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了徐文彦的眼神之后,才会意。
“是,公公,属下定会‘保护大皇子的安全’!”
那人说完便退下了。
徐文彦朝着大皇子说道:“大皇子,我们即刻出发吧,我的人都隐匿于暗处,不要弄出声响。”
夜色下,徐文彦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异样。
大皇子连声应下,于是,徐文彦独自一人提着灯,和大皇子出发了。
水天一色。
今晚的客人离场之后,紫蕊照例地吩咐几个贴身姐妹。
“春雨,夏荷,秋叶,冬雪,你们几个快些弄完之后赶紧回房休息,今夜还是不要出门。”
“好的,姐姐,你先去睡吧。”
春雨检查着今日的琴具是否齐全,回头应道。
紫蕊说完之后,目光在大堂内扫了一圈,然后疑惑问道:“哎?冬雪呢,怎么没看见她啊?”
夏荷将字画笔墨位置重新摆正,道:“雪儿好像来了葵水,大约一刻钟之前出去了。”
紫蕊闻声点点头,她今日看了整日的书,神色已经有些疲倦,但是想到今晚潭玄会来,心里总是慌乱不停,睡意全无。
不到几分钟,冬雪提着裙子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了。
“雪儿,回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我来弄就好了。”
春雨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冬雪是她们四姐妹中最小的一个,长相和名字差不多,皮肤如雪般白,个子也不高,一张娃娃脸十分可爱。
“谢谢大姐,那雪儿先上去了。”
冬雪走过紫蕊身边的时候,低下头,轻声说道:“姐姐,我刚才出去弄了一些布片。”
“好,快上去吧,去姐姐房里把那件御寒的绸缎拿去盖,注意身体。”
紫蕊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宠溺地说道。
“谢谢蕊姐。”
说完,她便蹦跳着上楼了。
随后,紫蕊的眼神一直看着一个地方,扶着楼梯伫立。
夏荷要去看看紫蕊,被春雨拉住后摇摇头,她们三人便悄悄地从一侧回房。
“姐姐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可能是皇城里面又有什么麻烦事了。”
……
片刻,从水天一色的门缝中,挤进来一直毛茸茸的东西,顺着刚擦过的地砖朝着紫蕊跑过来。
紫蕊顿时一惊,想要后撤时,那毛茸茸的一团忽然停下,在她面前舒展开了身体。
她俯下身子,这才发觉是一只松鼠。
但那松鼠的小爪子上,拿着一张非常小的字条。
紫蕊将手放在它的身旁,那小松鼠才小心翼翼地松开自己的爪子。
“啪嗒!”
字条掉落在了紫蕊的手心上。
“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出来。”
虽然没有署名,不过紫蕊认得着字体,分明就是潭玄的。
今晚如果只有徐文彦一个人来的话,按着潭玄自己的实力,加上他的准备,应该不会有很多问题的。
“吱吱吱——”
小松鼠还在紫蕊身边兜圈子,打搅了她的思绪。
“嗯?”
看着小松鼠抬起头搓爪子的模样,紫蕊顺手从旁边的果盘中拿过一枚坚果,送到它的面前。
小松鼠的两个爪子扒过坚果,心满意足地窜了出去。
紫蕊将字条攥在手心,想了半晌,还是走了上去。
……
“宁晓,消息送到了吗?”
潭玄瞧见宁晓派出去的小松鼠跑回来,赶紧问道。
宁晓噘着嘴,嘟囔道:“送到了送到了,教主不管在多隐秘的地方金屋藏娇,我的芝麻都能找到的,是吧,芝麻!”
小松鼠“吱吱”地叫了几声。
今晚潭玄的打扮和往日有些不同。
因为他本想让他们三个去就可以,昨晚才下定决心,自己也来会会。
头发被他高高束起,没有盘成发髻,身上的着装也是通体黑色,只有衣襟的地方露出内衬的灰色的布料,脚上踏着一对云纹长靴。
“我们先去水天一色的后院吧,宁晓,带路。”
潭玄这次没有理会宁晓的撒娇,宁晓自知后,也没有过多言语,蹦跳着走在最前面,顺着一个房檐,跳到了另一个房檐上。
如同四个鬼魅,像弯月入云出云般时隐时现,从水天一色四层楼的楼顶上,翻身落入后院。
与此同时,徐文彦和大皇子刚好走到了水天一色的门口。
徐文彦伸手,直接推开了水天一色大堂的门。
“大皇子,快跟上。”
大皇子还在诧异中问道:“我之前可从来不知道水天一色晚上不关门的啊!”
徐文彦懒得理会大皇子,伸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确保没人了之后,这才从里面插上了木条。
他径直地走向后院。
后院的湖面上,如同一面银镜,没有任何波澜,可是却只能照出灰蒙蒙的一片。
今晚的月亮,藏起来了,连双眼都蒙住了。
潭玄等人在暗处瞧见了这两个人之后,心里嘀咕了一句怎么这家伙也跟着过来了。
但是他没有多想,继续看着。
徐文彦绕过湖水,走到一块巨石面前,伸手推动了一块藏于垂柳之后的砖头。
紧接着,他面前的巨石发出一阵“轰隆轰隆”的闷响声,两人便消失在了潭玄等人的视线中。
有暗道!
这是潭玄第一时间的反应,他直接从暗处现身,直接冲到了徐文彦和李慕泉消失的位置。
此时巨石已经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而潭玄凭借着记忆去推那块转头的时候,也是丝毫未动。
“这个老狐狸真是狡诈,这个机关只能一开一合,如果有人进去了,那么这个开关就会从里面闭合上,外面再想进人就不可能了。”
潭玄锤了一下岩石,咒骂道。
“教主。”
任凌云从他身后走过来,示意潭玄让开一点地方。
潭玄差点都忘了,任凌云也在。
任凌云是他在南域做任务的时候遇见的,力量奇大无比,后来也加入了魔教。
“这是机关的东西,你……”
潭玄提醒道。
任凌云点点头,然后走到那块巨石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的重心下沉到巨石重心的位置。
“喝!”
他低吼了一声,两只古铜色的铁手扣在巨石上,紧接着,他脚下的土地都深陷进去大约十公分。
那暴露在外面的肌肉此时像是钢筋一样绞在他的身上。
任凌云再提气,双脚又下沉了几分,潭玄此时能感受到任凌云内力在周身的涌动,像不要钱一样被提出来。
“咔!”
只听到一声金属破碎的声音,那巨石便失去了稳定的依仗,被任凌云搬移了原本的位置。
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地道,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