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哥们，还价不是你这么还的，我这可是上好的墨翠，水头很好的！”

“我说了，一百万。”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不能卖啊……”

……

迷迷糊糊中，姜暖好像听到了讨价还价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

这一屋子的银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简直是要晃瞎了他的眼睛。

“沃日，好几把酷炫。”

姜暖迅速遮了遮眼睛，再慢慢睁开眼睛，勉强地适应这个屋子里的光芒。

等他完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全身墨绿色的矮个子男人，以及，那个颜值可以排行到他认知范围里第二、第三名的文森特。

文森特的手里，正在把玩着一个翡翠手镯。

他的眼镜，也换成了金属质感的单边眼镜。

一手拿着手镯，一手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着。

“这里，有一点瑕疵啊。”

文森特这样说着，将手镯放在了桌上。

“一百万，卖的话，那你就把它留下，不卖的话，请便吧。”

他面前的矮个子男人，搓了搓手，似乎是打算卖了。

这个时候。

姜暖突然出声：“那手镯不值一百万，不要买。”

文森特愣住了，那个矮个子的男人也愣住了。

他们俩纷纷侧过脸来，看着姜暖。

姜暖轻咳一声，坐了起来：“我觉得，那手镯是B货，根本不是正宗的墨翠。”

紧接着，他就顶着矮个子男人要吃人的目光，开始分析起来。

“你看这个，这个是酸洗的痕迹。”

他拿起了那只墨翠，对着光，打量着。

“它是半透明的，光泽也很黯淡啊，颜色嘛倒是很漂亮，但是没什么层次感，要是拿一个10倍以上的放大镜来看，能看到很多像是蜘蛛网的细小裂纹……”

绿皮肤的矮个子男人，脸都憋成了紫色。

“你不要乱说！我这可是正宗的……”

姜暖摊了摊手：“我可以拿我的职业生涯做担保，你这个绝对是B货，随便去哪里验证，好吧。”

“你……！”矮个子男人看向了文森特，连忙道：“文先生，我这个的确是上好的墨翠啊，我刚刚从我祖宗的坟里扒出来的，我这个可以拿我祖宗担保啊！”

他急得满头大汗，口不择言。

文森特拍了拍手。

半开着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两个西装革履，却是脸色青灰的男人，从窗外翻了进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个矮个子男人，把他拖走了。

姜暖看得寒毛炸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微笑着，看着姜暖。

文森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才能，看来没吃了你还是对的。”

姜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啊哈哈，是啊，我很有用的……”

他都差点忘了，这个是吃人的。

吸血鬼啊。

活生生的吸血鬼啊。

不露牙齿，眼睛不红的时候，看着还真不太像呢。

明明是一种灾害，却长得这么好看，真是一点天理也没有。

文森特拍了拍椅子：“坐。”

姜暖不敢坐：“我站着就行了，啊哈哈……”

文森特把脸一沉：“叫你坐。”

姜暖只好坐下了。

文森特瞧他脸色不错，也不由得感叹，永生者的自我恢复能力，真是让人嫉妒。

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姜暖就像是完全恢复健康了。

身为吸血鬼的他，若是受了那样的伤，不喝血的话，起码得躺在床上静养一个礼拜。

姜暖坐下之后，文森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低头一看，那茶水竟然是红色的，当即就把他吓了个哆嗦。

这些可恶的吸血鬼，该不会是拿人血来泡茶吧！

文森特：“你没喝过红茶吗？”

姜暖：“喝……喝过……”

喝是喝过，就是没有喝过这么红的。

这么红的茶水，他只在做噩梦的时候见过，嗯！

文森特：“喝喝看吧，味道不错，是我花重金从姬岭买回来的。”

姜暖尴尬地赔着笑，端起了茶杯，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没有嗅到血腥味，倒是嗅到了一种很熟悉的香气。

再仔细一嗅，眼前就有些发晕了。

姜暖赶紧放下了茶杯，抚着胸口，轻微地晃了晃脑袋。

这茶，恐怕有毒啊。

文森特慢悠悠道：“这是吸血鬼的贵族特供茶品，普通的人类无福消受的，据说喝了会被勾走灵魂，昏睡不醒。”

姜暖困惑道：“可我不是普通的人类啊。”

文森特看了他一眼：“那你知道，这个茶叫什么名字吗？”

姜暖摇了摇头。

只是，盯着这茶水看的时候，他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他明明已经把茶杯放下了，却又莫名其妙地端了起来。

颤抖着手，把茶杯递到了嘴边。

就喝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姜暖缓缓地抬起了茶盏，往嘴里倾斜。

文森特托着下巴，打量着他。

笑而不语。

直到姜暖含了一口茶水在嘴里，他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茶，有个趣名，叫作永生者的催 情药。”

“噗。”

姜暖直接吐了。

……

姜暖很快就意识到了，文森特是个玩心很重的人。

看起来，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姜暖还一度以为，他是一只年轻的吸血鬼。

直到他看到那个常常出现在电视荧幕上的首富文家的当家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恭恭敬敬地叫文森特一声“祖父”，姜暖才意识到，这个家伙也是个起码几百岁的老东西了。

姜暖和文森特互相打量着。

看起来，是两个少年的打量。

实际上，是两个老东西的互相打量。

姜暖：“请问，文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呢？”

文森特：“把你偷走的东西还回来就行。”

姜暖：“我要再强调一遍，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文森特也不跟他啰嗦，直接拿出手机，将之前剪出来的监控画面，放到姜暖的面前。

姜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疑似自己的黑色人影，背着一大袋的东西，身手敏捷地从文家的高墙一跃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姜暖大骇，连忙道：“等等，这个东西我可以解释！”

文森特没有听他的解释，而是紧接着开始播放第二段的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