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救我!”

我一个猛虎扑食扑进了姬大河的怀中。

在以前我也经常这么扑姬大河,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我会把她抱起来转一圈,然而现在的我自然没有那个硬件条件,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但我自己不这么觉得。

“上来就提这个高难度的要求。”姬大河佯装愠恼的样子,“你就不先表示表示?”

“你想要什么样的表示?”我仰起脑袋反问道。

“当然是……”姬大河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这让我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她的怀抱,但是力量悬殊,这几乎是不肯能做到的事情。

“诶诶欸!打住!打住!这里有监控的!”我慌忙去制止姬大河那不安分的手。

“啊这……其实我的意思的是你至少得亲我一口吧?”显然姬大河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尴尬地强行解释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好好,亲一口就亲一口~”吧唧一下,我在她的嘴唇上盖了一个章。

但她说的亲一口显然不是蜻蜓点水这么简单,她按住我的脑袋,嘴对嘴覆住我的双唇,随后又是一阵攻城略地。

“呼呼呼~”

在几近窒息的时候,姬大河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我,而我则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来弥补刚才所缺失的氧气。

“你可真能给我捅娄子,不是说去考察准女婿的吗?怎么把自己考察进号子里了?”姬大河幽怨地说道。

“啊这,说来话长。”我挠了挠头有些愧疚地说道。

我只粗略地打量了一个疑似准女婿的小伙子,甚至不能确认他就是准女婿。

“总之你可得救救我,奶奶说只有你能救我。”

“姜釉茵?”姬大河问道,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光,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额,是……”对长辈直呼其名感觉有些怪异,但我还是确认了她的问题,“怎么了吗?”

“她还说了什么?”

姬大河看起来很认真,恐怕这事情涉及到了派系之争,朴智熙好像说过军队派的领导人物除了大元帅姜成文就是我的奶奶姜釉茵和我的妈妈姬由衣。

“没了,我问她我还有救吗,她回答我,那就得看你厉不厉害了。”我如实复述。

“.…..”姬大河陷入沉思,良久才长叹一口气,“哎——”

“怎么了大河?”看着一向处事不惊的姬大河变得愁容满面,我心中感觉十分不妙,这背后牵扯的问题不会很大吧?

“没事,只是苦了你了。”

“???”

合着我是受气包?她们两派的冲突拿我当缓冲?

确实,学院派和军队派都乐意接受我来当大元帅也正是因为我可以在两派之间斡旋,起到一个缓冲的效果,但是真当两派撕开表面的和谐,冲压在一起,第一个被挤成肉馅的也是我这个缓冲器。

“那什么……”我苦着脸说道,“我不会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吧?”

“嗨。”加大和噗嗤一笑,“你这话说的。”

“那,那我就放心了。”我讪讪的笑了笑。

“能活着出来就还行了,要求那么高?你可真逗。”姬大河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

“额……啊?啊!”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姬大河会笑不是我要求低了,而是我要求高了,而且似乎是高了很多的那种。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跟我说吧,下次探望你的时候给你带进来。”姬大河捂住嘴巴,试图平复笑容,但是几次都没能成功。

“那,那你下次来探监是什么时候啊?”我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的地说道,“不会很久吧?”

“监狱规定的,两次探监至少相隔三个(地球)月,我也没办法嘛。”姬大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很无奈。

“你笑地这么厉害,是不是在骗我啊?”

“没有哦,爱信不信~”

“呜姆~”我绝望地嘤咛了一声。

“不过我会尽力把你捞出来的,我们都好久……咳咳,总之你明白的。”姬大河在我腰肢上揩了一把油,随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如果你太姥爷和你奶奶不为难你的话……”

“他们为什么要为难我?”我蹙眉道,“我对他既无威胁也无仇怨而且还是血亲。”

“确实是这样,况且他们原本也没打算为难你。”姬大河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是说如果嘛,按理说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哦哦,那,那我不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吗?”我又弱弱的问道。

毕竟待在这个地方实在太难受了,除了每天放风的时间可以在户外活动一会,其他时间只能窝在方寸之间的牢房里看看新闻,还不能发评论!

