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逐渐化作一片片的纸屑从高天缓缓飘落下来,而剩余的六个礼器则牢牢地盘旋在昏迷过去的公输农周围。
“得押送回去才行。”
单手提起已经躺倒在地面上紧闭着双眼的公输农,钟堰的目光投向同样因被她暗算而昏死的织,另一只手显现出一柄略显黯淡的玉璋,将其随手一挥,便化作流光直朝少女的方向暴射而去,对于她,钟堰可没有生擒的必要。
“铛——!”
“咻——!”
玉璋在飞行的过程被一根突如其来的银针打落在地,细微却密集的破空声传进钟堰身上的衣物都被扎出一道道小洞,她刚想动弹却发现僵硬地简直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还能转动的双眼看向四周的树干,只见在阳光下的银芒正在大树之间交互闪烁着,由银芒延伸出来那密不透风的细线逐渐暴露在她的视线中,而顺着细线的方向望下去,终点赫然就是在她的身上。
而此时手里还在提着的少女猛然睁开了双眼,歪头朝她微微一笑,轻轻一推就将全身已动弹不得的钟堰压倒在地。
公输农与钟堰再次对视,只是位置完全逆转了。
“你还是和他差得太远了,回家再练练吧。”
笑着对要因大脑缺血而昏过去的钟堰轻声说道,公输农的语气里带着那浓浓的嘲讽。
“你……!呃……”
闻言,钟堰气得那是叫一个火冒三丈,颤颤巍巍地举起拳头,欲挥过去来打歪那富有嘲讽意味的脸庞,可还没到距离的一半,拳头就这么缓缓落了下来,竟然被公输农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织,把她绑起来,以便拿来做质子,想必孟熹会赎回来的。”
公输农轻轻地捏手里那跟棉花糖似的脸颊,最后再随意拍了几下,就站起身来对织说道。
“是。”
织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细线与银针缓缓收回边慢慢走向已倒下的钟堰。
“刚刚真是谢谢你们啦,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擒她呢。”
公输农转身向某个平平无奇的树干笑着夸奖道。
“没什么啦,能帮上农姐就可以了。”
只见树干走出了夫竹和公输武的身影,前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刚刚就是已经领会姐姐意思的公输武,就向夫竹说要去各个地点进行布置,然后让夫竹去实行。
因为身为妹妹的她是最了解公输农实力的,要是就这么容易被制服的话,可是不能作为一族之长的啊。
“那我们赶快去跃那里吧。”
公输武向夫竹认真说道。
“好,跟我来,姐姐她应该到含笑姐那里了。”
“咦,那道金光怎么回事?”
众人听到夫竹的话不禁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地看见了一道朝着前方急速飞驰的金芒。
—————————————————分割线————————————————
“含笑,你怎么不反击了?!哈哈哈哈!我现在的实力可是大降啊!你这都打不过吗?!”
带有强烈风压的一退横扫在含笑的右腰上,让其不禁往左踉跄了几步才重新站定,孟熹大肆嘲笑着此时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含笑。
与刚刚不染一丝灰尘的女人不同,现在的含笑已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样子,衣物都有些破烂的痕迹,右手仿若是没有知觉般耸拉着,那是她想抢回鸣跃失败而导致被孟熹抓住机会重伤的。
“你要是把她放下来,我很乐意反击……”
含笑望向那依旧被她紧紧抓住的鸣跃,话里带刺地说道。
要不是有鸣跃的存在,她现在就可以放开手脚大打一场了。
“这可是你亲手送上来的,我自然得好好珍惜啊,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放下了。”
孟熹将手里的人儿拥入怀中,肆意地笑了几声,而身影却慢慢地退后着,显然她的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
毕竟她才刚刚死了一次,实力方面得花好长时间才能复原过来。
“你想退走的话,你先把她放下来,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只有死人,才有说出这话的资格。”
随着这一句如同宣战的话语,含笑的气机瞬间沉凝了下来,冷眼直直看着对方。
“所以,能不能请你先死再说着话呢?”
孟熹调皮地歪了歪头,嘴角露出了极其疯狂的笑容,并说出了如此胆战心惊的话语。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正合我意。”
此话一出,双方直接无视了之间那漫长的距离,夹带着漫天的烟尘朝着敌人冲撞而来。
“嘭——!”
只见周围的泥土不断地涌冒出朵朵约三米大小的巨大花骨朵,在一声声爆响下,就慢慢绽放开来,并释放出肉眼可见的黄色粉末,并迅速地在狂风的助力下扩散至整片天地。
“你不怕我对她做些……什么!”
孟熹刚想威胁正在发动能力的含笑,忽然她的脚下的土地暴起十几条粗**茎缠绕住了她,其上那附有锐利的倒刺还刮伤了肌肤,而见血的四肢迅速地被它的毒素所麻痹至无力。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能逃出生天的筹码被其中并未带有倒刺的根茎卷起带走。
“咕呜……你什么时候开始布下的?”
“就在我刚来的时候,我就把所有的毒粉都布置在了地下,和你拖了那么久也只是为了在等它们成长罢了。”
走到四肢已经被根茎牢牢捆住的孟熹面前,含笑淡淡地对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我还是比不上你这阴险狡诈的老怪物啊,要是先祖还在就好了……”
“有什么遗言吗?”
将鸣跃身上那三条黑色绳索尽皆粉碎,刚刚孟熹就是凭借这东西才会死而复生。
“遗言啊,大概就是叫钟堰她赶紧回家吧,以后记得把孟熹我复活过来就好。”
“无聊,不过看在你还没给小跃造成什么伤害,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拔下那尖锐的倒刺,含笑捋顺那有些弯曲的刃尖,对孟熹发下了最后宣言。
“那就谢谢你啦,我还蛮怕疼的。”
含笑持刃直直往还在嬉皮笑脸的孟熹的脑袋扎去,夹带着清风的呜咽声,仿佛是在对一个人的逝去而感到惋惜而哽咽。
“砰——!”
在差点就要刺穿孟熹的脑袋前一瞬,含笑忽地往后猛退了几步,此时一柄修长的兵器当场从天而降,像洞穿纸张般打进了之前的含笑所驻足的位置,掀起了漫天尘埃。
“花儿最后的盛开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最后的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