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玄念完了这个下对之后,毫不迟疑,赶紧朝着吕洵那边鞠躬道:“吕总管不要见怪!”

吕洵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差点仰到后面的桌子上去。

他鼓着掌,称赞道:“好对,好对,简直是绝对啊!”

紫蕊听到这个下对之后,脸上带着一抹绯红,扭过头来,娇羞地白了潭玄一眼。

“潭玄,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什么东西还在吗?”

李慕玦捶着潭玄的肩膀,着急地问道。

周围的人越是表现夸张,她就越想知道。

潭玄将她推到了紫蕊身边,道:“问你的紫蕊姐姐去!”

紫蕊也没嫌隙,一把将李慕玦搂在怀里,悄悄地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紧接着,李慕玦看着潭玄的目光,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流氓!”

她咒骂道,并且将自己的脸埋在了紫蕊的胸口中。

这对子在这一世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但是类似的对子,在潭玄上一世中,是一名老太监出给纪晓岚的,他恰好了解过。

所以他这下对用东西南北来对春夏秋冬,并且天霄国在南边,星衍国在北边,也就是吕洵老总管从南到北,**没有那个宝贝东西!

有辱斯文,并且带了一点人身攻击,但是这是潭玄能想到的最优解了,也是当时纪晓岚脱口而出的一对。

吕洵倒是没怎么在意,反倒是徐文彦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嘴角都要下压倒脖颈上了。

这老总管的名号,分明也是暗中讽刺了他一波。

“徐公公,你们星衍国的这位潭公子,还真是让人惊叹啊!你说是不是啊?”

吕洵再次问询了徐文彦。

徐文彦再次在心里问询了一下吕洵的祖辈。

“哈……是啊,还是年轻好啊,年轻脑袋反应的快!”

他从脚趾缝里挤出了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他能不笑吗?

不能。

因为潭玄是在给星衍国皇城争光,是从徐文彦以及王卉手中接过的这个烂摊子,是把他们的丢出去的脸捡了回来。

可他如果笑了,就代表称赞潭玄这个对子好,也就是承认了潭玄暗暗讥讽自己的事实。

徐文彦没忍住,心口绞痛了几下,连喝了几大口水,缓和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说来也怪,赵使节从刚才喷水之后,变得格外娇羞,说的话都变少了。

潭玄有些疑惑。

他不就是粗鄙了一点儿吗,而且都是大男人,搞那个小家子气干什么劲儿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找个纸张,将这个有意思的对子记录下来,回家说给家人听。

更有甚者,直接将对子写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吕洵打了个哈欠,道:“感谢各位捧场,我们日夜奔波,昨晚又玩乐了一夜,属实有些疲倦,刚才的玩笑,还希望皇子丞相不要见怪,待我们修整几日,便亲自进城面见陛下。”

李慕风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门外招招手。

门外站立许久的年轻人走进来,穿着是侍卫的打扮。

“龙歌,你去安排一下天霄国贵客歇息,如果有什么需要,无条件安排!”

龙歌会意之后,端正地走到赵使节等人面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一板一眼地说道:“请天霄国贵客跟我走!”

潭玄多看了两眼这个让李慕风喊哥的人。

这憨实劲儿比孙博雅都高上两分。

赵使节走到潭玄的面前,问道:“潭公子可否一同前行,这两日带我在皇城逛一逛,你的公务我可以拜托皇子殿下免了,可以吧?”

李慕风用折扇指着潭玄道:“他可不归我管!”

说着,他甩开扇子,露出“逍遥”那一面,和长容并肩走出了水天一色。

“小妹,改日二哥去你府上看你!”

“好!”

李慕玦踮起脚,应了一声。

紧接着,她跑到潭玄身边,插嘴道:“他是我师兄,不是皇城的人,也是第一次来皇城,龙歌在我二哥身边久了,绝对没问题,您放心好了!”

潭玄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盘问一下,这个也能让李慕玦叫哥的人,什么来头。

听闻潭玄不是在职官员后,赵使节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是也快速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想顺带着交流一下而已,那我就先走了!”

他从潭玄身边路过时,因为两侧桌子有些狭窄,所以他的肩膀朝着里侧收拢,以后背对着潭玄。

潭玄眯眯眼,舔着嘴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几眼赵使节的背影。

“喂!”

李慕玦伸出小手在潭玄眼前摆动着。

“我说你那天晚上那么快出来,不会是因为你对男人感兴趣吧?”

潭玄作势便要在李慕玦头上弹去,后者赶紧抱着脑袋,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我先回去啦!”

……

水天一色恢复了往日正常营业的模样,刚才在大堂中的人,大多数都回去休息了,只有少部分刚来的百姓,欣赏一下昨晚对阵剩下的诗词。

“潭公子,可否来二楼一趟,紫蕊有事相求。”

仿佛是吃定了潭玄,还没等他回复,紫蕊便转身小步走上通往二楼长廊的楼梯。

潭玄也紧跟其后,毕竟他还有重要的线索等着紫蕊告诉他。

就是徐文彦来这里取剑的具体时间,精确到时辰的那种。

“你的词写得真好,虽然我一共只读过两次,但是每次读起来,都让我略有些失神。”

紫蕊让潭玄坐在平日春雨坐的位置上,在她的正对面。

春雨和另外三个姐妹则是下去带着舞女们收拾一下有些杂乱的大堂。

“那是因为你读得用心罢了!”

潭玄随口应付了一句。

李后主的词,大多数可都是亡国的时候做的,一般人哪会有共鸣,想泡我就直说呗?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有具体的了吗?”

潭玄隐晦地反问道。

紫蕊听罢,点点头,然后从一旁的书中取出一张四折的宣纸,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放在潭玄的面前。

潭玄以为她写在了纸上,可是定睛一看却发觉是自己花舞大会上写得那半首词。

“告诉你之前,我有个无理的请求。”紫蕊将毛笔吸饱墨汁,递给潭玄。“这首词我感觉没写完,如果写完了,你也要再给我续出下阙。”

潭玄难免有些讶异。

他的指腹摩挲着宣纸,几处偏硬地方的形状,明显是泪痕,看来紫蕊还真是共情了。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提笔便写。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啪嗒。”

紫蕊的纤长玉手,连忙将宣纸上的湿润抹掉了。

(五更,老爷们,全部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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