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看到自己，竟然走着太空步，一路漂移着从文森特家的院子里，漂走了。
临走的时候，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顺，就顺走了文森特养的一只狗子。
看那狗子的毛色以及长相，大概是只二哈。
被顺走的时候，二哈还挺抗拒。
但是在他掏出了棒球棍之后，它就配合了很多。
看着画面里，自己和狗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姜暖扶额，叹了口气。
他干嘛要顺别人家的二哈呢？
不对，他是什么时候顺走了别人家的二哈呢？
这真是一件离奇的事情。
越看越迷糊了。
姜暖下意识地想要赖账，但是又隐约想起，这个世界的娱乐行业发展，要远远落后于他所在的那个世界。
在这个时候，走太空步的那位巨星，还没有出名呢。
那么，在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能走出这么潇洒的太空步呢？
没有人！
只有他可以！
文森特换了一只手，继续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
“丢失的财物，我已经统计出来了，账单等下我就让人送过来。”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桌面。
“财物呢，还不是最要紧的，毕竟我豢养的人类还挺能赚钱的。”
说到这里，他轻哼了一声，略微直起腰。
抬起手，放在了姜暖的肩膀上。
“你务必要把我养的狗送回来，那是我最心爱的二哈，我养了它三年了。”
姜暖：“可是……”
他勉强扯了一个微笑：“可是，我压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牵走了你的狗啊。”
文森特戳了戳屏幕右上角。
那里显示了时间。
大约也就是三天前。
姜暖：“可是……”
文森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不想听你的委屈和借口，我只要答案，是把狗送回来，还是给我当狗？”
姜暖瞪大了眼睛。
文森特又重复了一遍：“是把狗送回来，还是你给我当狗？”
……
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
是姜暖这一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
接下来的这一个抉择。
是姜暖这一辈子做过最艰难的选择。
他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压根不知道这个监控画面里显示的是怎么回事，那就更不可能知道，那只二哈被他牵去了哪里。
既然没办法把二哈送回来，那么……
姜暖扯了扯脖子上的狗子专用项圈，很不确定地看着文森特。
“我说，就算我答应了你的不平等条约，你也没有必要真的用对待狗的礼仪来对待我吧？”
好歹，他是个人吧？
而且，还是个穿越人士啊！
他会洗衣服，会暖床，会珠宝鉴赏，会说英语，还长得这么美，能歌善舞的，没必要大材小用，真的拿他来当狗吧？
文森特正在品着茶。
茶水的香气，让姜暖头晕目眩。
他只能猛掐着自己的手掌心，让自己安定下来。
文森特慢悠悠道：“我考虑到你是个人类，所以，我已经给了你特别优待了。”
姜暖：“哦，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这两人独处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文森特微微一笑：“不客气。”
说着，他又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
“不过，出门的话，我还是要给你套上牵引绳的。”
姜暖：“……”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遭受的待遇，突破了穿越人士的下限。
可是，悲哀的是，他目前并没有反抗的权利和能力。
只能暂且咬牙隐忍，等待机会。
姜暖多多少少还对自己的未来有点幻想，不想折损在这个笑面吸血鬼的手里。
节操这种东西，该丢的时候，就得丢。
做人嘛，最重要的生存技能之一，就是能屈能伸！
……
文森特终于品完了他的茶水，放下了茶杯。
他笑眯眯地看着姜暖。
那笑容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只可惜，姜暖却只能从这和善的笑容里，品出浓浓的恶意。
文森特挑起了他的下巴，道：“二哈，乖，主人带你去逛街啊？”
姜暖龇着牙。
文森特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二哈，不要对主人龇牙，不然的话，主人可要揍你了哦？”
姜暖果然不再龇牙了。
他在内心疯狂咒骂着这只可恶的吸血鬼，并且开始诅咒他出门就遇到宿敌，被人围殴，被人捕捉送去研究机构。
但是，表面上，还得笑嘻嘻的。
“主人说得对，主人含棒棒~”
文森特：“……”
这个家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而且，看着他真的顺从起来，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
文森特轻咳一声，松开了手。
随手拉开了桌子抽屉，拿出了牵引绳，系在了姜暖脖子的项圈后面。
姜暖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将能屈能伸的精神发扬光大，坚持到底！
文森特牵着那根绳子，带着他出了文家的庭院，走到了大路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
街上行人稀疏，连车辆都很少，显然是受到了吸血鬼泛滥的传言的影响。
普通的人类，当然不是吸血鬼的对手。
不过，普通的吸血鬼，也不会是手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人类的对手。
彼此都在忌惮着对方的底牌，倒也恰好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
“怎么样，当狗的生活，还适应吗？”
文森特没有让姜暖趴在地上用四肢行走，为他保留了一点做人的尊严。
不过，就算是姜暖像个人一样行走，也要比文森特矮了一大截。
文森特打量着他的身高，总是露出那种讥讽的眼神。
“永生者，一般都长得不矮啊，你是怎么回事？”
身高是姜暖永远的痛啊。
姜暖攥紧了拳头，道：“我这不是还小吗？”
文森特挑了下眉，目光顺着他的小腹往下移：“哦，小啊……”
姜暖立刻扯着衣摆，盖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文森特：“你昏睡的时候，我什么都看过了，没什么稀奇的，那个尺寸的确有点……”
姜暖脸不红心不跳：“我还有发育的机会的。”
文森特盯着他看，笑而不语。
一个几百岁的永生者，还有发育的机会？
可别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