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大会一年一次,吸引来的人也是各国各派,所以今天星唐城城防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保不好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趁着这个忙乱的时候对皇室动手脚。

更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了。

金麟国和星衍国的斗争几乎就要撕开脸皮了,只不过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星衍国归来的使臣是他们杀的。

城防对于出示金麟国证明的人,更是严密排查。

正因如此,一些金麟国的富商财主,怕惹身上麻烦,只能忍痛割爱,错过这次花舞大会。

江湖四大派的人倒是来了人。

除主修暗器和弓弩的神工阁外,其余三派分别是琴曲长剑的云歌门,百草医术的药知谷以及长枪战马的辰极山庄。

来的都是年轻一辈爱玩的人,放松心情的同时,也是想结交一下朋友,真正有名望的老一辈人总归是不会参加这等莺歌燕舞的场合。

花舞大会要在太阳落山左右才开始,在那之前,水天一色的后院是不对外开放的,一些来参加的人,还是要在大堂内玩乐。

潭玄给李慕玦做完银耳莲子羹之后,便直奔这边来了。

他的目的倒不是说结交什么朋友,而是要来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知道晚上的选拔考题是什么。

从着装上开看,大堂内的江湖中人还是远比权贵子弟要多得多的。

天下三国,如今星衍国和金麟国的战争一触即发,这让第三个国家天霄国很难站队。

站对了就是平分天下,站错了就是国家覆灭。

这两个国家的皇室几乎没有来人。

潭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抬眼,发觉原本在二楼的人,如今只剩下春雨一个来应急,其他人估计已经在后院忙碌装扮。

“我说,你们这些斯文人既然来了这等俗媚之地,就放开手脚啊,还装一副正直的样子给谁看啊?”

潭玄的目光被这大嗓门吸引了过去。

离他不远的位置上,正坐着一桌身披铠甲的人,约莫五六个,每个人手边都坐着一位舞姬,体态魁梧,脸颊粗糙铁青,看起来平时的训练强度绝对不低。

他们身上穿的铠甲也不是星衍国的做工,明显要比星衍国的厚重的多。

为首大喊的人,眉毛如同两只卧蚕,十分浓密,年龄二十出头。

而被称作“斯文人”那边,果然从穿着到言行举止都与众不同。

“欧阳璟,休得辱我师门!”

一个看起来刚成年的小兄弟直接站起来,指着欧阳璟喝道。

潭玄倒是来了兴致。

本来他都要找办法溜去后院了,但是遇上了这等乐子,怎能不停滞一会。

“坐下。”

坐在中间的人,头戴黑色凤尾冠,全身笼罩在修身白衣之中,肩膀和胸襟处绘着水墨山水的花纹,腰身背后,还携带着一把古琴。

“如若与他争辩,岂不是正着了他们的道,丢了师门的脸。”

潭玄瞧见此人之时,手中的茶杯骤然掉在了桌子上。

茶水顺着桌子淌到大腿上,这才将他烫得回了神,用手腕处擦了擦茶水。

“这花舞大会本来就是雅俗共赏,而我还正想问欧阳兄,难道忘了花舞大会可是要考文的吗?”

语气不急不慢,目光也丝毫不含戾气。

“这……”欧阳璟重重地将酒杯敲在桌子上。“可别让我过了第一关,不然老子的长枪捅穿你们!”

潭玄没再继续看下去,而是赶紧走出了水天一色,眉宇之间极少出现了慌乱。

“喂!”

正当潭玄靠在墙边闭眼凝神的时候,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只见他瞳孔中瞬间散出一股敌意,双指似剑,没料想眼前竟然是李慕玦。

她喝完银耳莲子羹之后,浑身神清气爽,想到今日是花舞大会,便觉得潭玄一定在这里。

“不、不好意思。”

潭玄收回了内力,带着歉意说道。

“怎么搞得神经兮兮的,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告诉姐姐,姐姐可不会白吃你的羹!”

李慕玦叉着腰,俯下身子,从下往上地看着潭玄。

潭玄见她这幅模样,轻松了不少,指着她的鼻子笑道:“你就是白吃!”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老是一有机会就想骂我呢?”

李慕玦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潭玄给撕碎了给她当石子练功。

“好了,不闹了,我还真有件事情很愁,不过你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潭玄搓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李慕玦。

“怎么可能诶!这是星唐城,我家!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

好不容易能证明自己比潭玄厉害,李慕玦怎么可能轻易放掉这个机会。

“我想去水天一色的后院。”

潭玄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知道,激将法的成功率一般来说不高,因为都被用烂了,正常人是不会上当的。

但是如果激将法遇上了好胜心,那么激将法的成功率将提升到百分之二百。

就比如李慕玦这种,她甚至会超额完成需求。

“切,我还以为是去摘个星星呢!跟着我!”

李慕玦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水天一色里面,东瞧瞧,西看看。

刚才潭玄看到的那两波人,此时也不再争吵,都在各玩各的。

“辰极山庄和云歌门的人这么早就来了啊,之前都是我师父和我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

李慕玦也注意到了那两波人。

以欧阳璟为首的人来自辰极山庄,而白衣斯文人则来自云歌门。

不少本城的人,见到李慕玦之后,都在纷纷地问好。

并且,李慕玦路过云歌门那一桌时,坐在中间那人站起身,拱手说道:“云歌门潭怀,见过三公主。”

“我听我师父说过,潭怀是云歌门年轻一代最有修养的雅士,果然名不虚传!”

“秦盟主过誉了。”

听闻李慕玦的赞赏,潭怀轻轻一笑,抬头时,眼神不自觉地落在李慕玦身旁低头的潭玄身上,忽而神色恍惚。

“不知这位……”

“他是我师兄,今日有事,如果有机会,改日听听天下一绝的云歌门琴曲!”

李慕玦瞧见了潭玄递给她的眼神,便心领神会。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正巧带着琴,不如现在我弹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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