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可不是那种会被“你是不是不敢前往”之类话语激将到的愣头青。
他的目标明确，因此在那之外的东西都看得很淡。
毕竟世间绝大多数事情都能用“关你X事”和“关我X事”来应对。
凌晓雨见苏然对宗主的邀请并无任何兴趣，也不是不能理解。
防人之心不可无。
“除此之外呢？他们有没有什么新动作？”苏然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少女是御灵宗的人，凭什么冒着风险给自己传递情报？
凌晓雨认真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毕竟你昨天镇压董王长老的姿态过于强势，他们再鲁莽也不至于还敢来招惹你。”
“嗯。”这和苏然的预计一样。“对了，你们宗主什么修为？他的个人情况，有什么能跟我讲讲的么？”
凌晓雨本就对御灵宗死心，自然不会拒绝。“宗主姓肖，如今三十九岁，修为是五品金丹境初期，战力全宗第一，比董王长老强上些许。至于他的为人，我不是特别清楚。”
凌晓雨昨天才看清师父的嘴脸，实在没自信说自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善恶是非。
“五品初期么？”苏然轻声喃喃，随后一笑而过。“宠兽呢？”
“有一只朱焱鸟，三阶，火属性，麻烦的是它能短暂隐身，擅长偷袭，还有一只风足雄狮，一只沼泽巨鳄。”
很多信息都是能从正常渠道打听到的，所以凌晓雨自认为，她这行为不算出卖宗门。更何况宗门的机密是她这种普通弟子无法触及的。
苏然点点头。这宗主有水陆空三兽，是个讲究人。
眼见那狐狸药效吸收得差不多了，苏然突然开口询问：“你想不想尝试让它变异？”
“诶？”凌晓雨显然没料到苏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变异？变异成什么样？让它不做狐了吗？”
“比如搞出个双属性什么的。”苏然说着取出一颗雷云松果，以及另一包辅药。
有黄金之书的辅助，他早就想做个诱导兽类变异进化的实验，如今赤焰狐激活血脉却尚未进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他打算以后培养属于自己的灵兽，复合属性的灵兽往往适应性和战斗力更强，再者，对于变异宝宝的狂热，可是刻进网游少年DNA里面的。
“会有什么风险吗？如果对它有危害那就算了。”说实话凌晓雨心动了，让小家伙变强是她的愿望，但她更在意的是自家宠兽的安全。赤焰狐对她而言，已经不单单是为她战斗的宠兽，也是她的家人。因而比起激进，她更倾向于求稳。
苏然像给患者介绍手术流程的医生般耐心解释道：“危险倒不至于，失败顶多算是给它做个电疗，理论上不会影响到它原本的资质。怎么样，要不要搏一搏？说不定单车能变摩托哟。”
见凌晓雨仍在纠结，苏然继续加码：“这样吧，如果失败，我不会额外收取任何费用，投入的材料我都认了，要是成功，你只需要再给我二百颗一品灵石。如何？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它失去这次变异的契机，或许以后都只能老老实实做一只火狐狸了。”
凌晓雨素手抵在下巴上，陷入了比“是否退出御灵宗灰溜溜回去投靠姐姐”还要艰难的抉择。
“成功率至少有七成，少女，真的不考虑一下么？”实际的成功率是九成以上，除非这只赤焰狐是特殊个体或者苏然操作失误。不过苏然是个低调的人，而且反而是九成成功率听上去比较不靠谱。
“变异失败真的不会伤害到它么？”凌晓雨二度确认。
“安啦安啦。”
“好……吧！”凌晓雨最终咬牙。
假如她的契约高级一些的话，她完全可以在意念里和宠兽商量，可惜还是那句话：御灵宗是个渣渣。
苏然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
他不知为何想到了穿越前看过的一个笑话：说两只螃蟹被架在蒸锅上，一只不停抱怨好热，另一只却一脸淡然：“想红吗？想红就忍着！”
挺契合当下的情形。
在锅里悠哉游泳的小狐狸猛地感到一阵恶寒，是身处温热药液中都无法驱散的那种。它遵照本能抬眼，刚好对上苏然“和善”的笑容。
可怕的人类幼崽！往后化形讨封时，绝对要避开他那种恐怖的家伙，否则天知道他会腹黑地根据XP系统给自己安上一堆怎样的奇怪属性。
蓄谋已久的苏然得到狐狸饲主的首肯，果断拆开牛皮纸，把配好的辅药倒进锅里。
原本红色的药液好似被扔入金属片的强酸，冒出许多细小的气泡，与此同时，滚滚紫红色的浓烟充斥了整个店铺，并通过门窗向外蔓延开去。
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屋子被点着了。
“咳咳！想不到动静这么大！”黄金之书只提供方案，过程中具体会发生什么状况苏然完全无法预知。这也是他先拿御灵宗做实验的主要原因。
反正苏然是小号，哪怕搞砸了，变回白曦开溜就好了。
待浓烟散去，苏然把雷云松果用星力震开，叮嘱凌晓雨把松子全部喂给赤焰狐。
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锅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传来雷电般噼啪声响的频率也逐渐升高。
在某一个时间点，苏然心生悸动，一阵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顾不得其他，用星力端起大锅就往外跑。
结果刚跨过门槛……
“砰！”
伴随着一声炸响，船新版本的小狐狸闪亮登场！
它通体的皮毛变成暗红色，上面时不时会闪过一道道紫光，这是它在火属性之外又拥有了雷属性的象征。
更令凌晓雨又惊又喜的是，借着这次变异，赤焰狐的品阶又一次提升，成为三阶的焱雷狐。
小东西察觉到自身气息变强，兴奋地尝试了新获得的力量，化作紫电在主人脚边来回穿梭。
反观苏然，虽然在星力的保护下，他并未受伤，但炸锅却溅了他一身汤液，原先白净无瑕的脸黑得跟非酋似的。
好在实验成功值得庆祝，否则估计还要再炸一次——苏然心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