“应该吧,谁知道呢?”姬大河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

虽 芒丝 雷贴嗷(Three Months Later)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表现太差,以至于姜成文认为我不适合做大元帅,将我囚禁于此再也不放出来了。

期间提审过一次,但只是宣读了一下我的罪状,还不容得我为自己辩护就又被送回这间牢房等待正式审判。

我的生活百无聊赖,看新闻里,人联似乎仍在筹备最终决战,还没和三族联邦交上火,整天都是些花边新闻以及家长里短,很是无聊。

噗呲~咔嚓,牢房的气动防爆门被打开了,这种高级又坚固的门也是我们这种高级囚犯所特享的。

想要越狱?痴人语梦!

进来的人不是姬大河,而是我的女儿姬不寐。

她带着我上次向姬大河索要的零食以及衣物,只是过了三个月,我已经不想吃这些没什么味道甚至可以填饱肚子的零食了。

“你妈呢?”

“执行任务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我就替她来探监了。”姬不寐将带进来的东西摆放在我的桌子上。

“哦……”我有些沮丧,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姬大河一直很忙嘛,我苏醒以来一年的时间就跟着她执行了三次大型的科考任务,她现在估计又不知道在哪个星域探索着奇妙的异象。

“哦,还有一封信,妈妈让我带给你的。”姬不寐从怀中摸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递给了我,“她说这个千万不能给除了你以外的人看,连我都不行。”

“哦?”我有些好奇。

纸质信件人联早就不再使用了,早年间每家每户的水电燃气费的账单还会用纸质信件发送过来,后来全部改换成电子邮件了。

我拆开封口的火漆,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开始慢慢阅读起来。

但是越往下阅读我的心脏就跳地越快,越往下阅读,我的手就抖动的更加剧烈,我的嗓子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呜咽声。

我越发加焦急,但越是焦急就越发无法看清信纸上的汉字,当我读完信纸上所有内容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疯癫,我拍打着坚实的防爆门,大声嘶吼。

“不要!不要,大河!不要这样!”我哭喊道,“来人,我要戴罪立功,来人啊!给我个机会!我要戴罪立功!”

“怎么了?爸?”姬不寐心中一股恶寒涌上心头,她慌忙捡起信纸,阅读上面的内容,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

翌日

人类联邦最高军事法院

我和韩珏德被押送到审判庭,军事委员会的委员们都已经到齐,陪审的有负责拘捕我的姬酿以及其他海军、陆军的高级军官。

军事检察院的人宣读公诉书:

“Hundred·Bread,男性,地球历2145年11月10日出生,身份证号11010121451110061X,欧罗巴裔,联合大学学士,住近畿星域新柏林星直辖区,原【新柏林】行政总督,涉嫌叛国罪,被最高军事保卫部拘留。

姬酒,男……额,嗯……啊?额,男性,地球历2162年6月24日出生,身份证号110101216206240617,泛中华裔,中央海军学院学士,住联合星域联合星秋菊区,原联邦军事委员会候补委员,涉嫌叛国罪,被最高军事保卫部拘留。

本案由人类联邦最高军事保卫部侦办,被告人Hundred·Bread、姬酒涉嫌叛国罪,交由本院审查起诉。本院受理后,依法询问了被告人,在听取被告人Hundred·Bread、姬酒之辩护意见后,审查了全部案件材料,经依法审查查明:

……

……

……

//公诉书过长,我省略中间又臭又长的那一段。

本院认为,被告人Hundred·Bread、姬酒违抗命令,扰乱作战计划,延误战机,致使陆军将士承受不必要之伤亡,海军舰队承担不必要之风险,险些酿成重大战略失误,其行为触犯了《人类联邦刑法》第一百零二条,第(三)项具有“危害人类联邦安全的”情形,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以叛国罪追究刑事责任;

被告人Hundred·Bread在共同犯罪中其主要作用,系主犯,应以《人类联邦刑法》第二十六条之规定予以严惩;

被告人姬酒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应以《人类联邦刑法》第二十七条之规定予以较轻处罚。

为维护人类联邦军队之安全不受威胁,根据《人类联邦军事诉讼法》一百四十一条之规定,提请公诉,请依法判处。”

