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事让你从大中午开始就嗷嗷叫？”
夏言坐在位置上，
“下午的体育课不是要打排球吗，男女生竟然是分开的。”
“就因为这种事？”夏言不明白韩绮文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烦恼。
“哪里只是这种事了，我想跟夏言一起打，上次不是没打成吗。”
韩绮文把夏言写好放在一边的表格，拿在手上甩了甩，不甘心道，“竟然不明白我的心情，夏言是笨蛋。”
下午的排球课，女生那边结束的早，韩绮文还跑过来找夏言，看了会儿男生们的对战和夏言摸鱼的身姿，还没等她和夏言说上几句就被体育老师叫了过去。
走之前，说下课后会去找夏言，让他等一下自己。
下课之后，夏言刚好轮到负责把器材拿去归还到仓库，就准备先还了再回去。
回操场的路上就见到早上叫住自己的那个男生在前面等着自己。
“怎么，专挑韩绮文不在的时候找我麻烦？”好像不奇怪对方的出现。
“谁让你家那位喜欢跟着你，连上个课都要黏在一起，感情可真好。”阴阳怪气了起来，他就是看不惯夏言轻松的做派。
“韩绮文不在，你才敢动手，也只会欺软怕硬了。”
“把你脸毁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
那人已经先一步抓过了他的领子。
怎么说呢，先下手为强吗。
“那你想我怎么样，对你求饶吗？”对上他的视线，夏言挑衅道，“毁吧，你要是能做到的话，我还要谢谢你。”
“混蛋。”
本来就看不惯，还是这种态度，那人二话不说打了上来，夏言当然也不想示弱，迎着面打了回去。
他不喜欢暴力，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但他能明白打人时候的那种**，可是被打的人除了痛，还是痛。
只是力量的差距没办法避免，他不擅长打架，落了下风。
火辣辣的刺痛从脸颊上传来，下一刻自己的衣领就被对方抓在了手里。
走廊上的冲突，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夏言不想在学校里惹事，但如果是对方先找茬，他也不想忍下去。
手朝着男生的肩膀抓了过去，但那一刻透过他的肩膀，在人群里，夏言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使得他的手顿了一下。
迎面而来的一拳，夏言觉得脑袋有些被打蒙了，不知道自己是站着的还是被打趴在了地上。眼前的视线模糊，耳鸣不断，片刻后脸上才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但这些都不是夏言所在意的，受伤什么的都无关紧要。
那人站在人群的外边，只是默默地看向这边，将他狼狈的模样映入眼底，却什么也没说。
好像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一样，只是在观赏一场闹剧。
夏言习惯了在人前被她无视的感觉，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或许就喜欢看自己无助的样子，喜欢吗，真的不会心疼吗？哪怕只是一下下。
“这种时候还敢无视我，信不信我让你……”
感觉那一拳打得不痛不痒，夏言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站了起来，注意力还放在别的地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但夏言等待的拳头还没下来，就被阻止了。
打人的家伙也没反应过来。
“让我们家夏言什么？”
没等他揍过去，强劲的力道先一步抓住了他的后脑，按在墙上。
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很突然。
脸贴着墙，被死死按着。
他不知道自己惹了谁，还想咒骂过去，但睁开眼的那一刻，对上了满是怒火的韩绮文，阴冷的笑，那双不泛光的眼眸死死地凝视着他。
“想死是吧，敢往我家夏言的脸上打，你以为那张脸是你能打的吗。”
韩绮文恶狠狠地掰过他的头，朝着膝盖给他来了一下，一拳过去，放倒在地上。
对着地上的人，抬脚毫无怜悯地往他的肚子上踢去。
男生拿手挡着腹部，韩绮文就是要踢到让他的手疼到自愿放开为止。
“你知道你现在惹的人是谁吗？就敢这么做。”
她都不忍心伤害的夏言，却要忍受其他人对他动手。
越想，脚下的力道踢得就越狠，愤怒的神情让周围人看着都感到害怕。
她在乎夏言，不想夏言因为自己退学被处分，她才会克制着自己，但她不允许有人对夏言出手，不想原谅那些伤害夏言的人。
夏言撑着身体，抓过了怒火中韩绮文的手。
“够了，再打下去了，真的要出事了。”
韩绮文要是狠起来根本不管任何事，除了夏言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连在她脚底下的人什么时候没了动静都不知道。
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韩绮文并不在意，一想到被她好好呵护着的夏言，被人肆无忌惮的伤害着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最后两人是被硬拉开的，被揍的男生直接被送进了医务室里躺着。
夏言和韩绮文因为打架被叫去了办公室。
“学校是拿来让你们学习的，不是意气用事，打架惹事的地方。”
已经是常客了，教导处的老师见到夏言和韩绮文就头疼。
“是他先动的手。”
韩绮文没有多余的废话，本来就是对方先挑的事。
再怎么也是他的错。
“我不管谁的错，打架就是不行。”老师抚着额头，现在光是想要理清事情都难。
“要是被打了还不还手，会被认为是怕了，会被欺负的更惨。”
“被打的人不是你吧。”抬起头来，看向韩绮文。
“我没办法在一旁看着夏言被打，还能忍着不动手。”韩绮文的视线看向一边。
想到刚刚夏言遭遇的事情，最后能忍住收手都是夏言叫住了自己，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停下来。
“这么说你还觉得自己挺仗义的？”
“我觉得没问题。”
“你——”
本来都已经做好要跟韩绮文争论的准备，但就是没见过这种难缠的学生，气得不打一处来。
“要叫家长吗？”
韩绮文淡然的说着，有过经验了，就干脆替她说了。
虽然恨得咬咬牙，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还没忘，上次打定主意要叫韩绮文的家长来，当着她家长的面，好好说说她，结果来了一群穿黑衣服，凶神恶煞的人堵在校门口，还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
不过进来的是打扮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意外的好相处，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但是她对韩绮文的事并不在意，也不关心她做了什么事，完全就是放任的态度。
‘她要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要是老师们觉得麻烦，可以让她退学，我不会说什么。’
就算这么说，哪敢真的退学，关于韩绮文的传闻学校里早就有在传，她的那种态度也差不多应证了那些话。
说什么也没用，走一走流程，象征性地罚一罚，写一写检讨，也就过去了，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事情来。
但她怀疑就是每次轻饶了，才会导致夏言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下次还发生这种事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管是谁来说都没用。”
说完，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人，不想见到这两个麻烦精。
“她好像很烦你？”从办公室出来，回想着刚刚教导主任对韩绮文的态度。
“还不是把我给打发了。”
“又要写检讨……干脆你写一份给我抄抄好了。”他不擅长写这些东西。
“……”结果韩绮文安静的不说话。
“干嘛沉默？”看了过去。
“这么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韩绮文嬉笑着对上夏言的视线，不知道这么说夏言会不会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