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潭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妈的刚才要不是老子出手,你们几个加起来好几百岁的人,被一个二十左右的使节弄得下不来台,这就不丢人了?
“哪有咄咄逼人的说法啊!”
诸葛长容坐不住了,放声喝道。
“潭公子技痒,想多和赵使节切磋几次,有何不妥?难不成星唐城的脸,还是某些人争回来的吗?”
潭玄不叫咄咄逼人,长容才叫!
徐文彦被他怼的愣是没说出来话。
论职位,诸葛长容比徐文彦只高不低,他徐文彦压得住潭玄,压不住长容!
“前辈们无需争吵,都怪我刚才的话没有说明白!”
赵使节走到中间,笑着拱手。
“我说的认输,不是那一局认输,而是诗词这方面,认输了,也确实无需再比,潭公子之笔,我赵某还要再学习数年!”
此话一出,潭玄本来对这个赵使节有些不好的印象全都烟消云散。
赵使节弄这么一出为了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菜吗?
显然不是。
他看出了徐文彦对潭玄不太友好,借着自己的身份,抬高潭玄的身价,无异于狠狠地跳起来,抽徐文彦的脸!
一旁的吕洵,清了清嗓子,说道:“他们年轻人的玩完了,咱们这些半截黄土的人也来凑凑热闹吧,正好我这有副对子,徐公公和王学士一起来对一对可好?”
突然被点到名字,徐文彦也只能应下。
反正有王卉老学士在这里,只要一个人能答上来,就不算输了。
“请!”
王卉伸手,让吕洵出题。
“听好了!”吕洵将声音抬高了几分。“我这上对是,小翰林,穿冬裤,披夏衫,一部春秋可读否?”
上对一出,星唐城这边倒是沉静了不少。
潭玄抿着嘴,忍住不笑,站在一边看热闹。
李慕玦依然没有听懂,不过她这次没有问她二哥,而是跑到了潭玄的身边。
“喂,那老头儿说的啥啊!”
李慕玦踮起脚来问。
“他嘲笑的是王卉老学士,因为此时是刚入春,他穿着冬天的棉裤,夏天的衣裳,估计是因为王老学士换季时膝盖的风湿怕凉,上身盗汗才这么穿的。”
“最后一句就是在怀疑他的学问,是不是连《春秋》都没有读过,整体春夏秋冬都有,这个对子不是很容易啊!”
潭玄仔细地给李慕玦讲明白之后,徐文彦那边依然没有动静。
王卉老学士虽然年老稳重,但是被人当中嘲讽了穿着,内心难免会有几分慌乱,本就难以对上的对子,此时他更是没了办法。
“王卉学士,想到下对了吗?”
徐文彦装作平淡地样子问道。
王卉眯着眼睛,手提着毛笔不停地在颤抖,却一个字都没发写出来。
因为要兼顾对联工整,还得反讽回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对上了,但是没有嘲讽到他们,依然是败阵!
只见王卉脑门上都冒出密密的汗珠,宣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徐文彦更是如此,他已经有许多年都没碰过文学这块了,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
“徐公公和王学士可有下联吗?我真是太期待了,毕竟星唐城的阿猫阿狗都如此令人惊叹!”
吕洵嘴上功夫可是非常了得的,逮着机会就想讽刺一下星衍国的皇室,更别说徐文彦将这个机会拱手呈上了。
“这……还需再等上一会儿!”
徐文彦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啊,可是他身边的王卉老学士已经放下了毛笔,无奈地摇头。
李慕风打开折扇,凑到长容那边,低声问道:“丞相,可有下对了?”
诸葛长容淡淡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能对上,但是不是那么完美。”
孙博雅和潭怀坐在一起,前者用胳膊肘怼了怼潭怀,像是上课偷偷说话一样,捂着嘴问道:“喂,你不会真的江郎才尽了吧,作词枯竭了,想对子总可以吧!”
潭怀闻声愣了一下,长出一口气,应道:“云歌门门风雅致,我从未学过嘲讽别人的学问!”
孙博雅撇撇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切,你们云歌门都是君子行了吧,就我们是大老粗,我们粗你们细!”
潭怀白了孙博雅一眼。
李慕玦刚要问潭玄些什么,可是后者给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她瞧见了潭玄脸上的笑意,便知道一会儿有好戏看,赶紧从一边的果盘里面抓了一把花生。
“徐公公,这又几分钟过去了,想不好就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毕竟这也是不容易的一个对子!”
吕洵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略带狡诈地说道。
徐文彦这次没有搭茬,一副煤炭脸让人看着十分好笑。
本来他是来给使节接风的,没想到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不知道,潭公子可有好的下对?”
潭玄和潭怀同时抬头,但是显然赵使节的目光,看向了潭玄。
潭玄赶紧摆摆手,苦涩道:“算了算了,免得又被人说是阿猫阿狗咄咄逼人!”
他有意地拉了一个长音,因为他知道,吕洵和赵使节刚才就为他打抱不平,此时一定会更加帮着他。
原来真有君子惺惺相惜这一说。
“哎,潭公子你说便是!”赵使节拍了一下桌子。“在这个局上,我们都是平等的,毕竟在诗词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如你!”
徐文彦的脸,都皱巴在了一起,将黑色素都聚集起来,显得更黑了。
潭玄本想着再拒绝一下,可是这时紫蕊却插了一句。
“潭公子对个下对吧,我很好奇,能对出什么样的对子来。”
这句话,说得潭玄心里一颤。
因为从紫蕊的眼神中,潭玄察觉了一丝微妙的崇拜,那可是世间绝色,这才是最惹人垂怜的地方。
潭玄朝着吕洵拱手道:“吕公公,对对子的需要,会有所冒犯,请您不要见怪。”
吕洵同样很期待。
“文字游戏而已,切莫较真!”
潭玄顿了一下,然后便开口道:“老总管,生南方,来北方,那个东西还在吗?”
赵使节一口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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