我整个人浑浑噩噩,满脑子里只有姬大河,公诉书从我左耳进右耳出。

宣读完毕,坐在中央的审判官轻敲了一下法槌,朗声道:“被告人可就公诉书指控犯罪事实分别陈述。”

“本案不实。”韩珏德看了看我无比颓丧的样子,举手发言道:“本案系我一人犯罪,姬酒同志在来到新柏林时就被我软禁在政府大楼被我施行‘熬鹰’,她从未赞同过我的行为,但因为被我软禁而无法实施制止,所以她的犯罪事实不成立。”

此语一出,法庭哗然,所有人都知道韩珏德这是在用拙劣的方法将犯罪事实揽在自己头上,但是法庭不讲“所有人都知道”,只讲证据。

“是否有证人、证据?”法官问道。

“新柏林生产规划部行政官罗郑勋可以证实,社会学研究员姬不寐可以证实。”韩珏德又看了看坐在陪审席上的姬酿,“负责逮捕我们的这位同志也可以证实。”

韩珏德指了指姬酿的方向,当庭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

“欸,这……”姬酿挠了挠头,看了看我那副灵魂出窍的样子,犹豫了一小会,“当时姬酒确实在韩珏德的办公室中,且精神状态十分糟糕。”

姬酿没有撒谎,但也没有如实禀报。

“为什么此前调查中无人提及此事?”审判官有些愠恼道,“这不是蒙蔽视听吗?”

“尚未有人仔细询问我和姬酒同志案发过程,公诉书中提到的‘听取辩护意见’不存在。”韩珏德倒打一耙。

“最高军事保卫部逮捕你们时有过询问。”检察员反驳道。

“但是你们检察院没有询问,而且她们气势汹汹地来逮捕我们,我们尚不明白犯罪事实究竟指代什么!”韩珏德据理力争。

“不清楚犯罪事实你们怎么受捕而不提出异议?”检察员也是红了眼,势必要和韩珏德死磕。

“那这得问你们!你们拿着枪来的!”

“肃静!”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向我发问:“你是否同意他所陈述事实?”

我一看审判长竟然向我发问,我也不管他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可以戴罪立功,让我上前线!求求你,求求你们,我可以戴罪立功,我要上前线,求呜——让我上前线吧,求你们,让我……”

我的答非所问让审判官头大无比,遂让随庭医师上前安抚我的情绪,但我恶狠狠地推开了她,并面露凶相,情绪更加失控。

这时姜成文和周围的军事委员会成员开始窃窃私语,没过一会,最年轻的那名委员起身,走到审判长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休庭!”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宣布道,随后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休庭。

……

休庭结束

审判官直接跳过若干步骤开始宣读判决结果,这个操作惊呆了此前和韩珏德呛起来的那位检察员。

但是他知道这审判结果是军事委员会的决议,军事刑法亦有特殊条款以便应对复杂的军事审判,所以也不好开口阻拦。

韩珏德被判革除一切职务,剥夺优待福利,并处有期徒刑十年,但可以向上报备以后监外执行。

我仍被认定为此案的从犯,被革除联邦军事委员会候补委员职务,但是考虑到韩珏德所陈述犯罪事实其中存在部分真实,授任我第一近卫舰队舰队司令一职,戴罪立功。

我耳朵里什么字都听不见,唯独那句“戴罪立功”听得一清二楚,我亢奋起来,推搡着法庭上的被告席,想要赶紧离开法院前往舰队。

“快,快,我要赶快点……”

“……”

韩珏德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个判决结果比他想的要轻了很多,不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他自己,他不明白我为何变得疯疯癫癫,只知道这个结果应该合我心意。

审判结束以后,我第一个冲出法院,直奔海军部,朴智熙、罗明与奥茨特洛夫看我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嘴巴里也不知道念叨什么,便把我拦了下来。

“诶诶诶,啥情况啊?”朴智熙一下将我擒住。

罗明眯起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道:“这家伙不是保卫部被抓起来了吗?怎么看起来像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喂,姬酒酒~你从哪跑出来的?”

“没时间了,我要赶快,前线。”我焦急道,但是因为从法院跑到海军部的路途遥远,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脑袋也逐渐冷却下来,稍微变的冷静了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奥茨特洛夫蹲在我的面前,安抚我的情绪。

“姬大河她,她……”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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