派来保护他们母子俩的大乘期高手,奈何少爷没有修炼的天赋,霄大爷就只能教少爷一些简单的刀法,偏偏少爷对这方面还倔,就是要死练…”
说到刀法,萧郎下意识的顿了顿,神色也稍稍的有些变化,奈何祈烛掩嘴而笑,他便清楚这位少夫人果然知晓深浅:“我想少夫人也看利害了,少爷自以为苦修十年登峰造极,实际上他这十年练的都只是三脚猫功夫,若是碰上真正的修士或者高手,那肯定是不够人家打的。”
“夫人为了劝他回家,为了护他周全,便派了我们这批人暗中跟随暗中保护,扮成恶匪什么的那也都是一言难尽…请少夫人代为隐瞒,千万不能让少爷知晓,否则的话他的自尊心…”
少小离家上山苦练,盼望着终有天仗刀行天下,以毕生所学济苍生救水火,这便是李殇情的多年坚持,若是忽然让他知晓自己何等卑微,那必将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于是。
祈烛不满相公爹娘的做法,但也不得不将其接受:“看来,李殇情在他爹娘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否则也不会这般纵容溺爱。”
“那是…”萧郎不假思索的点头,继而抬头望月唏嘘不已:“老爷乃是靖南王,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外人总传他不喜欢夫人,可他对少爷是真的好,少爷家中那些宝器,全都是老爷送来保护他的。”
说着说着,这演员头子忽然瞪眼,转过头就提出质疑:“少夫人,容属下多嘴,您该不是看上少爷的那些宝贝了吧?”
“…”
祈烛稍稍愣住,没想到这家伙会问出这样的话,好在她活的年月够久,没有在这种致命题上出岔子:“说不是的话倒显得虚假,不过我跟你家少爷相遇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宝贝,你大可放心。”
“啊!!相公的茶!!”
突然的惊呼,伴以巧手迅捷而动,只见这大仙子仓促拂袖卷起水珠,当着萧郎的面便在手中聚灵燃火烧水,再提着裙子托着开水蹬蹬蹬的往屋里跑。
“相公~~”
“我进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