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毛垂落在闭着的眼睛上，整理着不善打理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地触碰着，想将手**发丝里，好好地去抚摸。

“干嘛？”

夏言被韩绮文的动作吵醒了，抬头，朦胧和不解的眼神看向**。

“头发没吹干就出门，小心感冒了。”

“昨晚睡太晚，起晚了。”

夏言的头搭在手臂上，懒懒地看向韩绮文，没有精神，上下眼皮好像随时就要合上了一样。

“做什么去了？这么晚。”

韩绮文左手搭着脸，右手指撩着夏言落在耳边的发丝，和悦的脸色。

“没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养猫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脖子，立起身子来。

“回来了？”韩绮文还记得夏言先前说的那只离家出走的小猫。

“淋得透湿，甩甩水就在屋里打滚。”

本来就喜欢一个人，应该说夏言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从小的时候开始就是。

家里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得没一点声响，就这样静静地一个人待着。现在突然多了个闹腾的家伙头疼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夏言想着事情，一道暖风吹了过来。

头发被吹了起来，迎着风，眼睁睁不太开。

“凑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不用，太麻烦了，很快就干了。”

吹来的风暖暖的，还有些舒服，但是夏言就是不想麻烦才放着不管的。

“不行，会感冒的。”

韩绮文态度坚决，不给夏言拒绝的机会，直接把手伸进夏言的发丝间，吹了起来。

夏言也没再拒绝，随她折腾。

主要是舒服的感觉有点想让人闭眼睡上一觉。

“别摸了，头发碰到脸会很痒的……”

夏言想要睡回去，韩绮文没有阻止他，吹干了夏言的头发，拂过夏言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去，然后盯着他的脸看。

“你这样看着我，我还怎么睡？”

一直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夏言

“你睡你的，我就在一边看着。”

韩绮文不管，捧着脸，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就楞看着。

“睡觉有什么好看的。”夏言想不明白。

“就因为是亲爱的，才好看。”韩绮文笑着。

夏言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也就随了她。

趴在桌上，看到远处空着的课桌，想到了个人。

“今天放学，要不要陪我去个地方？”试着问了问。

好久没去探望了，是该去看看了。

“哪儿？”

夏言的生活很单调，没有那么多的娱乐，放学一般也是直接回家。

只有在应付别人邀请，或者是打工的时候才会在外面耽搁。

这次竟然会有主动要去的地方。韩绮文好奇地开了口。

“医院。”

——

在楼下花店买了束花，走进满是消毒水味道的住院病房。

“为什么要来医院？”

“探望个人。”

其实韩绮文去哪儿都无所谓，反正放学了也打算找个地方消遣，正好陪着夏言。

就是好奇，能让夏言上心的人是谁。

见到人之后意外的普通了点。

躺在病床上的是个女生，和她们差不多年纪，有些眼熟，好像在班里碰过几次照面，没什么存在感。

女生见到夏言来很意外，大概是出于内向，也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关系没说上几句话。

夏言没为难她，留了花，慰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

从医院出来，韩绮文一直想不明白。

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没见夏言和哪个女人表现亲近。

“没关系。”

夏言说的是实话，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只是在一次众人的玩笑下，她被推了出来，玩了一个输了就要表白的游戏。

大概不是她的本意，更多的是被其他人当做是一场笑话看待，表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受不了压力跑开了。

那是夏言对她唯有的一次印象。

“那你对她这么上心？我没见过你对谁这么热心过。”

“只是尽一下探望的义务。就像你说的，我心软。如果有人为了我受伤什么的，没办法坐视不管。”

“是谁害她变成这样的？”韩绮文好奇。

“不好说，不过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等绿灯的时候，一辆车从他们的面前开了过去，等到了绿灯，夏言先一步走了过去。

韩绮文也很快跟了上来。

“没想过去找伤她的人讨个说法？”来到他旁边。

“那个人做事从来都是有把握才会下手，你也看到了，她的性格内向，就算有人伤害她也只会把委屈的话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伤她的人大概拿了什么东西威胁她，料定她不敢开口。”

“可是她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韩绮文想不明白。

“是我认识的人，她这么做大概就是想让我知道。”夏言望着远处，陷入短暂的回忆里。

“你身边还有这么狠的人在，为什么我不知道？要是哪天她对你下手了怎么办。”

“告诉你，然后你跑去闹一场？”

“好歹让她离你远一点，那种女人太危险了，指不定哪天她就把你坑了。”知道夏言身边有那么危险的女人在，她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

“她不会对我出手的，她就喜欢在一边看着，等到我过不下去了，让我去求她。”

“不可能。”韩绮文很难想象夏言会低三下气求人的时候，她也不允许。

“我也说不可能，但她好像信誓旦旦的，完全不担心我会脱离她的掌控。”

“怎么会有人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

“所以说，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夏言也想知道，不过心里早就已经有过答案了，只是不明白。

“毕业之后要不要来我这里？”韩绮文趁着现在提议了一句。

“别吧。”

虽然夏言不了解韩绮文家的事，但她的家族好像和黑道沾染上关系。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融进那种氛围里的。

“为什么？”夏言拒绝了她的邀请，韩绮文有些气馁。

“我不喜欢打架，在你那儿我混不了。”想到要拿着刀棍干架，光是想象那种生活就能让他放弃。

“谁要你打架了，也有正经的工作留给你。”韩绮文知道夏言在想什么。

“我还要考大学的，你忘了？”

“就你现在的成绩，连一般的大学都不一定上得了。”

“总会有机会的。”

“那大学毕业之后呢？”

“那种事还太遥远了，以后再想。”

“要不从今天开始我帮你补功课？”

“你课都不上，怎么帮我补习。”

“不是我不想听，是现在教的我都会了，上不上都无所谓，要不是你在，我连学校都懒得去。”

“你几岁了？”

“和你同年啊。”

“啧。”

“干嘛？嫌弃啊。”

“人与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听到夏言的回答，韩绮文噗嗤地笑了出声。

“你要是看了年纪排名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们学校前十的那几个人都是怪物。”

“谁考了第几跟我有什么关系。”

“目标越详细越好。”

“你是觉得我能考到年纪前十吗？”

“谁知道呢。”韩绮文含笑，随意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朝着夏言提议道：

“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行。”

以前对夏言来说都没什么顾忌，没什么要做的事和顾忌的人。

但现在夏言回答完，想到家里好像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

想了想，那家伙就算笨，但也不至于连外卖都不会叫。

但是临走前还是打包了一份饭菜回去。

“当夜宵？”韩绮文好奇夏言的举动。

“喂猫。”夏言随意地回了一句，也没想解释。

“那下次要不要三个人一起吃个饭？”

“再说吧。”夏言想了想，回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