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老熟人,两人的同班同学,韩文博。

家破人亡的韩文博。

前段时间还假惺可怜巴巴地向林雨言道歉。

这时候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面目可憎地紧盯着林雨言和安云溪。

他看了眼林雨言手上绑着的绳索,眉头皱了一下,大声喊道。

“给他全身绑上铁链!双脚也拷上,这人的力气大得很。”

有人嗤笑道。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林雨言眉头一挑,正要挣脱绳索。

身旁一个体型健硕的黑人大汉淡定地掏出了把手枪,抵在了林雨言的脑门。

“再敢乱动的话就崩了你。”

林雨言皱起了眉头。

额头间枪械冰冷的触感传来。

他停止了动作,任由他们将锁链拷在自己的身上。

黑人壮汉这才放下了枪。

片刻之后,林雨言浑身都绑上了锁链。

理清目前的现状后,他叹了口气,看向韩文博说道。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之间矛盾是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我爸死了,我妈疯了,我现在身上背了一屁股的债!你跟我说这是小打小闹?”

韩文博狞笑了起来。

往日那个阳刚帅气的校篮球队队长,如今却浑身满是颓废的气质,眼神藏着凶光,以及最后不要命的疯狂。

他走了过来,紧紧地盯着安云溪,似乎想要听到她求饶的声音。

只可惜安云溪搭理都不搭理他,视线在黑泱泱的人群里寻找着什么。

“你没这个胆量干这种事情,叫你背后的人出来吧。”

听到这句蔑视的话语,韩文博整个人羞恼了起来,抬起手掌就要扇在安云溪的脸上。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

“文博!住手!”

人群自觉地退到了两旁,让出了条道路,走上来了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

“等我们拿到了钱,这个女人还不是随你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二叔!我看见她这张脸就咽不下这口气……”

“嗯?”

中年男人瞪了韩文博一眼。

韩文博身躯轻颤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所有人似乎都以这人唯首是詹。

中年男人看向了安云溪。

“你就是安云山的女儿?生得还挺漂亮的。”

“你是谁?”

安云溪问道。

“我是你叔叔。”

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他名为韩文东,是韩文博的二叔。

似乎与安云溪的父亲也沾点亲戚关系。

此时他虽然面露笑容,但是语气尽是冰寒。

“把侄女和那些人都一起关着,好吃好喝供着,在没拿到赎金之前,谁也不准胡来,不然的话我崩了他!”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人,片刻之后,他们被关在了小楼的一个阴暗房间里。

房间里窗户已经焊死,铁门紧锁。

只有房顶的天窗漏出了一丝换气的缝隙,皎洁的月色倾泻了进来。

林雨言轻轻挪动间,身上缠着的大铁链子发出了哐当响的清脆声音。

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们可真的看得起自己。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也没有电灯,靠着微弱的月光,林雨言才得以看清楚房间的全貌。

这里并不止有林雨言和安云溪两人。

房间的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见林雨言走了过来,这些女人犹如惊弓之鸟般颤抖了起来,双手抱着头,大声地求饶道。

“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求你们了!你们要钱我都给你!我家很有钱!”

略微耳熟的声音。

可林雨言并不打算理会她们。

思绪在脑海中流转。

看来这是遇到单大案件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绑架了这么多的人。

环顾眼四周。

房间里铁门铁窗,混凝土砖砌墙。

角落里放了个小马桶,周围并没有床,只有简单的铺着的草垛,这便是整间狭窄房子的全部摆设。

林雨言随意地找了个比较干净的草垛坐了下来,而安云溪紧随着挨坐在了他的身边。

淡色的连衣裙上染上了点灰黑的尘土。

“那个人你认识吗?”

林雨言靠着墙壁问道。

安云溪摇了摇头。

“没印象。”

“我总感觉他们的意图并不止是为了钱。”

林雨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安云溪侧歪着头,俏脸上露出了浅笑。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这边从容淡定的谈话似乎感染到了角落里蹲着的那几个女子。

她们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纷纷蠢蠢欲动地凑近了过来。

“是你!?林雨言!”

那个惊慌失措的女子大声惊呼。

林雨言抬起了头,看清楚了女子的容貌。

怎么会是她……安云溪生日宴会上遇到的那个刁蛮女,名字似乎是叫做程君兰来着。

此时的她已不复宴会那时的光鲜亮丽,灰头土面,脸上残留着红红的巴掌掌掴的痕迹。

身上的衣服也扯得破烂不堪,惨遭受过毒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应该尚且没有被侵犯过。

“你们被绑来多久了。”

林雨言问道。

“两天了!”

这时候的程君兰也没有了大小姐脾气,抱着膝盖坐了下来,低声老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间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林雨言一个男人,也只有他的身上捆绑着铁锁链。

至于另外三名女孩,程君兰,以及两名商业巨鳄的女儿。

她们都低声啜泣着,不敢嚎啕出声,颤抖瑟缩着娇躯,很是害怕。

所有人的遭遇都差不多一致。

无一不是走在大街上,无端端被绑架来了这个偏僻的山郊野外。

没有一点儿的征兆。

这时铁门打开了一个小窗口,送进来了几个馒头和几瓶饮用水。

只是片刻的时间,铁窗口又关闭上了。

林雨言轻敲了敲混凝土墙壁的厚度。

好家伙……至少十几块砖的厚度,迫击炮估计要打三四炮也才能打穿。

坚不可摧的监牢。

即便是逃出去了,还要面临围堵。

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少劫匪的身上都带着枪。

不仅有轻便手枪,而且还有摆放着的自动步枪。

这些人真的是亡命之徒!

这可真是卷入了场不得了的事件里面。

林雨言无奈地苦笑。

反观安云溪,她却淡定得很,好像对现在的处境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侧歪着头,轻轻枕在了林雨言的肩膀上,低声自语道。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

“嗯?有吗?”

“有!只不过那时候并不是在夏天,而是在寒冷的冬天,那一次我以为我们俩都活不下去了。”

“……我怎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因为你是大猪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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