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半天打,苟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头委屈道:“老板,你干嘛只打我一个人啊!明明天阳也睡着了!”
打完苟圣之后,花前总觉得自己胸口中的气没有出完,听到他的话之后,发觉原来是少打了一个。
他指着苟圣:“不许回去通风报信!”
“放心吧!”
苟圣巴不得天阳和他一起挨打。
众人从旁边的客房,回到杠上开花的大堂时,正好看见天阳躺在桌子上。
他翘着二郎腿,右手边上有一笼蒸好的小笼包,冒着热气,被他一个一个地扔在嘴里,汁水都从嘴角漏了出来。
“里面请,吃点什么早餐啊?”
“棒子炖肉!”
天阳比苟圣要机灵得多,感觉到杀气之后,直接一下子从桌子上翻了过来,两个黑豆一样的眼睛叽里咕噜地看着门口。
“老板,你回来咋不吱一声?后厨还有包子,等我给你拿!”
“别的!”
花前叫住了天阳。
“你是我老板,我咋能让你去拿呢?小花我自己去吧。”
花前晃着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
天阳想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那行吧,小花,你自己去吧,顺便给我拿一碟醋过来。”
潭玄等人都将目光闪躲到一边。
他甚至怀疑是天阳的皮又紧了,想找个理由松一松。
拳拳到肉瓷实的声音接连响起,只有苟圣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嘴里还暗暗地叫好。
潭玄没和他们一起打闹,而是先上楼回到房间,将昨晚拿到的东西小心地收好。
那颗五彩的舍利,潭玄将它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面。
又连着作揖两次。
舍利这种东西,不是得道高僧,坐化之后是不会出现的。
昨夜他随身携带,今日感觉浑身确实轻松了不少。
另一个宝物,也就是那株长得奇奇怪怪,有些骇人的药草,潭玄将它放在了白瓷玉瓶中。
这种药材如果不妥善保存,万一失了药性或者枯萎掉,潭玄估计会懊恼到死。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株药草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至少他的毒经中没有记载过。
因为夏侯胜的队伍被潭玄打掉了七七八八,他们已经被迫回到金岩城去了。
徐谦这边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当徐谦来到杠上开花的时候,花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徐谦来清缴一下关于售卖材料的事情。
“徐将军,你看这上好的犀牛角,打造兵器可是一等一的坚硬,那可是能把最坚硬的盾牌都给戳破!”
“徐将军,你再看看充满鳞甲的鳄鱼皮,简直就是天然的屏障,做成盾牌,可以抵御最坚硬的兵器!”
“徐将军……”
花前的嘴像个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输出,一旁的手指也在“噼里啪啦”地记着价钱。
和钱有关系的事情,他的身体机能就被扩展到了极限。
最终,徐谦用一千五百两的银子买下了这些材料。
这里面,不单单是材料的钱,徐谦也多给了一点出任务的费用。
至少在他看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将夏侯胜的队伍击退的。
星云城虽然是边境,但是却和皇城有着一样的属性!
富啊!
星衍国可是贸易大国,靠着商贩起家的,一些小玩意输送到天霄国和金麟国,被权贵们看见,就是十倍百倍的利润。
“花老板,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烦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如果苍羽山脉真的成了必争之地,那么花老板等人便来星云城!”
徐谦抱拳说道。
他们已经在杠上开花面前集合好,苟圣也把他们的马屁牵了过来,准备即刻回到星云城去。
“哎,对了!”
潭玄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叫住了徐谦。
“潭兄,放心好,我代你和公主问好的!”
“不!”
潭玄拒绝道。
“不要和李慕玦说见到过我,权当是侠义出手而已。”
徐谦怔了一下。
虽然他不清楚眼前这年轻人到底和公主什么关系,但是他也便多问,这点礼节他还是知道的。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便带着一行人朝着星云城的方向离去。
“啧啧,王国公主,哎呦,你说这挣了千八百两银子有什么用,还得再和老大学个十来年,什么姑娘泡不到!”
潭玄的拳头刚攥紧,就看见花前跑回了杠上开花。
“苟圣,天阳,来客人了,还不赶紧招呼!”
今天上午倒是稀奇,来了两个打扮看起来不像是猎人的客人。
但是穿着看起来却十分不普通。
年长那个,潭玄打眼看去,便知道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岁数,但全不像六十余岁以外的人。
头挽乌云,蜜蜡冠簪,弯弯的两条秀眉,耳带的寿字耳坠,手上持着一柄倒钩形状的古木拐杖,身穿人字襟杏黄色的素裳。
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她的孙女,年龄大约和天阳岁数差不多。
白里透红的皮肤,细白维软的手,下系着淡黄色碎花裙,罗袜纤纤,穿了一双普通凤头鞋,滴滴娇娇,体滑如脂,却面目带着说不出的忧郁。
这种整体的衣裳颜色,加上那老者拐杖上的条纹,让潭玄想起来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门派。
但他有些拿不准,也就没有多说。
“随便几道素菜。”
老妪说完,带着小女孩坐在靠着角落的桌子坐下。
苟圣听到之后,点头记下,边走嘴里边说道:“天阳这臭小子,说肚子疼,又去茅房偷懒了!”
前脚刚走,门外又来了好几个人。
潭玄的眼神凌厉,直接投射过去!
又是这股邪恶的气息!
然而,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之前就见过的。
蒋五。
身后跟着不到十个小弟。
正常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深谷中打猎才对,今日来杠上开花,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苟圣又提着托盘跑过去,想一起把菜都做出来。
被花前拦住。
他也发现了蒋五的异样。
“蒋团长,今日要吃点什么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蒋五闷着头,道:“只要是肉,都上,再来点好酒。”
和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明显的不同。
花前倒也没有主动挑事,只要蒋五不闹事,那么他什么样子,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肉要生肉,不能有一点血丝,酒要醇酒,不能有一点辛辣。”
花前定住了脚步。
潭玄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错了吧,你应该说切十斤瘦肉,不能有一点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