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他消失在转角后，苏娴立刻抱住了周盈雪的胳膊。
“接下来怎么办？”
“各回和各家。”
周盈雪把手从苏娴怀里抽出来，转身就往另外一边走。
“诶诶诶——”
苏娴赶忙小跑着跟上去，讨好般轻轻晃动：“雪雪~~别生气嘛~~~我也没料到江沉会那么轻易的找到漏洞，然后让我不得不替他说话。”
“我没生气。”
周盈雪停下脚步。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啊……”
“不为什么。”
瞥了苏娴两眼，周盈雪再度迈开步伐：“反正，就算把你扔在这儿，你也会像小狗一样追上来，围着我转的。”
“我才不是小狗呢！还有我哪里围着你转了！”
苏娴用力抱住坏女人的手臂，这次就连脑袋也贴了上去：“只是你帮了我学生的忙，我想表达一下感谢而已，谁稀罕围着你转啊。上完床把我扔在酒店，你自己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
周盈雪有些惊讶。
“是啊，你以为我傻嘛？”
“你不傻么？我走的时候你睡得就跟个小猪一样。”
周盈雪想起苏娴那毫无防备的幸福睡颜，有些忍俊不禁。
“那、那是我假装的！哼，你睡得才像小猪一样！”
苏娴反驳坏女人的话语，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好像小孩子吵架那般，把对方的形容词照搬过来，然后在前面加个“你才是”。
“哦？也就是说，我走的时候你都知道？每次都知道？”
“当然。”
苏娴很骄傲的挺起胸膛——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不想我悄悄离开，那为什么还要装睡？”
手有点冷，周盈雪就用右手捉住苏娴的左手，然后两只一起伸进外套口袋里取暖。
嗯……苏娴的手有点凉，也有点润。可能是因为刚才有点紧张而渗出了汗水吧，硬要说的话，这种触感就跟她的大腿一样。凉凉的摸上去特别舒服，而且内侧柔软的同时还很润，用力抓一把，指尖都能陷进去……这让周盈雪欲罢不能。
“因为我在体谅你啊~你那么早就走，肯定是去工作嘛。所以我睁开眼让你留下来陪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苏娴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轻轻揉_捏着坏女人修剪整齐的指甲。百合就是这样的，指甲无时无刻都处于修剪完好的状态。毛刺也被精心磨掉，因此摸起来非常光滑。
“而且，要是因为把你留下来而耽误你的工作，下次可能就得加班……也就见不到你了。”
清晨被坏女人孤零零丢在酒店……彳亍！
坏女人要加班不能和自己上床……纟色又寸不彳亍！
“也就是说——”
周盈雪抽出一根香烟，不过她看到苏娴撅起嘴后，就无奈的给它塞回去了：“你醒着但却装睡，是权衡利弊后的产物？”
“没错~”
睁开眼能看到坏女人和跟坏女人上床——苏娴肯定选择后者。
是个人都会选择后者吧，毕竟能被她抱着睡一整晚呢。比起清晨那点无足轻重的损失，选哪个还用说？
“好吧，那你是怎么醒的？总不会是在我之前醒的吧？”
除非很累，否则周盈雪不会有超过七个小时的睡眠。但苏娴就不一样了，无论她累不累，每天妥妥要睡至少八个小时——而且还有很强烈的起床气。
有研究表明，上床亲热五分钟所消耗的热量相当于半小时轻度有氧运动的卡路里。如果从头到尾按部就班的来一次，按照半小时来算，那消耗的热量就是两公里慢跑。
当然，苏娴和周盈雪肯定不会一次就完事儿。没有CD没有贤者时间，甚至施法前都不需要吟唱的女孩子们，完全不需要考虑休息。
再加上白天工作积累的疲惫，苏娴基本上是沾枕头就睡。
从这个角度来看，苏娴说她自己在装睡，显得多少有点虚假。
“没有啦，是你下床之后我才知道的。”
“听到声音了？还是席梦思的弹簧被挤压，然后硌到你了？”
席梦思就这点不好。周盈雪下床的时候已经很小心翼翼，但席梦思床垫还是会受到体重影响，陷下去一块，而苏娴睡的另外一边也会有小幅度翘起。
“没有。”
苏娴摇摇头，表情却有些幽怨。
“那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走的？”
“是手啦，你的手~”
她捏了捏坏女人的指关节。
“手？”
“是啊。也不是知道是谁，一上床手就很不老实的挪到我身上，然后开始摸来摸去到处探索，哪怕在睡觉的时候也非得放到我的屁股上和大腿内侧搂着。习惯这种感觉后，手突然消失当然会觉得不太适应。”
有的孩子喜欢搂着毛绒玩偶睡。假如突然把玩偶拿走或者悄悄换一个玩偶，那孩子肯定就不适应。哪怕在睡梦中也会陡然惊醒，四处寻找自己最习惯最喜欢的那个。和睁眼之后下意识找手机的原理差不多。
“原来如此。”
周盈雪听了苏娴的解释后，轻笑着连连点头：“那下次我就不搂着你睡了。”
“那那那那那——不行！我不准！”
苏娴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要是不搂着，我会失眠的！”
“是吗？平时你自己在家，又是怎么睡着的？”
“……”
顿时，苏娴的脸染上羞红。
“……嗯？”
她怎么开始扭扭捏捏的了？
周盈雪再度停下步伐，伸手戳了戳苏娴的耳垂：“怎么睡着的？”
“就、就那么睡着的！困到不行就自然而然的睡着啦！快点走吧，外面很冷的……”
她拽着周盈雪的胳膊，一个劲儿向前。
“我们去哪儿？”
“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
苏娴又没声了。
“然后？”
坏女人明知故问。
“然、然后就……找个地方休息……之类的。”
苏娴拼命挤出声音，然后像渴望主人宠爱的小狗那般，投来期待的视线。
“连续四天去酒店也太过分了，今晚就到我公寓睡吧。正好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在床上？”
“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用红绳把你捆起来吊在天花板上。”