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跃、夫竹与公输武比其他人更早离开,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走在前方。
“姐姐你之前做了什么呀,这么晚才回来。”
紧紧抱住自家姐姐的胳膊,夫竹想询问自己一直积压在心头的疑惑,不然心里会不舒服的。
“含笑姐遇到了困境,需要我来帮忙,所以我到现在才有空闲来找你们。”
“嗯嗯……知道啦。”
鸣跃揉揉夫竹的小脑袋,后者幸福地眯起了双眼,整个人都靠在了姐姐的身子上求那熟悉的温暖。
“那位到底有什么困境,需要你帮得这么久。”
走在旁边的公输武却疑惑地向鸣跃问道。
鸣跃见夫竹也好奇地看着她,索性就点了点头不再隐瞒下去。
“那时候我们遇到了名叫孟熹的妖怪,她想要夺取名叫缘始之书的书籍,现在含笑姐正与她搏斗,而我就是找你们搬救兵来了。”
听见孟熹这一名字,公输武的脸色不禁凝重了下来,孟熹的名声即使是她也有所耳闻,甚至可以说被周饶国里的人念出老茧来了。
虽然这名声都以恶名居多。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正好想与孟舒君好好叙旧一番呢。”
公输农轻轻拍打公输武与鸣跃的肩膀,脸上挂着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身后跟着正缝制红衣的织与被其看押的钟堰。
“原来她还是想复活先祖吗?那么我被调来这里完全是为了不会打扰她才布置的……”
钟堰也听见了孟熹的动机,瞬间想通了之前的不合理之处,顿时皱下眉头,暗暗低语道。
“看来我们又多出一个好帮手了,织给她松绑吧。”
见此公输农拍了拍手,遵从命令的织随意一扯,就将钟堰身上的绳子给松开了。
“大宗伯如果要回去的话就回去吧,我们不勉强你的。”
公输农掩嘴笑了笑,看着沉默寡言的钟堰劝说。
“周饶君,你不必激将于我,我会帮你们阻止的,哪怕她是我的国君。”
神色已然冷峻下来的钟堰冷冷扫了公输农一眼。
“因为已逝之人不可再被复生,即使是我等敬爱的先祖也万万不可。”
公输农看向鸣跃,面容认真地说道。
“那么还请鸣馆主再加快些速度吧。”
“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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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一阵愈演愈烈的翻涌与强烈的失重感,迫使金蟾从甜美的睡梦中苏醒。
“现在什么情况……?”
揉揉那还有些迷糊的双眼,金蟾第一眼就望见那开阔的蓝天,以及那在上面漂浮着的白云。
“你醒啦?现在雨停了哦。”
“雨停了?”
身边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金蟾转身望去就看见也与她一样呈大字形睡姿的孟熹。
“嗯,而且我们也掉下去了。”
孟熹若无其事地向金蟾报告情况,还很悠闲地把双手置于后脑勺那里。
不得不说在没有温度的干扰下,天空不是一般的美呢。
“掉下去……你怎么不早说!!”
金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上面的白云正以惊人的速度缩小着,喉咙深处瞬间涌上了些不可描述的事物,直接就把对面的孟熹给踹到一边去,还顺便躲开了快要与她撞上的青色小鸟。
“我看你睡得这么香,就不忍心叫你咯。”
毫发无伤的孟熹还猛地展开双翼,惬意地躺在金蟾的旁边慵懒地解释道。
“看你还怎么嚣张……”
金蟾默默地把包裹着两人的光幕撤走,被其阻挡的强风立即就吹了进来,只见孟熹那一脸享受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全身都出现了剧烈的颤抖,那一副完全不复之前那般慵懒模样。
“别、别再来了。”
然后金光在几秒后又重新笼罩了两人的周围,孟熹脸上还残留些许劫后余生的神情,急急忙忙地向金蟾求饶。
“那就赶紧把我接住啊,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一直掉下去不成?”
金蟾按捺住胃里的汹涌浪涛,无语地吐槽道。
她只觉得这人的智商已经和夫竹是一个级别的了,无可救药的那种。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孟熹将往下坠落的金蟾接入怀中,并直直往已清晰可见的花海俯冲而下,金蟾强忍着恶心,把即将出笼的异物又吞进了肚子里。
“呀呼——!好久没这么飞过啦!”
尽情在空中做了好几个特技动作,孟熹享受着那肆意飞行的感觉,享受着双翼划破一切的畅**,虽然没有迎风而来的舒适,可能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喂喂喂!你个笨蛋你干嘛呢!”
“太兴奋了嘛~”
金蟾的面色逐渐铁青,她好不容易被压制的翻涌感如今又卷土而来,捶了好几下才让孟熹从那自己的狂欢中清醒了过来,后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自由自在地在蓝天下翱翔了。
“快点降落吧,我快要忍不住了……”
“好的、好的。”
一道仿若来自幽冥黄泉下的低语,幽幽地传进了孟熹的耳里,令其不禁打了个冷颤,身后的双翼一振,便继续往大地往下降去。
孟熹搀扶着已经虚脱得苍白如金纸的金蟾降落在地上,笼罩她们的光幕已悄然化作光点散了开来。
“我们先找找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勉强恢复几分的金蟾看着四周那随风吹动的花儿,心情没感觉到多少放松,反而还有些沉重。
天上忽然飞下刚刚金蟾躲开的那只青色小鸟,还停留在了孟熹的手臂上,后者甩了甩手臂将其赶走,她已经接收到了关于她们的位置。
“找到了,跟我来。”
孟熹头也不回地就朝某个方向快步前进,那双腿还迈得跟踢正步似的,就像是故意做给某人看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没有吧?咳咳……”
虚弱且古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孟熹那自信的正步一顿,疑惑地往后望去,少女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目光悄悄地朝别处游移而去,还做贼心虚地咳了几声。
只见一长条不明物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其还朝孟熹的方向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那道声音正是从这物体嘴里传出来的。
“抱歉、抱歉……”
耍帅失败的孟熹只好像战败的公鸡般灰溜溜地回头,把倒地的金蟾快快扶了起来,并将其搀扶到青鸟所指引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